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兒,快坐。”鄔滌一進門就拉開桌前木椅熱情讓座。
說着沒等褚江拓過來坐,鄔滌就跑去裡屋翻箱倒櫃找茶葉,好不容易翻出來那包大哥拿給她的什麼貢茶,笑着站起來一回身,看到褚江拓站在身後。
“大美人兒,我屋裡有些亂…就是剛從宮裡回來沒顧上收拾……”鄔滌尷尬的撓撓頭,其實她在的話這是常態,平時全憑下人過來整理打掃。
“邋遢就是邋遢,哪來那麼多借口!”隱約聽見屋門外傳來墨厭唾棄的聲音。
鄔滌面色一僵,“我去沏茶。”鄔滌又跑出外屋,拿起茶壺纔想起來沒熱水。
鄔滌開門出去迅速將小院東北角的小火爐生了火,放上大水壺燒水,“吶,趕車的,好好看火,你家主子還等着熱水沏茶喝吶!”說完無視墨厭惡狠狠的刀子眼,趕緊跑回屋。
鄔滌進了屋,看到褚江拓還在裡屋面無表情的四下打量。鄔滌趕緊跑去榻前將榻上橫七豎八的衣物摟起來跑去塞櫃子裡。
空氣中充斥着濃濃的藥味,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樣,褚江拓看到窗前那幾盆嫩嫩綠綠的花花草草,轉眸又看到地上放着藥碾子,裡面還有碾到一半的藥材。
鄔滌從櫃子最底層拿出一個不算小的木頭箱子,打開裡面有不少小的瓶瓶罐罐,“大美人兒,這些藥你都帶回去,我都寫明瞭藥效與功用,說不準用的着。”鄔滌說着又拿來一小瓶藥粉放了進去,再將木箱子蓋好。
鄔滌將木箱子放到外屋茶飯桌上,見褚江拓還在裡屋,她又返回來。
“美人兒,今晚宮宴,你爹指明要大哥取十四公主,我孃親婉拒,你爹就讓我取十四公主。”鄔滌笑望着褚江拓像拉家常一樣。
褚江拓忽然轉眸看鄔滌,見他笑眯眯的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褚江拓面色冷沉很快又扭開頭不再看鄔滌。
“出宮時那十四公主跑來給我放狂,說她非我大哥不嫁,還罵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真逗!”鄔滌笑得開心。
褚江拓扭頭回來掃了鄔滌一眼,又轉開臉看窗外,不明白鄔滌有甚高興的。
“後來我就告訴十四公主說,我瞧不上她,我有難言之隱,我喜歡你五哥,你猜結果怎麼樣了?”鄔滌像只狐狸一樣笑望着褚江拓。
見他猛地回頭盯着她看,那眼神……一言難盡啊。“哈哈哈!…”鄔滌笑得前俯後仰,哎呦,又被捉弄到了,太有成就感了!
鄔滌這一笑,倒是讓褚江拓面上一鬆,一絲赧色一閃而過快的無人察覺。
“登徒子臭流氓!無恥!”墨厭送水進來,忍不住低咒兩句。
鄔滌笑夠了繼續道,“大美人兒你是沒看到,那十四公主被嚇的嘴張的足有這麼大,估計能排下鴨蛋,真逗!”鄔滌邊說邊用手比劃了兩下。
“主子,必須早些回宮。”墨厭窗外硬着頭皮小心翼翼提醒。
鄔滌一聽,感覺跑去沏茶,招呼了褚江拓過去坐下品茶。
褚江拓一手品茶,鄔滌一手爲他診脈,觀察他的氣色確實好了不少。他的長眉似劍眼尾很長,眼神……像是能直擊人心一般凌厲冷漠,鼻樑很挺,鼻翼不大不小剛剛好看,淡色薄脣總是緊抿着不愛說話……整個人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可她卻覺得他就是大尾巴狼,其實沒那麼難相處。
忽然鄔滌眸光一亮驚喜道,“這就是定製的那件?還挺合身,美人兒穿什麼都好看!”鄔滌洋洋得意。
“真不要臉!”墨厭神吐槽。
“大美人兒,趕車的又欺負我,等你們回去了,你罰他三天不準開口說話。”鄔滌帶着幾分撒嬌使壞的味道。
“鄔滌!你無恥話說多了,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墨厭想不氣急都難,因爲他發現最近主子對鄔滌快到了有求必應的地步了。
“大美人兒,你早些回去,免得被有心人有機可乘,記得按時吃藥,我總會想到法子徹底解了你身上的陰毒。”鄔滌有點信誓旦旦的意味。很明顯,她眼下還沒摸索到具體門道。
褚江拓又喝了一盞茶才起身,不緊不慢出門,鄔滌提着木箱子跟出來相送。
“趕車的,這些藥好好保管,這回可別再弄丟吶!否則小哥哥會和你拼命噠!”將藥箱子塞給墨厭。
鄔滌又看着安安靜靜的褚江拓道,“秋深冷寒,你受不得寒氣,以後出來記得多穿些衣裳。”說完笑着揮揮手算是告別。
褚江拓細看了鄔滌兩眼轉身往院門口走去,墨厭趕緊追上去,“主子,咱從哪來哪去,還是走屋頂比較好。”說完帶着主子一提氣躍上屋頂,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鄔滌望着屋頂發呆片刻,最後長嘆一聲轉身回屋熄燈歇息。
次日,鄔滌起的晚,坐屋裡猶豫半晌,還是換了身衣裳出府去了京城最大的藥鋪。買了不少藥材出來,鄔滌很快發現,果然,又有人跟蹤她。
鄔滌本想趕緊溜回府不惹事,可走着走着越想越不甘心,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能總是坐以待斃啊!嚇得不敢出門這不該是她鄔滌能忍受的!就憑她姓鄔!就不能當孬種!
於是,鄔滌提溜着藥材專門往城南偏僻的巷子裡溜達去,知道跟蹤之人鬼鬼祟祟跟來,鄔滌手癢的迫不及待想揍人。
又轉進一條巷口,那跟蹤之人稍後探頭探腦跟進來,發現……人沒了。急步往前要追去,猛地聽見動靜回頭便看到站在牆頭上一臉邪氣的鄔滌。
“你對我還真是不離不棄吶!給你個活下去的機會,誰派你跟蹤我?機會只有一次,你可要掂量好。”鄔滌轉玩着長笛,似笑非笑盯着一身平民布衣的男子,見他面色冷凝,目光四下亂飄,便知道他只有死路一條。
果然,鄔滌話落默數到三,便見那男子躍身而起想翻牆從對面的小院逃離。
鄔滌長笛出手,帶着勢如破竹的氣勢精準打到那男子後腰處,來不及慘叫出聲,便隨着一口血噴出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