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笑着一口咬上他的頸側,輕道:“我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溫熱的呼吸輕拂他勁上肌膚。
容戩的身體瞬間繃住,心裡漫開絲絲柔情,側臉過去,吻住她的腫漲的脣瓣,溫柔而纏綿。
良久,才放開她的脣,手臂環抱着她嬌小的身體,卻不捨得放開。
“王爺。”一個黑衣人從窗口飄進來,落在屋中,看見屋裡緊擁着的兩個人,那曖昧的姿勢讓人面紅耳赤,微微一怔,忙低了頭。
墨小然臉‘刷’地一下紅過耳根,忙推開容戩,站直身,拉平身上凌亂的衣裳。
容戩若無其事地走到桌後坐下。
這個黑衣人是幻影的同胞兄弟,叫鬼影。
鬼影低眉垂眼,不敢看一旁的墨小然,道:“五皇子和白月神教的人接頭了。”
墨小然飛快地看向容戩,五皇子是皇后的兒子,今晚又在拍賣場見過容戩,如果在這裡出事的話,皇家的人又會把這事算到容戩的頭上。
容戩眸子微微一冷,五皇子年級不大,野心卻不小,平時被太子壓制,早存了一肚子怨氣,現在太子沒了,就急着表現,到處拉攏人脈,想盡快坐上太子之位,如此急功近利,豈能爲人君。
“他現在在哪裡?”
“去了黑石巖。”
“你下去通知所有兄弟,不許靠近黑石巖。”
鬼影怔了一下,“那五皇子……”
“我自有安排。”
“是。”
鬼影退去,和來一樣無聲無息,當真如同他的名字,像鬼魅一樣。
***
半個時辰後。
容戩指了指遠處灰濛濛的一片山脈,“前面就黑石巖,一會兒進了山,不管發生什麼事,你不能離開我的身邊。”
“好。”墨小然回答乾脆。
到了山前,入眼全是大半人高的雜草,根本無路可行,也不知到底有多久沒有人過來。
如果不是小蛟兒說這裡煞氣和忘憂種子的煞氣一樣,墨小然都會以爲自己來錯了地方。
剛踏入雜草,一陣撲騰之聲傳入耳中。
墨小然背脊陣陣發冷,不自覺得靠近容戩,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如果是人,她倒不怕,但這個地方到處陰森森的,氣氛實在詭異。
容戩柔聲道:“別怕,是鳥。”
果然幾隻不知名的野鳥從草叢中撲翅飛遠。
“不對,感覺不對。”墨小然輕搖了搖頭。
“怎麼?”容戩見她並沒放鬆抓緊自己的小手,倒有些奇怪,上次她在那殺手塔面對死亡也不曾示弱,這會兒竟會緊張成這樣。
拉下她骨節已經發白的小手,握在手中,注視着她緊張而蒼白的小臉,輕聲道:“要不,我讓人來接你回客棧。”
“不用。”墨小然被他溫暖的大手握在手中,漸漸平靜下來,“我覺得這地方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
“跟着我,千萬別走開。”
這地方特別陰寒,或許是墨小然本身是至陰至寒的體質,所以越加敏感。
容戩不再言語,取出玄冰槍撥開雜草開路,牽着她的小手,往深處走去。
越往裡走,越是寒冷,而容戩的臉也越來越冷。
終於穿出黑木林,看見林子外的一個湖,湖面上有大片的菱葉,只有一條吊橋連接湖心的小島。
整片小島籠罩在濛濛霧氣之中,陰風剌骨,讓人不寒而戰。
五皇子和一個身穿斗篷的人,正步上吊橋。
容戩和墨小然縮身樹後。
到了這裡,墨小然的心反而定了下來。
望着橋上的五皇子,犯了愁,“那橋沒有任何東西遮擋,我們一上橋就會被對方發現,怎麼辦?”
“跟我來。”容戩拉住她的手,閃身出了林子,快如閃電,只一瞬間就鑽到橋下,快得連正在橋上行走的人,都沒有發現。
容戩等橋上的人走到橋心,攬住墨小然的腰,腳尖輕點,輕飄飄地落在橋下的一片菱葉上,在菱葉上輕輕一點,又再借力向前躍去。
小島對面的接應的人,緊緊注視着橋上的五皇子,沒想到橋下還有兩個人。
二人到了吊橋另一頭,不急着出去。
見前面陰雲籠罩,刺耳驚心的陰風狂歡呼嘯,寒意也增強不知多少倍,森冷刺骨,讓人不禁打了個寒戰。
容戩皺眉,好重的煞氣。
領着五皇子上島的人和等在橋邊的人對了暗號。
五皇子到了這裡,突然間害怕了,不肯再往前走。
道:“我不去了,我要回去了。”
對方看着五皇子的眼睛,笑着道:“難道五皇子不想達成心願了?”
五皇子看着那人的眼睛,突然間有些神智恍惚,點了點頭,不再反抗,跟着那些人往小島深處走去。
攝魂術。
這裡果然有問題。
墨小然跟在容戩身後離開橋底,突然一陣暈眩。
容戩忙接住她,見墨小然臉色發白,吃了一驚。
飛快地握住她的脈搏,發現她的身體冰冷,而脈搏極爲微弱,顯然受不住這裡的陰寒之氣。
取出短刀,在手腕上劃了一刀,鮮血汩汩流出。
墨小然吃了一驚,“你做什麼?”
容戩把手腕湊到墨小然嘴邊,“喝下去!”
墨小然見他竟要自己喝他的血,驚得直搖頭。
“你如果不喝,根本受不住這股煞氣。”
五皇子已經走遠,容戩沒有時間再耗下去,強硬地把她箍進懷裡,把手腕傷口貼上她的脣,溫熱的血流進她嘴裡。
墨小然被他緊緊箍住,動不得絲毫,被迫嚥下從他手腕上涌出的鮮血。
容戩的臉慢慢蒼白,卻仍不肯移開壓在她脣上的手,直到墨小然臉上泛起紅暈,身上第一寸肌膚都升起暖意。
才移開手,取出帕子,拭了她嘴角血跡,放開她。
就着那塊帕子,擺胡亂包紮傷口止血。
墨小然在嚥下那些血,身體漸漸轉暖的時候,就知道他是用他的血來給她抵抗陰寒。
看着他失去血色的俊顏,心裡五味雜陳。
見他單手打結,不太靈便,默默地接過,仔細地幫他打好結,擡頭看向他的幽深有眸子,“以後不要這樣。”
即將深入敵腹,他不該爲了她損耗,讓自己身體變得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