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兩人激情四射, 糾纏得難捨難分的時候,戰峰的手機響了。
‘接吧!應該是歐陽奶奶讓你回家的。’心蕊坐起來,無奈地勸着戰峰。
‘算了, 懶得接!’戰峰索性將手機關機了。‘心蕊, 你也別想太多了, 我們睡吧!’說完真的摟着心蕊入睡。
‘戰峰叔叔, 你就不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心蕊還是不放心。
‘我媽能有什麼重要的事!就是想讓我回家, 不想咱們在一起。’
‘哦!’
‘傻丫頭,別再擔心了!好好睡,今天一天累着了吧?’
‘是有點累!剛剛都還要被你折騰!’
‘知道了, 睡覺,真正的睡覺!’
‘好吧!’於是心蕊抱着戰峰, 臉帶笑容的入睡。
第二天早上,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通過窗戶照射進來的時候, 戰峰就睜開了眼睛。軍人的通病,睡不了懶覺, 賴不了牀。戰峰戳戳臉,拿起手機開機。瞬間,手機像中了風一樣的響個不停,二十幾條來電提醒,有媽媽的, 也有麗雲的。看來家裡是真的出事了。
‘媽, 發生什麼事了?’戰峰將電話撥回去。
‘你這個臭小子, 終於知道開機了!你兒子都快病死了!有你這麼當爹的!’
‘政凱怎麼了?’戰峰急了, 下牀迅速地穿衣。
‘昨天晚上突然肚子疼, 又是嘔又是吐的,把我們嚇死了!’
‘那現在呢?你們在哪?’
‘還能在哪?醫院!昨天晚上洗了胃了!你這好爸爸卻不知道在哪裡鬼混!’
‘媽, 我馬上就來!’
戰峰急急忙忙地穿衣洗漱,心蕊也已經被他的聲音弄醒。
‘怎麼了嗎?’
‘政凱生病了!現在在醫院!’
‘啊!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你再睡會!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
‘哦,那好吧!但是有什麼事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啊!’
‘會的!乖,再睡會!’
‘嗯!’
戰峰急急忙忙地趕到醫院,看到兒子睡得正香的躺在病牀上,才放心一點。可是當他看到父母筋疲力盡的臉,以及麗雲臉上深深的黑眼圈時,他知道昨天晚上的自己真的太混蛋了!
‘爸媽,對不起,累到你們了!看樣子一夜沒閤眼吧!’
‘沒事,只要政凱沒事就好!’戰峰爸爸拍拍戰峰的肩膀,知道其實他也不願意事情發展成這樣子。
爸爸好說話,媽媽就不了。
‘陽戰峰啊,你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了是吧?今天幸好是政凱沒什麼事,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們!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昨晚在哪裡!’
‘媽,對不起!’
‘你不是對不起我!是對不起你兒子,對不起麗雲!昨晚虧得麗雲在,不然我們兩個老傢伙完全急得亂了分寸!’
‘麗雲,謝謝你!辛苦你了!’戰峰轉過身對着麗雲說到。
‘沒什麼,正好在當然就要幫幫忙!政凱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吃錯東西,你也別太擔心!’
‘戰峰,你給我過來!我還沒罵完!’戰峰媽媽氣沖沖地走到病房外。
‘媽!’
‘戰峰,我們好好談談!’
母子兩人一起走到醫院外面的草坪,找了個長椅坐下。
‘戰峰,你不能再這樣了!真的!你現在變得越來越不像你了!你聽媽的話,別再和心蕊來往了好不好?’
‘媽。。。’戰峰很無奈。
‘你今天可以因爲她而不接我們的電話,你明天也可以因爲她而忽視我們。戰峰,你是有家有兒子的人,你不能再這麼任性,不能再愛得這麼自私!’
‘媽,我承認這次是我錯了!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
‘自從你和心蕊在一起,你的保證就沒什麼效了!戰峰,如果你真的還是那個願意孝順我和你爸,真的還是那個把兒子放在首位的好兒子,好爸爸,你就不要再和心蕊糾纏了!最好的選擇已經擺在眼前,你別再執迷不悟了!否則,你別怪我和爸做得絕!我們年紀都這麼大了,沒義務一定要在這裡幫你帶孩子,我們時日都不多了,也想回老家安安心心地過過舒服日子!’
