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錯信了他,纔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如果再糊塗下去,真會死無葬身之地。
炎皇族的人可以到這裡來,也就可以去21世紀。
如果墨小然喜歡的是炎皇族的一個人物,倒也罷了。
可是容戩是誰?
炎皇唯一的兒子。
如果容戩失蹤,他們即便是入地千丈,也會把他們刨出來。
他們逃不掉的。
與其一輩子過逃亡的日子,不如斬斷情根,安安穩穩的過一世。
摔開墨非君的手,“用不着假惺惺,我是鳳血族的聖姑,那夜,就算沒有你,我也會有別的男人。”
她一揚手,解去只有她才能解得開的封禁,“你走吧,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她不相信他,卻終究存下了一分想頭,沒有奪去他的記憶。
墨非君突然欺身上前,手扣住阿莞的肩膀。
阿莞吃了一驚,忙要擡手招架,身子一麻,竟被他點了穴道,怒瞪向墨非君,道:“你要做什麼?”
墨非君不說話,把她打橫抱起,走進小屋,把她輕輕放在竹榻上,手掌按向她的胸口。
她突然意識到他要做什麼,變了臉色,叫道:“我不要管,你滾,你快滾。”
墨非君輕瞥了她一眼,催動靈力。
滾滾的內力涌進阿莞體內。
阿莞體質特殊,內力在體內很能凝積,同樣的修煉,別人漲十分,她卻未必能漲一分。
他再多的內力灌進她的體內,也不過是打個水漂,純粹浪費。
“你快住手。”
墨非君沉默不出聲,手上輸入的內力卻源源不斷。
阿莞不能動,沒辦法拒絕,也不能阻止,急得滿臉通紅,叫道:“你知道我根本存不上內力,何必浪費。”
一個人武功再高,沒有強大的內力支撐,也發揮不出威力。
他時常要去執行一些隱秘的任務。
雖然,他從來不說是什麼任務,但她感覺得到,那些任務都是九死一生。
他把內力給了她,在執行危險任務的時候,怎麼應付?
“有一點算一點。”
她的身體雖然是存不上內力,但能有一點內力,也可以助她減輕靈力枯竭造成的疼痛。
“我不需要你的施捨。”
“你我本來就是夫妻,哪來的施捨?”
“誰和你是夫妻?”
“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們都是夫妻。別再說話,凝視動氣,能吸收多少是多少。”雖然他們沒有世人的祝福,但他要她身子的那晚,以爲月爲證,拜了天地,結了夫妻。
“我不要。”她再怎麼怨恨他,卻也不願意他有任何危險。
“給出去了,就收不回來了,你不要的話,可真得浪費了。”墨非君好脾氣地哄着。
阿莞吸了吸鼻子,瞪着他不再說話。
良久,墨非君才收手,運氣調息。
即便是他內力渾厚,突然間輸出近一半的內力,也有些吃不消。
等他調息完畢,卻發現,出口竟被再次封住,微微愕然。
回頭,見廚房正飄出飯菜香氣,不由地一笑。
她就是口硬心軟。
阿莞端了飯菜,從廚房出來,冷冰冰地瞟了他一眼,“我改變主意了,今天不打算放你出去。”
墨非君無奈苦笑,跟她進屋,坐到桌邊,看着那一桌子的菜餚,拿了筷子就吃。
以阿莞的性格,如果這時候和她硬來,她真能關他一輩子。
只有過了這陣,再想辦法求她解開封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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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然從醫坊出來,心裡正煩躁,有人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墨小然嚇了一跳,回頭。
二水笑嘻嘻地站在她身後,“我等你半天了,你總算出來了。”
“你怎麼在這裡?”
“我看見你一個人出府,慌慌張張的,擔心你有什麼事,就跟着你出來了。”
“既然跟着我出的府,爲什麼現在才現身?”
“我看心事重重,怕你不願意被人打擾,所以沒敢上前,只遠遠跟着。”
容戩讓她留在九王府,是爲了讓她保護墨小然,身上的傷養得差不多了,她也該幹活了,不能一直白吃白住。
再說,墨小然是鳳女,本來就是她的小主。
就算沒有和九王之間的協議,她也得保護墨小然。
“你臉色這麼差,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二水這麼粗的神經,也感覺到墨小然神情不對勁。
“一點小事。”
“什麼事啊?”
“也沒什麼了不得的事,走,我們逛街去。”墨小然之前把希望寄託在七色草上,現在願望泡了湯,難免有些失落。
她以前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去逛街,就算不買什麼,也可以分散注意力,等街逛完,心情也就好很多。
“好呀,我到這裡這麼久,還沒逛過街呢。”二水開心地拍手,但下一瞬,嫣了,“可是……我沒錢……”
“我有錢。”墨小然取下錢袋在二水面前晃了晃,“有沒有什麼想買的?我買給你。”
“這怎麼好意思?”二水搓着衣角,哪有還沒幹活,就拿錢的道理。
“九王的錢,不用白不用。”墨小然向她眨了眨眼睛,“聽說街角那家的松花糖可好吃了,我們買一盒。”
二水眼睛一亮,立刻拉了墨小然跑向街角。
賣松花糖的是一個老婦人,穿得乾乾淨淨,松子糖也做得精緻,讓人一看就有吃的慾望。
“四盒。”墨小然盤算着,她和二水一盒,老太太一盒,忠叔一盒,阿福一盒,至於容戩混蛋,敢打她屁股,沒糖給他吃了。
一輛馬車從二人面前過去,車簾被風揚起,二水看見坐在車裡的年輕男子。
那張臉……
眉眼像是用筆墨勾畫出來,乾淨而精緻,明明極黑,卻隱隱透着一抹妖嬈的血紅色,脣紅豔得像塗了胭脂。
明明是男人,卻長得比女人還美。
如果天底下真有國色天香,那麼他就是那個國色天香。
他轉頭過來,看向街邊買糖的墨小然,嘴邊攢出一抹淺淺的笑,眸子裡卻漾過一抹如同琉璃般的光華,攝人心魂。
二水怔怔地看着那張臉,彷彿心臟也停止了跳動。
是他?
二水呆呆地看着馬車從面前過去,簾子落下,遮去那張國色天香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