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極少進宮,除了偶爾去探望太后,根本不會前往後宮,她幾乎沒有機會接近他。
被幽禁的這十年,除了容戩,還有一個人讓她念念不忘,那就是重樓。
還只得十歲的重樓,那濃豔的眉眼,與衆不同的暗紅眸子,真美得讓她着迷。
那時他還很瘦,身子很單薄,但那身子的線條卻無一不柔和,無一不美,就連他還沒完全長成男人的男根的形狀,都漂亮得讓她想想就心動。
她派了人去打聽重樓的下落,可惜毫無消息。
不想這次來閔川,無意中看見浴火神殿的小門主,只是一眼,她就認出了他,因爲那雙眼睛,她死也不會忘記。
很快,她又得知容戩和墨小然都來了閔川。
她的心也就活了。
這是不是等於她的機會來了?
不料,平時極囂張的白月神教,卻死也不肯幫她把容戩和重樓弄到手。
但她不捨得放棄這個絕好的機會。
這才命人故意放風給五皇子,說容戩想要忘憂種子,如果能拿到忘憂種子送給容戩,一定能討得容戩歡心。
五皇子果然去了黑市,拍下忘憂種子。
也如她所料,容戩沒有理睬五皇子。
而五皇子也按着她的計劃,和白月神教的人接洽,來了白月神教的這個地下宮殿。
她本打算先擒到五皇子,再想辦法誘墨小然前來。
有這兩個人在手上,不怕容戩不來。
等他來了,再用墨小然和五皇子逼他就犯。
沒想到墨小然居然會自己送上門。
墨小然看到這裡,從秦玉瑩的記憶中退了出來。
秦玉瑩在墨小然退出她記憶的瞬間緩過神來,“你對我做了什麼?”
墨小然對秦玉瑩先施展攝魂術,讓她毫無反抗地任她攝取記憶。
但這些,她不會告訴秦玉瑩。
冷看着面前的女人。
如果容戩知道她對他存着這樣骯髒的心思,恐怕殺了她,都難解恨。
“公主,凝雪丹煉好了。”門外傳來白月神教教徒的聲音。
五皇子嚇得一哆嗦,“怎……怎麼辦?”
墨小然把秦玉瑩推上錦榻,對五皇子低聲道:“快,把那條蛇拿過來。”
五皇子從小嬌生慣養,哪裡碰過這些玩意,看着那蛇屍已經嚇軟了腿,哪裡敢碰。
“快,要活命,就趕緊。”墨小然對着這個廢物,有些煩躁。
“公主。”外面的人見裡面沒動靜,又敲了敲門。
秦玉瑩聽見有人,暗暗歡喜,但喉嚨上架着刀,僵着不敢動。
五皇子雖然無能,卻不是蠢貨,知道如果拖延下去,引起外面的人懷疑,推門進來,看見秦玉瑩被制,會立刻通知白月神教的人,等他們大批的人一到,他們就跑不掉了。
不等墨小然再催,把心一橫,壯着膽子摸上蛇屍,入手冰冰涼涼,嚇得忙要縮手,見墨小然臉上眼裡籠上怒氣,吃了一驚,怕墨小然丟下他不管。
顧不上害怕,忙抱起蛇屍,跌跌撞撞地撲向錦榻。
蛇屍直接摔在秦玉瑩身上,而他自己則跌坐在一邊。
墨小然道:“去開門把凝雪丹接下來。”
五皇子看了秦玉瑩,連滾帶爬地去到門邊,抖着手開門。
墨小然在這同時縮身榻後,手中短刀卻不離秦玉瑩的脖子,低聲道:“敢亂來,我先殺了你。”
秦玉瑩在獵場上是見過墨小然的手段的,知道墨小然不是軟柿子,逼急了,真會殺了自己墊棺材,躺着不敢亂動。
房門打開,五皇子哆哆嗦嗦地道:“公……公主讓我把凝……凝雪丹拿過去。”
教徒往屋裡看了一眼,見秦玉瑩雪白的身子與‘神龍’交纏,以爲她在興頭上,不肯讓人打擾。
再看五皇子,見他臉色慘白,兩腿打顫,以爲他是被公主與神龍交和嚇到,鄙視笑道:“沒用的東西。”
把手裡托盤遞給五皇子,“別掉到地上了。”
五皇子抖着手接過,關上房門,走向榻邊。
“現……現在怎麼辦?”
墨小然從榻後站起身,想到這蛇血的味道。
讓五皇子把托盤送到榻上,托盤上裝着十幾個小藥瓶。
墨小然拿起一個藥瓶打開,把裡面凝雪丹倒掉,對光看了看,藥瓶裡沒沾上凝雪丹,又令五皇子用乾淨手帕,把藥瓶擦乾淨。
五皇子不知道墨小然要幹什麼,但他指望着墨小然救他出去,對她的話言聽計從。
連擦乾淨四個小瓶。
墨小然突然刀刃一晃,剖開蛇腹,蛇血濺了秦玉瑩一臉,墨小然在秦玉瑩發出尖叫之前,抓過秦玉瑩脫在一邊的衣裳,把她的嘴堵住。
然後,又令五皇子裝了三小瓶蛇血,另外把蛇膽單獨裝進一個小藥瓶。
抹乾淨小藥瓶外面的蛇血,放進錦囊,小蛟兒不用她吩咐,自覺地把四個小藥瓶收進儲物空間。
墨小然的幾個動作快得驚人,秦玉瑩看在眼裡,知道自己不是墨小然的對手,不管是叫喊還是推開墨小然逃跑,墨小然都可以在白月神教的人趕來之前殺了她。
即便是墨小然手中短刀沒擱在她脖子上,也不敢冒然反抗。
墨小然拿着手帕正要擦拭刀刃上的蛇血,看着刀刃上的血匯成一縷,在刀尖上慢慢滴落。
突然間一陣恍惚,頭也跟着暈眩。
接着心臟怦怦亂跳,像是要跳出胸膛。
怎麼回事?
這場景爲什麼似曾相識?
在哪裡看見過?
她從來沒殺過蛇,也沒有用刀殺過任何會流血的人或者動物,爲什麼會有這種感?
就在這時,窗戶打開,容戩雙臂抱在胸前,懶洋洋地靠在窗口一邊的牆壁上。
一身黑色深衣,身形欣長筆直,乾淨的五官,清朗俊美,但向他們看來眸子半眯着,卻冷得讓不寒而戰。
“九……”五皇子看着容戩冰冷的臉龐,‘皇叔’二字卡在喉嚨上,叫不出來。
秦玉瑩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見到容戩。
換成平時,她一定會欣喜若狂。
可是這時候,她身上未着寸縷,又一身血污,是她這輩子最狼狽,最不願意被人看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