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睨了李安安一眼,“我就說,你怎麼可能平白保護我呢。原來是怕我被他們殺了,你就沒了籌碼。損人爲己,這纔是李安安的風格。”
李安安不辯白,道:“難道你有什麼好辦法?大不了,你跟他去,我再找機會救你。”
墨小然道:“你的話能信,母豬都能上樹。”
李安安被說中心事,臉不紅,心不跳,哼了一聲,道:“你不相信我,不是還有他嗎?”
墨小然‘嗯’了一聲,“那是。”
肖小睨睨墨小然,又看看李安安,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這唱的是哪一齣?
他剛纔看見她們兩個一起,以爲她們是一夥的,但這麼看來,又不是那麼回事。
“你們不是一夥的?”
“誰跟她一夥?”
“誰跟她一夥?”
二人異口同聲。
肖小無語了,“不管你們是不是一夥的,現在得同心啊。要不然,我們全得死在這兒。”
“死不了。”墨小然從肖小和李安安的中間走了出去。
肖小吃了一驚,“喂,你真聽她的啊?”
“不是聽她的,而是,這是唯一的辦法。”墨小然手裡的刀一轉,架上自己的脖子,仰頭對封安順道:“如果你要我的命,再容易不過,叫你的人衝上來就是,但如果你想要活着的我,放了他們兩個。”
封安順皺眉。
他確實是要活着的墨小然。
不是因爲她長得漂亮,而是他現在正和容戩的大軍對持。
他需要籌碼。
聽說墨小然是容戩的心肝寶貝,如果把墨小然抓住,容戩如果想要墨小然活命,就有顧忌。
兩軍對戰,只要差一點,就差之千里。
他得用墨小然來將容戩一軍。
所以墨小然必須活捉。
他剛纔只說私人恩怨,是不想讓墨小然猜出他的心思,不讓她知道,他必須活捉她。
沒想到,這個丫頭年紀輕輕,竟聰明到這程度,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
封安順看向李安安,猜到她是普陀山莊的唯一嫡女。
以他個人觀點,不贊同招惹普陀山莊,在得知蠻人王要納李安安爲妾的時候,就不認同,不過他知道的時候,已經快天亮,而李安安昨晚就已經送進了蠻人王的寢宮,他就算要反對,也已經來不及。
剛纔看李安安奪刀砍馬,動作利落,不像昨晚被破了身子的樣子。
既然完好,放她離開,也可以少招惹普陀山莊。
再看肖小,不知道這人是什麼來頭。
見他死死護着李安安和墨小然,猜想,要麼就是容戩的人,要麼就是普陀山莊的人。
如果是普陀山莊的人,自然要和李安安一起放掉。
如果容戩的人,正好放他回去告訴容戩,墨小然在他手上。
“好,我答應你。”
肖小和墨小然雖然是算不上熟悉,但要一個女人來換他的命,他良心上過不去。
想要開口反對。
墨小然回頭,衝他搖了搖。
他這時候硬來,真的只會三個人死在這裡。
封安順既然要抓她,就不會輕易殺她。
肖小和李安安如果能逃出去,通知容戩,她還能有一線生機。
李安安撇下嘴角,鄙視道:“你要陪她死在這兒,請便,我不奉陪了。”說完,上前一步,把刀架在墨小然脖子上,對封安順道:“讓你的人讓開,要不然,我殺了她。”
她信不過墨小然,更信不過蠻人,害怕封安順前腳得了墨小然,後腳就把肖小宰了,把她再抓起來。
肖小啞然,這麼現實的姑娘,他還是頭一次見。
墨小然瞟了眼李安安手上的刀,道:“李安安,你看着點,姐看臉吃飯的,把姐兒弄破了相,你就別想走了。”
李安安被她氣得膽痛。
這時候,她在乎的居然是那張臉。
“就你這張臉,誰稀罕啊?”
“你二師兄稀罕啊。”
“你--墨小然,你太不要臉了。”
“你把臉帶出來,再跟姐談臉的事。刀--刀--脖子要破皮了--”
李安安真想一刀把她那細脖子割出條大口子來,但墨小然這死丫頭不是個好說話的貨,割了她脖子,她真能把自己給留下。
咬牙忍下怒氣,把刀口往外挪了挪,不碰到她的肌膚。
“墨小然,別得瑟,你總有落到我手上的一天。”
“那也得先看你能不能活着出去,萬一半路上被人宰了奸了,你就只能去閻王那兒等我了。”
“你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你吐一個給我看看。”
“你--”李安安被墨小然氣得臉青。
肖小被這兩個姑娘弄得哭笑不得。
都什麼時候了,她們倆還能吵架。
經過這一鬧,他也冷靜了下來,知道留下來,也只能白白送死,倒不如先暫時離開,再回頭想辦法救她。
不再堅持,走快兩步,搶到李安安的前面,回頭深看了墨小然一眼,用眼神告訴她,“他會回來的。”
墨小然讀懂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
封安順令屬下讓出道路,讓他們三個人過去。
三人走出人羣,李安安等墨小然自己重新把刀架在脖子上,才放開墨小然,和肖小一起,警惕地望着封安順,慢慢後退。
墨小然以死來威脅,封安順不敢重新把肖小和李安安抓回來。
但他也沒耐心等肖小和李安安走遠,只等他們略略退開,就立刻揮出馬鞭,向墨小然捲來。
就在他的鞭子要捲上墨小然的前一瞬,橫空飛另一條烏金長鞭,捲住墨小然的腰,長鞭回捲,墨小然的身體飛起,被甩向一旁的小土丘。
土地鬆軟,墨小然摔地上,感覺不到任何一點疼痛。
‘嗖嗖嗖’三聲,三支羽箭快如閃電地飛向封安順。
封安順眼睜睜地看箭矢到了面前,卻閃避不開,正中一箭直沒進他的胸口,把他從馬射了下去。
而另外兩支分別射中封安順左右兩邊的副將。
副將當場斃命,封安順胸口上的那一箭也是致使,卻沒馬上死去,望着山丘上騎在馬上高大筆直的身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容--容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