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去火堆中抽了一根點燃的樹枝,湊近石壁。
只見石壁上寫着:魂殤,將人體所有生命力轉化成力量,一旦發出,驚天地,泣鬼魂,然此招發出之後,本人也成爲殘血之身,即便是三歲孩童也可以取我等性命!慎用!
“果然被我說中了,這是激發人的體能極限的絕技。”墨小然回頭看莫言,卻見他正看着石壁上的另一排小字,墨小然順着他的視線看去。
小字上說,只有在湖水週期性漲潮的時候才能離開此洞。
二人不禁相視苦笑,他們剛從上面掉下來,哪知道什麼時候是漲潮期,如果幾個月不漲一次水,那豈不是要被長久地困在這裡?
折騰了這許久,腹中飢腸轆轆,而他們所帶乾糧早被水泡過,無法食用。
石屋中久無人居住,雖然碟碗齊全,卻沒有可以食用的東西。
方纔在湖裡,也沒感覺到水中有任何魚類遊動。
無米之炊,難住巧媳婦。
墨小然空有一手好廚藝,卻也毫無辦法。
莫言走到湖邊看了一陣,道:“我下水看看。”他脫下衣裳,露出一身毫無贅肉的修長身軀,一個漂亮的弧線,跳進水中,潛入水底。
墨小然在湖邊等了好一會兒,仍不見莫言上岸,不禁開始擔心起來。
這麼久沒上來,該不會出了什麼事?
衝着湖面大聲叫道:“莫言……莫言……”
叫了好幾聲,仍是不見水下有任何反應,,恐懼慢慢襲了上來。
不能再等下去。
她水性不好,冒然下水,根本找不到人。
墨小然視線落在包袱上,立刻把包袱裡的衣裳取出來,將其中一件牢牢地綁在石鐘乳上,剩下的一件一件地接在一起,試了試長度,害怕不夠,把身上衣裳也脫了下來,一起接上,然後再接上金綾,拽着金綾跳入水中。
一聲水響,莫言突然躍出水面,正好看見跳進水中的墨小然,吃了一驚,忙在水中一旋身,向墨小然撲過去,手臂攬住墨小然的腰,手掌往水面上一拍,借力回到岸上。
墨小然見莫言帶着一身的水站在自己面前,長鬆了口氣,抱怨道:“我叫你,怎麼不答應,嚇死我了。”
莫言看着墨小然竄着的一串衣裳,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
身子微微一震,她在擔心他安危,看着她沒有血色的小臉竟癡了。
漸漸地腦中一片模糊,收緊了雙臂,將她牢牢固定在自己胸前,低下頭,去吻她微顫的粉脣。
墨小然看着他靠近的俊顏怔住。
莫言在脣就要觸碰到她的脣的瞬間清醒這來,忙放開她,道:“對不起,我一時失態了。”
墨小然這才醒悟是怎麼一回事,臉上泛起了紅暈,忙岔開話題,打破這分尷尬,道:“你拿的是什麼東西?”
莫言這纔想起手中拿着的東西,道:“這是叫水芋,是水草的根,可以烤着來吃,和芋頭味道差不多,這湖底長了不少這東西,這下我們不用捱餓了。”
“你怎麼知道這湖裡會有這東西?”墨小然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
“不知道,只是下去看看,結果運氣不錯。”莫言微笑着洗淨了水芋,走向火堆。
“我來吧。”
“不用了,你把衣服烤乾。”
墨小然這纔想起,身上只穿着小衣,臉‘刷’地一下紅了,忙把拖在水中的衣裳拽了起來,縮到屏風後重新烘烤衣裳。
莫言手腳麻利地翻烤着水芋,看得出來,這些事,他常做。
墨小然烤乾了衣裳,水芋也熟了。
莫言把烤好的水芋略略吹冷,剝了皮才遞給墨小然。
墨小然看着散發着陣陣濃香的雪白芋肉,莫名地有些感動。
莫言咬了一口烤水芋,眼裡閃過一抹怪異神色,以極快的速度抓住墨小然的手腕,“這水芋不能吃。”
“有毒?”墨小然雖然已經熟悉了各種草藥,但對毒卻瞭解不多。
“不是毒。”
“那爲什麼不能吃?”
“這水芋催情。”
墨小然微微一怔,細品口中水芋,果然帶着淫羊霍的成分。
她的體質對淫羊霍敏感。
“水裡還有沒有別的可以吃的東西?”
“沒有。”莫言皺眉。
湖水不知道什麼時候漲潮,能充飢的東西只有這個水芋。
餓着肚子硬撐,能不能撐着漲潮都是問題,何況漲潮後,即便是找到出口,出得有足夠的體力,才能離開。
墨小然看了莫言一眼,繼續吃水芋,道:“萬一我亂來,你把我打昏。”
“好!”莫言看着墨小然,她明知這水芋會有什麼負作用,仍然面不改色的吃下,因爲她知道比起忍受痛苦,更重要的是生存。
莫言想起上一世的她,她不像其他女子那樣遇困難就一臉愁苦,她頑固地生存着,也頑固地一點點滲進他的心,讓他有了不能有的情。
填飽了肚子,倦意襲來,二人依着石壁而睡。
睡夢中,墨小然夢到了容戩,夢見他將她抱在懷中,輕聲說着,想她。
一遍遍地親吻着她,一時間春心蕩漾,意亂情迷,體內有種難以忍耐的麻癢之感從身體某處慢慢擴散開來,越來越騷熱。
睜開眼睛,看向火堆對面,卻見容戩坐在火堆的另一邊,微微一愣。
揉了揉眼睛,容戩的身影仍然沒有消失,他正靠在石壁上閉目而睡,而他好象睡得並不踏實,微皺着眉頭,像在隱忍着什麼。
他平時總穿着黑衣,而這時隨意地穿了件白色袍子,沒束腰帶,衣袖敞開,露出裡面一抹白皙的肌膚,比平時少了幾分凌厲之氣,多了幾分如玉的溼潤。
墨小然本覺得火燒火炙的難受,看着他更覺口乾舌燥。
莫言這時也是渾身炙熱難受,睜開眼,見墨小然在火光對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櫻脣微張,目光迷離,體內的欲I望被喚醒,理智慢慢消失,對墨小然喚道:“過來。”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墨小然聽到這聲,“過來。”就像是容戩在對他招喚,如催魂一般迷惑人心,哪裡還忍得住,站起身向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