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老道,相識就是緣分,我總該盡力而爲救救他,不然你看他長得那麼好看,年紀輕輕死了多可惜吶。不論如何,他秉性單純可愛,就這樣不明不白被害死了,他何其無辜。”鄔滌打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來說服。
“你說他單純可愛?!小兔崽子!你是不是瞎啊!這世上長得好看的人多了!你都要救?!我怎就教出來你這麼個蠢貨!!”老道長破功,戳着鄔滌鼻子被氣得手抖。
“臭老道,莫生氣莫生氣吶,氣出病來我可救不了你。你看看你,如此激動作甚,縱然世間美男子千千萬,可我就是偏偏喜歡大美人兒唄,誰讓我一出山第一眼就看上他了呢,在我眼裡其他人再好,也不及他吶。”鄔滌笑眯眯腆着臉繼續軟磨。
“小兔崽子!我辛辛苦苦十幾載,竟然教出來個你這般沒出息的蠢貨!”老道長怒其不爭鬧心的直扯鬍鬚。
“臭老道,你要相信我,我這般聰明,總會找到最好的法子治好他,從此,他定會對我感恩戴德,會對我好一輩子。”鄔滌想得簡單,挺美。
“小兔崽子!爲師再警告你一遍!不許你給他解蠱!因爲……根本解不了!還會惹禍上身!你最好記住爲師說的話!否則,你我師徒恩斷義絕!你別再來煩我!”鄔滌死皮賴臉不聽勸,氣得老道長只能撂下狠話。
“……”鄔滌笑容僵住,第一次見老道長這般認真的和她生氣,她眼底閃過一絲難過,但隱約能理解師傅肯定是爲她好,可她……不想放棄。
“嘿嘿,好了好了,臭老道,我聽你的就是,多大點兒事兒,何必鬧得如此絕情吶!”鄔滌又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好了好了,臭老道,是我多事總行了吧。用藥就可以抑制他的毒發,不照樣能活着嘛!臭老道,把你那些個靈丹妙藥奉獻一些出來救救急行行好總可以吧?”鄔滌退而求其次。
“……”老道長板着臉三角眼瞅着鄔滌,想看清楚她是不是在敷衍他。
“臭老道,你不說我就當你答應了啊?我自己去取嘍?”鄔滌笑得像只狐狸,“臭老道你放心!我偏就不信世間有無解的毒!下山後我會用心修煉醫術,總有一天我會配製出治好大美人兒的藥方!”鄔滌臨出門前信誓旦旦補充一句,爲了讓老道長安心。
鄔滌跑去老道長的藥房左挑右選蒐羅了不少藥後,又跑回老道長的屋裡,湊到老道長跟前神秘兮兮衝他眨了眨眼。
“臭老道,忘記告訴你一個秘密。”鄔滌說着從脖子裡一把揪出那細紅繩掛着的那塊殘缺不全的銅牌。
老道長眯着眼睛一瞅,瞬間將三角眼瞪得圓溜溜的,“滌子!它怎麼會……你最近去了哪裡?都發生過什麼事情?!”老道長一臉緊張與擔憂。
“老皇帝派我去西境那洛窟拉沙漠阻殺西域蠻子,在那荒漠地下密室中有個陰陽八卦圖,那玩意兒害得我險些窒息而死,我一氣之下挖了那陰陽八卦圖的兩顆黑白眼珠子,結果它就莫名其妙多了一塊。”鄔滌言簡意賅輕描淡寫的說了大概。
老道長捋着鬍鬚一臉凝重,沉默片刻後追問道,“皇帝爲何會派你去西域那荒漠?”對此不得不多想。
“皇帝冠冕堂皇的說滿朝大臣只有鄔家忠心不二,爹爹與大哥都有要職在身,而我懂武功還閒着有用武之地,也不曉得皇帝到底搞甚鬼把戲。”鄔滌不想師傅多操心,籠統回答。
“滌子,那皇帝對你態度如何?”老道長眉頭皺得死緊。
“很好啊,見了我就笑,比見了他親兒子還熱乎呢!對了,五皇子就是他最不待見的兒子,派他跟我一起去那荒漠遭罪,險些沒命回來。虎毒還不食子吶,臭老道,你說那老皇帝是不是笑面虎心思歹毒?”鄔滌一提到這茬兒就憤慨異常。
“……”老道長捋着鬍鬚看着徒兒沒心沒肺心直口快的傻樣兒良久,忍不住搖頭嘆氣,“人各有命,天命難違啊,唉……”有些命中註定的劫數,不論如何費盡心思也躲不開。
“滌子,切記這東西不能讓任何人看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它雖是不祥物,卻不能丟之棄之任之……如今師傅老了,不能替你保管,你只能自個兒保管好它,對此你萬不可掉以輕心,定要切記爲師此話!”老道長語重心長滿是凝重再三叮囑。
“知了知了,臭老道,這話我都聽得耳朵長繭子了!臭老道,你可是不老神仙,等我回京多賺些銀子,給你僱幾個能幹的下人來伺候你,把你服侍的舒舒服服的,定能長命百歲!”鄔滌笑得沒心沒肺,來掩飾心底的酸楚,她放心不下孃親一個人在京,必須儘快回去。她答應過爹爹大哥的,可她又想來看看臭老道……
“小兔崽子,我手腳靈活還沒老到讓人伺候的地步,你甭瞎操心那沒用的。你出去了能安生點兒少惹事端,我就燒高香了!”看着充滿活力的徒兒,老道長笑着沒好氣道。
“哎呦,臭老道你可放寬你那小心眼兒吧,我定不會給你這張老臉抹黑噠!”鄔滌嬉皮笑臉,“好了臭老道,人活一世呢就該各有各的擔當,不用你操心我的事,你徒兒我如此聰明都能做好。你早些歇息吧,不跟你磨嘰了,我要去看我家大美人兒!”說完鄔滌一溜煙就跑了。
鄔滌躡手躡腳來到西廂房窗外,見屋裡已熄燈,她便小心翼翼推了推窗扇,推不動,再用力一推,一聲輕響後朝裡推開。
鄔滌捂住嘴興奮的無聲偷笑,笑夠了才踮起腳尖探頭探腦的伸長脖子往屋裡瞅,不料剛探頭進去,就被猛然飛過來的不明物砸到了腦袋。
“趕車的!你個死孩子!呸真臭!!”鄔滌藉着月光一看,是隻熟悉的靴子,不禁唾罵兩句,直接翻窗跳了進去。
“鄔滌你個登徒子!半夜三更偷偷摸摸跑來他人睡房窗口偷窺鬼笑!你的臉呢?!”墨厭光着腳將鄔滌堵在了窗口,怕鄔滌跑去騷擾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