‘您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怎麼辦?’戰峰已經完全沮喪了。難道自己和心蕊真的就沒一點未來?’
‘戰峰,你能明白是最好!選擇麗雲,你真的不會後悔!媽這麼大歲數了,看過的人比你多得多,她絕對會是個好妻子,好媽媽!’
‘行了,我會認真考慮的。’
‘你不要再拖了,這一點也不像你的風格!既然要做決定就快點做,我真不知道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你自己照顧你兒子,我叫你爸還有麗雲回去休息一下!你倒是瀟灑舒服了,我們卻是一夜沒閤眼!’
‘去吧!政凱這有我!’
‘是該輪到你了!’
爸媽走後,戰峰就一個人守在了兒子的病牀前。心疼地摸摸兒子的小臉,心裡還真的挺自責的。是啊,自從和心蕊在一起之後,對兒子,對父母的關心都少了很多了,實在不應該!
不知怎麼的,這一刻,站在兒子面前的戰峰突然又變得理智變得成熟了。他覺得自己真的太過分了!都是成過家有兒子要照顧的人了,幹什麼還學別人年輕小夥子談什麼浪漫的戀愛!子君沒了,即使自己真的要找一個人,也是要找和自己匹配,和這個家庭匹配的人啊!怎麼會想到要找心蕊?她自己都還是個孩子?
或許自己真的太沖動了!還是說真的像媽媽說的那樣一下子鬼迷心竅?又或許越是不允許不被看好,我就越要去嘗試的這種奇怪心理在作祟?
但是不管怎麼樣,似乎真的看不到自己和心蕊的未來。媽媽是那樣堅決的反對,而自己呢,從來也不敢大聲地對別人宣示:杜心蕊是我的女朋友!
真的錯了嗎?是自己的一時衝動害了心蕊?當初爲什麼沒能再狠點?
‘爸爸,你來了!’政凱已經醒了。
‘政凱,對不起啊,爸爸來晚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肚子餓不餓?’
‘爸爸,我沒有不舒服了。我也沒有怪爸爸來晚了。是我自己心情不好,吃多了東西肚子疼,對不起!’
‘傻孩子,你有什麼對不起的。都怪爸爸,好好的一個星期六也沒能多陪陪你!但是政凱可不可以告訴爸爸,是爲什麼心情不好呢?’
‘因爲爸爸和心蕊姐姐都不在。奶奶又只顧着和麗雲阿姨聊天,爺爺呢,就在自己看書。政凱一個人好無聊!’
果然是自己忽視了兒子!戰峰自責不已!
‘政凱,對不起,都是爸爸的錯!爸爸應該陪着你的!’
‘也不是,心蕊姐姐都說了,我也可以多陪陪爺爺奶奶還有你們,不是隻要你們陪我的!可是,有時候我是真的不知道要幹什麼,媽媽又一直不回來,我真的好想她的。爸爸,你想媽媽嗎?都這麼久了,她怎麼還不回來?’
‘爸爸也想她啊!但是沒辦法,工作很重要。媽媽是去開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研討會,專門研究怎麼樣教好你們這些學生的。媽媽的工作這麼偉大,我們是不是應該支持她!’
‘嗯!’
‘而且,政凱啊,爸爸可以答應你,以後只要是週末,除了爸爸不得不去的應酬外,其餘的時間爸爸都會陪着政凱!’
‘真的嗎?’
‘當然!’
‘太好了!可是,那心蕊姐姐呢?她還會回來我們家麼?’
是啊,心蕊呢,心蕊怎麼辦?戰峰遲疑了一下,還是回答政凱說:
‘心蕊姐姐有時間的話,也會來看政凱的。她也很喜歡政凱對不對?’
‘是啊,我也很喜歡心蕊姐姐。真希望她一直住在我們家就好了!’
‘心蕊姐姐有她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不可能一直在家和你玩!’
‘我知道!’
‘行了,爸爸去給你買早餐,喝點粥怎麼樣?’
‘也只能喝粥了,吃不了甜玉米!’
‘就惦記着你的甜玉米!’
‘那是媽媽的味道!’
是啊,那是子君的味道。戰峰看着政凱那可憐的小樣,心疼不已。兒子,也許真的是時候給你找個媽媽了!而不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