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戩一點一點理順她亂篷篷地長髮,輕笑道:“妖獸的力量不是人類可以比的,秀兒有一半妖獸的血統,你和她硬來,哪佔得到便宜。”
墨小然之前信心滿滿地去收拾秀兒,結果弄得一身狼狽,還被他撞了個正着,想想也是醉的,臉上微微一燙。
“我哪知道她居然用這種潑婦一樣的打法。”
“她沒正經學過她功夫,當然只會那樣的打法。”
“你怎麼知道,她沒正經學過功夫?”
“一個人功夫如何,一出手就知道,她出手毫無章法,自然什麼也不會,有的不過是一身的蠻力。”
墨小然揪了揪耳邊的一縷碎髮,“我這形象,你不嫌棄啊?”
容戩擡眼,睨了她一眼,不答。
墨小然直接覺得自己白癡了。
他如果嫌棄,哪裡還會和她這麼膩歪在一起,又怎麼還會幫她理順發絲。
本沒指望他說什麼,不料,他的低啞的嗓音在頭頂低低響起。
“你兒時,一身污濁是我幫你擦洗,後來頭髮長髮了,是我給你結的髮辮。你今天這模樣,比起那時,算得了什麼。”
墨小然的心軟軟地塌了下去,陷進一片溫鄉柔海,再也出不來。
她現在只記得他是她的男人,卻忘了她是他一手拉扯長大,她還有什麼他沒見過。
他不再說話,而她也不想說話,不想破壞此時的溫馨氣氛。
隨着時間的流失,墨小然怦然亂跳的心,慢慢平復。
他突然抱起她走向牀邊。
墨小然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再次慌亂起來,偎在他懷中,慌亂中又有一絲喜悅的期盼。
容戩吹了燈,將墨小然放到牀上,自己躲在她身邊,將她摟在懷中,閉上了雙眼。
墨小然等了半晌,見他只是靜靜地抱住她,沒有絲毫動靜,心裡有些憋氣,轉過身,面對着他,在他胸前畫着圈。
容戩呼吸一窒,身體瞬間繃緊。
墨小然心裡得意,用尖尖的手指,越加在他胸前輕一下,重一下的輕划着。
容戩抓住她的手,將她貼近自己,低聲道:“別動,我不想在這裡要你。”
墨小然也不想在秀兒的地方和他做那事,只是想再親近他一些。
聽了這話,才赫然想起,男人的慾望比女人更難剋制。
自己再胡鬧下去,恐怕真要失控,老實下來,往他懷中擠了擠,額頭貼在他下顎,安心地長吁了口氣。
月光從窗口淺淺在鋪了一牀,在她臉上撒了一層淡淡的銀光,讓她娟秀的臉龐越加清麗動人。
容戩一動不動,等到聽見墨小然呼吸變得輕細,知道她已經睡着,才低頭下來,靜靜地看着她清秀的眉眼,眼裡噙着的淺笑溫柔得如暖陽和風。
良久,滿足地輕聲嘆息,把懷中玉人摟得更緊了些。
以前怎麼,以後又會怎麼,他不想去想,只想守着現在的這份寧和的幸福。
秀兒站在門外,看着相依着的兩個身影,妒嫉得發狂,雙手緊握成拳。
燭火熄滅,一想到二人此時怎麼纏綿,心都扭在了一起。
望着那關着的房門,突然心生一計,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慢慢轉身走開。
清晨,墨小然睜開眼,見自己仍縮在容戩懷裡,昨晚的一暮暮又浮上腦海,陣陣甜意襲上心裡。
見他仍閉着雙眼,濃密的睫毛覆在長長的眼線上,讓他平時像冰塊一樣的臉變得柔和。
墨小然嘆息,上天對他真是太過眷顧,連睡着的樣子也這麼好看。
忽地見他眉心慢慢蹙起,不知他夢到什麼不順心的事。
墨小然伸手去輕撫他的眉頭,想把他夢裡的煩事也一起抹掉。
“你醒了?”容戩睜開眼,把伸在他眉頭上的小手握在手中。
“嗯。”墨小然突然有些後悔,不該碰他,那樣他就可以多睡一會兒,她也就可以多看看他睡着的樣子。
“醒了就起來吧,一會兒,我們去查看下這山中的情形。”容戩放開她的手。
墨小然突然攔腰抱住他,死賴着不肯起來。
容戩怔了一下,“怎麼了?”
“沒睡醒,還想睡會兒。”墨小然賴皮。
“把事情辦了,再睡,嗯?”容戩好聲好氣地哄着。
“不要。”墨小然開始使橫。
“小然。”
“呼——”
墨小然被催多兩催,乾脆閉上眼睛裝睡。
容戩被她逗得樂了,逗着她道:“你不起來,我可要親你了?”
墨小然一聽,抿着嘴偷偷笑開了,如他願意,她求之不得。
容戩低頭可巧看到她偷笑的模樣,心下了然,不由得好笑,這丫頭。
改變策略,“你再不起來,我可要哈你的癢了。”
墨小然向來怕癢,光是聽他這麼一說,已是全身發了麻,咯咯地笑開了。
那模樣嬌豔如花。
容戩心裡一蕩,也起了少年的好玩心性,當真作勢去哈她的癢。
手指剛碰到墨小然的腰,墨小然就直接笑軟在他懷中,求饒道:“不要了,不要了。”
就在二人嘻鬧的時候,門外傳來秀兒沒好氣的聲音,“都日上三杆了,還膩着不捨得分開嗎?”
墨小然暗罵了聲,煞風景。
擡頭看向容戩,又忍不住想笑。
容戩把她一拉,“起來吧。”
墨小然突然湊上前去,飛快地在他臉上吻了一下,一溜煙地跳下牀,開門出去。
容戩看着她消失在門外的身影,摸着自己的臉,不由地一笑。
她轉世重生過以後,性格比以前開朗了許多,讓她轉世重生的那步棋,果然是走對了。
墨小然雖不喜歡秀兒,但怎麼也得去問問她在關赤煉果的情況。
從洗漱間出來後,便往秀兒房間走去。
到了門口,見房門虛掩,門縫內傳出小妖獸一聲驚呼,隨後壓低聲音問道:“娘娘真的要他二人一起去採摘那赤煉果?”
墨小然聽見‘赤煉果’三個字,停了下來,於門外豎耳靜聽。
秀兒哼哼冷笑的聲音傳出:“不可以嗎?”
小妖獸這這那那的支唔了半天,才諾諾地道:“爲什麼不讓墨小然一人去採摘赤煉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