至於梅九本身更不止五十名的實力。
只因爭榜進行到一半時候,九巫寨突的出了大事,魔宗餘燼從地底噴薄而出,放到現在不是稀奇,那時實在讓人不能防。
魔宗西去自然損失慘重,九巫寨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去,九巫只剩空名,九巫不存。
而梅九一入寨,怒氣溢天,直飛九邊,從此消失無蹤,至於青鸞榜後面的比試自然就不參加,算是他的絕唱,至此留下劍聖之名。
一劍出於天地,至此震爍古今,號稱千年用劍第一人。
至於九巫寨,出了這種事,很多宗門宗主都去看過,都說九巫寨人雖然歸於正道,但魔性仍存,所以鎮不住地底魔物,建議從此那寨四處飄泊,或許能讓魔性不積。
再把寨中天才弟子送到各宗進修,能夠讓魔性日益減少,纔是正道。
自此以後,九巫寨飄泊不定,先時還有人時時能夠看到那些寨中人,去往哪裡自然有人好好交涉,最後還是蹤跡全無,消散在人間。
倒是時常有號稱九巫寨的弟子到強宗修行,各宗也都賣個面子,到現在日漸稀少,倒是沒有怎麼聽說了。
臉色黑而復白,口中乾笑一聲,楊真已走到兩人面前,看了看梅際雲,其人仍然做楚楚可憐樣子,手抖了下,已搭到那女子的肩膀上面,立即給她來了個大鵬展翅,“長老,笑話,我這個人就是愛當濫好人,青姑娘你也知道咱們以前關係紛雜,卻實在看不過去她受那種傷,畢竟曾經相熟。”
右手摟着那女子的香肩,伸手指勾了勾梅際雲小巧的片頭,臉上現出令人不安的笑容。
卓玉珍看到楊真突的做出這樣舉動,不停搖頭,臉上紅了一紅,轉身就走,化外人也怕外事影響心情。
只能讓人感覺這修行千年的長老仍然心志不堅罷了。
看到那長老出去,楊真臉色已冷了下來,手上把女子箍到極緊,可不會松下手來。
梅際雲全力掙扎,兩人氣力相當,差距不大,不過她已被人箍住,想再掙扎出來可就不那麼容易,只能看楊真冷冷的眼神而已。
“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麼?扣個九巫寨的大帽子,果然心機深沉,若是外面的人知道你九巫寨居然重拾蠱術,不知道會怎麼看?”
梅際雲看實在掙脫不了他的手臂,只能認賬,讓他佔個便宜,“咱們好好說話,我寨中人到了赤州,先是處處受到尊榮,背地裡難免被人小看,九巫只是一笑了之,叫小輩們平時少外出而已,到了最後魔宗出於地殼,寨中九巫消亡,實力大減,更比修行中人將赤州地也奪了,叫我們流亡各地,不到十年就處處看人冷眼,重拾蠱術難道不是自保法門?”
兩人拉開推往,身上汗膩膩的也確實難受,楊真放開了她,“魔宗人相互背離,本來就應想到這樣下場,你們怪誰?”
梅際雲臉色更冷,“說得沒有錯,當年是我祖上犯的錯,今日我怎麼會再犯,我助寨中商隊本來只是順手,本身卻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你若幫我辦了
,自然你的青姑娘沒有一點問題。”
楊真不再答話。
梅際雲看了看天色,心裡好像在盤算着什麼,“你別問我,到了時間我自然會給你說,我傷還沒有養好,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楊真憤而轉身,被人擺佈的滋味實在好不到什麼地方去。
到了外面,卓玉珍卻站在外面,原來先前讓卓鶯兒帶人過來吵了一架,那長老還是決定親自帶楊真回去才行。
又走了另外一條路途,又看了一番奇景。
一道闊大拱橋上面,至少站了千名女宗人,都是身背藥蔞,正在不停行功,宗門高低相當明顯,楊真只知道這些背藥蔞的宗人在靈鏡宗地位很是一般,但她們行功法門比起青陽十宗高了不少,這就是差距。
突的想起那個苦情的晨風來,卻不知道在做什麼。
卓玉珍停下腳步,拉開面前樹木枝條,往那邊看了看,臉上露出滿意神色,又回頭看向楊真,“有沒有看出裡面有你的熟人?”
楊真極度好奇,也向那橋上看了看,卻不是看人,而是看那橋,“古怪,怎麼橋上面修的房子與我在九邊時候看到的一模一樣。”
那石橋巨大,上面又立了數千幢房屋,看起來風格極其怪異,除了沒有輪子之外,與楊真在九邊看到的那些樓車沒有什麼區別,與九州的樓車就大不相同了。
他再看那些行功的女子,千餘人,有時候往往就是時運,其中一女子體形極其瘦弱,一對明眸看起來相當有神,行功法門卻是一板一眼,看來根基不怎麼樣,其專注程度卻更勝旁邊衆女。
看到這雙明眸,他不得不想起一雙極度惡毒的眼睛,那是影月――曾經的青玉素,看她動作與表情,好像已徹底把曾經的事情忘記了。
楊真不由自主將手中一條枝丫扯了下來,絕情絕義,這靈鏡宗號稱照盡世間幻像,最後還是回顧自身,其實有點悲劇!
