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我家主子呢?!!”墨厭急瘋了簡直。
“你問我,我問誰?”鄔滌翻個白眼道。
“你!你太過分了!爲何不早說我家主子沒跟來!要是遇上壞人如何是好!”墨厭邊說邊原路跑回去找人。
“嘁!都還脾氣不小吶!”鄔滌氣悶自言自語,路邊隨便坐下望着那輪殘月,心想要是自個兒一人上路騎馬走的話,如今早已……真是給自個兒找事兒。
過了半天仍沒動靜,鄔滌也不由得擔心起來,一心想着褚江拓不能用武功,一旦再遇刺,真不知……
她憂心忡忡沒注意到一條手指粗細的赤紅色長蛇蜿蜒而至,手臂忽地一下刺痛,鄔滌下意識一躍而起轉身去看,頓時一震,蛇?!
下一瞬鄔滌扭頭撒腿兒就跑,“救命啊!!!”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蛇啊!
墨厭跑回那馬屍那兒找見主子,見他負手而立站那兒一動不動望着天上那輪殘月,月輝下那俊美不凡的面容……要多冷有多冷,彷彿結了冰霜一般。
“主、主子,您爲何不走?”墨厭緩了口氣問的小心翼翼,“要不您過去坐車裡,屬下能拉得動那馬車。”他真猜不透主子爲何鬧脾氣。
“……”褚江拓仍舊沐浴着冷月光一動不動,那眸底隱約的神情讓墨厭知道,主子這是又犯了雷打不動的固執,估計他磨破嘴皮也難說動了。
墨厭只能陪着主子喝冷風,他絞盡腦汁去回想,到底哪裡惹主子不高興,找到癥結纔好對症下藥哇!
忽然一聲驚恐的吼聲傳入耳裡讓墨厭一震,“鄔滌?!”墨厭趕緊豎起耳朵仔細去聽。
褚江拓忽地扭頭看向墨厭,見他一臉緊繃凝神細聽後忽然驚道,“主子!是鄔滌在喊救命!定是出了大事。”不然以鄔滌愛逞能的性子,何時說過一句軟話。
褚江拓神色一冽剛轉身,就聽見由遠及近的嚎叫聲,“救命啊!救命啊!!!”鄔滌扯開嗓子拼命嚎叫,像被鬼追着一樣。
褚江拓遠遠就看見鄔滌像嚇破了膽一樣沒命的飛奔過來,而其身後……除了驚落的樹葉與塵土再什麼也沒有。
“跟上鬼了這是?”墨厭看得莫名其妙,沒人追殺啊,“又搞什麼鬼?”瘋了一樣。
鄔滌衝過來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超過二人仍舊邊跑邊鬼叫。
“……”墨厭看不下去一提氣凌空追了上去,一把扯住鄔滌衣領,鄔滌下意識回頭攻擊他,墨厭險些避開怒道,“鄔滌!你發什麼瘋!半夜三更鬼哭狼嚎的!中邪了!”一刻不讓人消停。
“……”鄔滌看清墨厭頓時一愣,“有有有蛇!!!”她面色慘白冷汗淋淋,一副被嚇壞了的狼狽。
“……”墨厭愕然,“你你怕蛇?!”開甚玩笑!殺人不眨眼的人會怕蛇,他簡直難以置信!
“有有蛇!真的有蛇!我不騙你!它還咬了我!真有蛇!!”鄔滌情緒激動急切想讓墨厭相信她的話,很明顯二人思考的重點不在一個層面上。
突然手臂一緊,鄔滌下意識甩開躲避,猛一擡頭撞進褚江拓深邃的眼底,一陣情緒跌宕後,她忽然平靜了下來。
“咬傷了哪裡?”鄔滌聽見一個遙遠的聲音低醇而好聽,她嘴一扁,迅速斂下目光指了指被他緊握的手臂。
墨厭目瞪口呆的看着主子迅速擼起鄔滌的衣袖,纖細白淨的小手臂上有很明顯的傷口在滲血,血的顏色……看着應該正常。
“發什麼呆!有毒嗎?!你不是平時都隨身帶着不少藥嗎?!趕緊拿出來吃啊!”墨厭看得直着急。
鄔滌面無表情一抽手臂脫離褚江拓的手,“應該沒毒。”擡手扒拉兩下凌亂的長髮。
“沒毒你鬼哭狼嚎作甚!你最好看仔細了,可別一會兒毒發了,我們可救不了你!”墨厭沒好氣的翻個白眼。
褚江拓看到鄔滌額頭冷汗密佈,她面色蒼白寡淡,一副冷漠疏離的模樣再不看他一眼。他意識到鄔滌這回鬧脾氣是認真的。
褚江拓忽然轉身往馬車方向走去,墨厭趕緊跟上,“鄔滌,你最好跟近點兒,免得再碰到蛇鬼嚎!”真是難以理解,蛇有甚好怕的。
鄔滌擡眸看着主僕二人去向,她想到那蛇渾身一顫,趕緊大步跟了上去。
褚江拓來到馬車跟前,冷寒的目光四下打量,忽然眸色一凝,他看到車輪纏繞着那條囂張的赤蛇,只見銀光一閃,那赤蛇便被削成幾截。
墨厭湊過去仔細一看,就是一條一指粗的赤鏈蛇,至於將鄔滌嚇成那樣?見鄔滌遠遠站着不敢靠近,墨厭只好耐着性子將那幾段蛇屍遠遠丟開。
“行了,弄死丟遠了!大驚小怪!”墨厭衝鄔滌翻個白眼。
鄔滌面色微微尷尬,調整一下神情纔過來。她看見褚江拓不緊不慢彎腰拾起什麼,銀光一閃,眼熟……她的匕首何時他佔爲己有了?
鄔滌微微猶豫走到褚江拓身旁,見他掏出手帕慢條斯理的將那匕首擦乾淨,鄔滌正想着如何開口索要,便見他一轉身將乾乾淨淨的匕首遞到她面前。
鄔滌看着那匕首一時間五味雜陳,不知說什麼好,“收好。”褚江拓低醇的聲音從她頭頂上方傳來,鄔滌錯愕擡眸,對上他幽深的目光。
“多多謝啊。”鄔滌被他正兒八經的能穿透靈魂一般的注視搞得有些結巴,又轉念一想,自個兒這麼娘們兒兮兮的多沒意思,是她死皮賴臉將人家帶出來的,扔半路不管也不是人該做的事。
於是,鄔滌忽然衝褚江拓咧嘴笑道,“大美人兒,這匕首我一時忘記了,多虧你拾了回來,等去了山裡,請你吃好吃的!”如此一說便心情豁然開朗。
“孃的!總算恢復正常了!我真是該謝天謝地感謝他八輩兒祖宗!”墨厭瞅着鄔滌那副嘴臉,說的咬牙切齒。
看着鄔滌舒展開的眉眼,褚江拓眸色微微一閃,轉身進了車裡。鄔滌笑嘻嘻趕緊跟了進去開始翻找吃喝。
墨厭望着那輪殘月很是傷感,不禁腹誹,這是讓他一個人當馬拉車的意思嗎?!天理何在?!簡直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