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人險些弄死我們這麼多人!不就是挖了他兩隻眼珠子,你還要替他鳴不平不成?!”墨厭沒好氣的翻個白眼。
鄔滌細細打量幾眼墨厭,微轉眸就撞上褚江拓不知何時睜開的眼,正冷冷清清望着她。鄔滌衝他燦然一笑,收回目光繼續盯着那屍體瞅。
墨厭最看不得鄔滌對主子眉來眼去的不正經嘴臉,他瞅着瞅着就驚見鄔滌竟然在……剝那死人的……衣裳?
“喂!鄔滌!你瘋了?!你無恥也該有個底!!”對於鄔滌這種奇葩,墨厭下意識認爲鄔滌定是要剝光那屍體,搞些甚驚世駭俗的名堂出來。
“這披風不錯,一會兒拿給你家主子禦寒。”鄔滌扯開那人胸前衣袍亦真亦假的邪笑道。
“呸!你少噁心人!我家主子纔不穿別人的破衣袍呢!”墨厭一臉嫌棄唾罵。
鄔滌將屍體衣袍內搜遍卻一無所獲,只有一塊玉佩,鄔滌一把揪下來丟給墨厭,“估摸值幾個錢的,等出了這荒漠拿去換銀子買酒喝。”說着朝那些暗衛望去,見有兩個傷勢嚴重,行走困難,她便走了過去。
“鄔公子,仍未有甚發現。”盧傲見鄔滌過來開口稟明。
“你多留意洞頂,那些油燈沒了水怪供油估計燃不了太久,要儘快找到出口。”鄔滌看幾眼盧傲,見他除了內傷就面上有幾道擦傷。
“是。”盧傲招呼暗衛繼續。鄔滌攔下那兩個傷勢嚴重仍要掙扎着要跟去的暗衛。
“都坐下。”鄔滌面色冷清淡漠的口吻不容反抗。兩名暗衛相視一眼沒吭聲跌坐下來。
鄔滌蹲下察看其傷勢,尤其那個被水怪纏住吸過血的暗衛,腿部傷口深可見骨慘不忍睹。鄔滌從懷中掏出一個比較大的藥瓶來,將藥粉撒到他血肉模糊的傷處,疼得那暗衛咬破嘴脣卻沒發出一點聲音。
鄔滌掏出匕首動作利索的從他衣袍上割下一塊布料,將上過藥的傷口包紮起來。
接着察看另一名暗衛,他折了一條手臂骨,而且被刀刺傷了後背,傷口不淺。鄔滌手法利落上藥包紮好。最後給二人各自吃下一粒藥丸,便收手起身。
兩名暗衛視線仍舊膠着於一身淡漠的鄔滌,“多謹慎傷處,不準掉隊,必須活着走出去。”鄔滌清一句清淡的話,卻字字猶如萬鈞砸在兩名暗衛心頭。
鄔滌過來褚江拓面前,盯着他那張面癱臉肆無忌憚打量了幾眼,然後蹲下來拿過他手腕診完脈,對上他深邃的目光沒心情笑。
“那藥呢?拿出來。”鄔滌將手心攤在褚江拓面前要東西。
“……”看清了鄔滌的臉色,褚江拓不緊不慢從懷中掏出藥瓶,擱到面前那隻纖細的手掌心中。
鄔滌打開瓶塞倒出所有藥丸……兩粒,“另外一粒呢?”鄔滌撩起眼皮對上褚江拓浮動的目光聲音低沉道。
“……”褚江拓面無表情看着鄔滌,仍舊一本正經端坐着一動不動。
“鄔滌!你別拿好心當驢肝肺!我家主子好心救你才餵你吃了那藥!真不識好歹!”墨厭奮起替主子打抱不平。
“……”鄔滌聽後無奈至極翻了個白眼,她昏迷中隱約感受到有人輸送靈氣爲她療傷,可她完全沒知覺有人給她餵了藥吃……
鄔滌盯着褚江拓清冷而無辜的眼眸語重心長道,“大美人兒,這藥你吃得,我吃不得吶!這不是靈丹妙藥能治百病,關鍵是這藥千金難求又浪費一粒,給你解毒越發不夠。”鄔滌被一本正經的某人坑得頭疼。
“同樣是人,爲何我家主子吃得,你卻吃不得!忽悠誰呢!難道你不是人?!”墨厭看不慣鄔滌小題大做的模樣,開口嗆聲。
“……”鄔滌轉眸看着墨厭像看白癡一樣,無奈盡顯。同樣是人沒錯,可有男女之別啊混蛋!可這話打死不能說。
那邊突然傳來暗衛的驚呼,鄔滌起身急步而去。褚江拓冷冷掃了一眼墨厭後也起了身,不緊不慢跟過去。
“鄔公子!這裡估計就是出口,機關是一盞油燈底座。”盧傲冷硬的聲音中透着些許興奮。
鄔滌望着石壁上方接近洞頂處打開的洞口不禁蹙眉,眼下幾人不是中毒就是傷殘,出口那麼高如何上的去?
“盧傲,你們幾個抓緊去那些死人身上搜刮一下,若有值錢的或是稀奇的什麼物件都帶走,然後挑結實衣料擰條長繩拿過來。”鄔滌轉玩着長笛迅速吩咐。
“是!”盧傲領着四名暗衛立即行動起來。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顧着從死人身上搜羅財物,你窮瘋了?”墨厭又見識到了鄔滌的小人做派。
鄔滌轉身看見一身潔白的褚江拓也跟過來,她便笑盈盈湊上去悄聲對他道,“大美人兒,你爹交代我的第二樁任務就是,蒐羅這些西域蠻子身上所攜帶的全部珍寶物件,然後全數帶回去給他充國庫。”她聲音不大,除了褚江拓,就是兩步遠的墨厭也沒能聽清楚。
褚江拓轉眸去看,見鄔滌又是一副淺笑不羈沒心沒肺的模樣,他深邃的眸底暗流翻涌。
很快,盧傲帶着暗衛聚集過來,蒐羅來一堆物件用一塊衣料打包起來。鄔滌看到那些油燈燈芯微弱掙扎搖曳着將要熄滅,她拿過那條布料擰成的長繩,擡頭望向那洞口。
“鄔公子,屬下先上去吧。”盧傲自告奮勇,那麼高,必須用靈力才能上去,他擔心已經受了內傷的鄔滌會雪上加霜。
衆人未料到鄔滌毫無商量餘地便忽地身形一動,人已一躍而起,石壁半腰處微微借力,便拿着長繩躍進洞口裡。
鄔滌先將墨厭拉了上去,然後二人合力將褚江拓帶了上去。
“趕車的,接下來交給你了。”鄔滌將長繩徹底丟給墨厭,開始打量洞內情形。
墨厭氣歸氣,仍是將盧傲拉了上來,然後氣哼哼的丟給盧傲長繩不管了。盧傲一聲不吭接二連三將那些暗衛都拉了上來。
鄔滌看着昏暗中那一路而上的石階有些詫異,“大美人兒,我咋覺着順着這裡走就能上到天堂吶!”這一路水深火熱的,鬼知道地獄與天堂是不是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