“看到沒有,影月旁邊的那女子就是晨風,晨風修行心神不穩,不過比起回來時候好了許多,全賴影月之功,這兩人用不了多久就能入外門了。”卓玉珍說到這些事情相當欣慰,這兩弟子的進益聽她說來還記了一功在楊真頭上,的確與他有關。
楊真將枝條放下,看多了心更煩亂,顧左右而言它,“那些房子是怎麼回事?”
卓玉珍已帶着他前行,這事讓她心情不大好。
“是九巫寨曾經呆過的地方,趙聖當年帶九巫離九邊,說要給他們找個地方安居,他們魔氣極重,到了什麼地方必定積蓄魔氣,最後還是說要找一個不接天地的地方,暫時在我們這裡安了石拱橋起個限制,最後又把他們帶到旁邊的雲中城,說那裡更不接天地,在那邊呆了數年,最後趙聖集九州志同道合者的力量用五行靈氣塑了一地,那地界不存陰陽,將部分魔宗餘燼鎮於其下,九巫寨人也搬過去了。”
卓玉珍興許是覺得她的頹喪對楊真大有影響,又停下腳步,給了少年一個笑容,“老了,說話有時候不經大腦,自那時起,本
宗就一直被雲中城壓着,都傳說是九巫搬離造成的,我也搞得疑神疑鬼,卻是想多了。”
兩人並行,楊真已入先前歇息房間,四處打量房間,想看看還會不會有什麼發現,在房間內到處翻動,當然東西也不能搞得稀亂,還是得恢復原狀才成。
最後才知道除了那幾行字外,什麼都沒有,坐在榻上準備行功,心神入定,雷氣緩緩行,行着行着,突的雷氣震盪,裡面起了微瀾,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接着一股極其濃烈的劍意在他氣海之中迴盪,劍意屬金靈,心中大感怪異,他可沒有這強的金靈,接着屁股底下的牀榻也開始震動,不得不睜開眼睛來。
卻看到整個房間都在動作,好像是地龍將出地殼的感覺,心中謹慎,站了起來,向着門外走去。
將那房門大開,一眼就看到西北方向,十彩華光閃爍,一道龍捲接通天地,內裡有龍吟聲音,那附近飛鳥驚鳴,好像那地界有極其恐怖的物事。
凜然劍氣,劍氣橫生,似有劍意透入骨髓,終於看明白了,先前那劍意是從那十彩光華中透出的。
地面又開始震盪起來,那十彩光華的附近,一道極焰靈力跟隨着那十彩光華沖天,接着又是一道青色氣卷緊接而上,將那極焰與十彩全數包圍。
大地震動,天空撕裂,那三道靈力驚天,捅破天空,卻不知道通往什麼地方。
那地方距這裡,少說也有萬里,內裡戰意驚天,仍能讓他切身體會,卻不知道是什麼人在大戰,看那修行至少都是坤變境界的高品宗門宗主之類。
劍氣縱橫三萬裡,倒是常常聽長老們說起,有機會倒得親眼見識一下,現在卻有點困難。
等到那三道氣流緩緩頓了下去,天地間一片清明,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楊真才驀然驚醒,不由得苦笑,看馬戲也看入神了,難得難得。
他再度迴轉,想入房中,卻看到側面廊中卓玉珍正站在那兒對他微笑,笑得讓他頭皮發麻,他打了聲招呼。
啪啪啪!
“難得難得,當年本宗還是赤州西各國青鸞榜爭榜弟子們的會集地,那些弟子都是億萬中選一,有時候忙起來,本宗避忌也不是十分嚴格,我給其中一位弟子送飯的時候,他看到眼前異像也是這樣鎮定。”卓玉珍臉上頗懷慰籍的樣子,在擊掌。
楊真釋然,“若我猜得不錯,卓長老當年看到的那人就是過千帆宗師了,我怎麼好比?”他咳了咳,心中可不這樣想。
卓玉珍向着他走過去,“開始走了之後,我纔想到這時候那風、火、劍意會爆發,所以房間來提醒你一下,結果就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想起過往。”
楊真只能認爲過千帆不被梅九搞了的話,這卓長老現在還在不在靈鏡宗還真說不好,這熟女明顯是被那過宗師給勾了魂了。
卓玉珍顏色正了正,“那三道靈力來自萬里外的無妄山,正是所謂的趙青陽大戰雷神處,正是趙聖當年力戰其年盛名遠播的風雷禁地修家兄妹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