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血肉與靈氣

突然之間,那就猶如是要回應愛莉雅的話一樣,在那前方宛若是映照著遠方的彼岸之鏡像當中,兩道的白光射出。

白光就像是從神話之中的英雄手中所射出的弓箭一樣,發出了猶如是天崩地裂一樣的力量,即使還沒有擊中也在空氣之中轟出了恐怖的震動,空氣之中的氧氣也像是被抽走出一樣,就算只是在半空發出的餘波也好都有輕鬆把人體撕裂一樣的力量。

而且速度也是非常快,就算想要躲也好亦是無能爲力的,因爲那比起視界還要快速,在看到白光的瞬間,實際上即使看到對方是在開端的位置也好,那都是已經去到近在眼前的位置,只是因爲自己的視界問題而看到對方的白光仍然沒有打過來而已。

所以,愛莉雅意識到這正是沒有辦法迴避的攻擊。她伸出了自己的左臂放在自己的身前,正打算硬抗眼前的攻擊。下一刻,那從虛空而來的白光就擊中了她的身體。手腕,左腿,側腹,這些的位置都被白光擊中了,伴隨著高熱而來的還有慘烈的響起,那就像是山泥傾倒一樣的聲音。非常令人懷疑這種的聲音爲什麼會出現在被擊中的人體身上。

下一刻,龐大的衝擊力亦是爆發出來,愛莉雅亦是難以再站在自己所身處的位置,即使是已經化身成爲魔物而好,這亦不代表她擁有猶如諸神一樣強大的身體,而且瞬間爆發而來的衝擊力即使是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也好,這也似乎是無用的。那就猶如是在天空上炸起的強風一樣,一瞬間就把愛莉雅幼小的身體吹飛了起來。

她整個人都被撞在旅館的牆身之上,如果不是因爲在被吹飛的瞬間已經運用了密武的技巧來化解衝擊力的話,那肯定不會只是撞上牆上那麼簡單,恐怕那會直接被吹飛到空中,抵達到蒼穹之上吧。

但是,即使是這樣也好那爆發出來的衝擊力也不是一個基本上已經能說得上是日久失修的牆壁可以抵擋的。因此,在被擊中的瞬間,整幅牆都生出了不少的裂紋,那就像是有生命一樣的自然變大,慢慢的把整幅牆也是蓋上了。接著,那就碎裂了,就像是模型一樣的變成了碎片,殘留的力量仍然令到愛莉雅的身體被拋飛,撞穿了牆身之後就在地上滾到了三個圈之後才能勉強的停下來。

碎裂的牆身就像是要生葬一樣把愛莉雅活埋了一樣。

「所以說,明知道這個魔術是這麼危險的話就別用啊,直接拿地圖出來不就好嗎?」

目擊了這一幕的米雪兒如此地評價道,然後就打算從那埋瓦礫當中把愛莉雅救出來。但是對方也似乎不需要米雪兒的救援了。

傳來了瓦礫掉落的聲音,愛莉雅從瓦礫當中爬出來了。

雖然她身上的衣服也因此而變得破破爛爛,畢竟這只是使用法力來幻化出來的假象而已,受到了白光的攻擊之後也出現了腐蝕的跡象。

但是從露出來的肌膚上隨去了沙塵之外就看不到有任何的傷痕,看起來仍然像是瓷器一樣完好無缺。

不過卻也是多出了數道紅印,看起來就像是被皮鞭所抽過一樣,並不算是什麼傷痕。

「真是疼啊,差一點就要死了,要不是我身體足夠強壯的話剛纔那一記肯定會粉身碎骨的吧。真是痕,不就只是看了兩眼而已,用得著這麼誇張嗎?這真是要命的。

愛莉雅是非常認識地說明自己所面前的事情。不過她卻只是接受到兩道完全不受相任的目光。

「喂喂,你們這是什麼的表情啊,我有說得不對勁的地方嗎?」

「你這也是太誇張了吧…剛纔你是自己向後飛然後撞飛出來的吧,這太假了,而且還故意用魔術做了特效出來…這根本就是在騙人的魔術表現吧。仔細想想的話,這做成的傷害而表演的現象來看根本就不是同一個的水平的。」

「對,這太假了,剛纔我可是差一點就信了,可是,剛纔那種的法術怎麼可能只是打碎了一幅牆就完事了?這很不對,非常不對勁。」

米雪兒和奇茲納近乎同一時候說道,愛莉雅一臉疑惑,因爲她可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時候這麼要好的。

「不不,爲什麼你們會這樣想?」

「因爲,我可是密武者啊,這些小花招打算騙誰?」

此時,米雪兒和奇茲納就好像兩位一體,連說話都是一模一樣的。

「好吧,你們贏了,我有做得那麼明顯嗎?」

在兩人的眼神攻擊之下,愛莉雅非常痛快地說承認了。

「這已經不是明不明顯的問題吧…這根本就是連盲人騙不了的等級了。至少也一口氣把這間酒店直接炸上天的話也許還有一些信任感。」

米雪兒一點也不知道應該要給人留點面,她非常直白地指出了愛莉雅的表演到底有多麼的浮誇,以及是多麼沒有可信性,不單只是這樣,還充分表示了一種國際恐怖主義精神。

此時,愛莉雅的自信感覺到被完全打擊到了。

「但是,我還是不明白,爲什麼非要這樣幹了?」

「因爲,這是給它看的啊。」

愛莉雅用食指指向了白光之前的來源,那正是鏡象所在的地方。雖然剛纔那裡是添加了用魔術製作出來的特效,但是那道白光的確是一道攻擊這一點並不是虛假的,所做成的打擊也不是虛假的。不過那估計只是設定好的反擊魔術而已,用來預防自己被別人的魔術所看到的魔術。而事實上去到現在,愛莉雅亦不過就只是把地點鎖定了而已,再深入的東西也是看不到了。

現在,那個猶如是鏡面一樣的景象就直接碎開了,而解體的時候所變成的碎片就像是在陽光之下的冰塊一樣融化了,失去了本來的姿態,已經不能看到了。

「不…我覺得那根本就騙不到任何人吧。」

米雪兒很直接明快地說出了自己的意見,因爲那真的是太浮誇了,那種的特效差一點就令到米雪兒以爲敵人直接出現了,只是沒有想到最後也只是雷聲大雨點小而已。

「嗯…別這樣說吧,我也是有好好努力的。」

「如果這個世界光是努力就有用的話,又或者是光有才能就有用的話,這個世界就一定是童話世界了。」

此時,奇茲納又搭話。

「評擊我就這麼有趣嗎?」

「…怎樣說好呢?嗯,我還是覺得你被氣到炸毛的樣子比較可愛。」

米雪兒非常客觀地去表達自己的意見,雖然她知道愛莉雅是一個不節不扣的魔術師,現在看起來無害的表現也許都只是裝出來的吧。但是這種僞裝出來的樣子就更加引起了米雪兒想要去欺負一樣對方的感覺。而且米雪兒本來就是那種喜歡去欺負別人的孩子來的,越是喜歡就越喜歡去欺負對方的那種糟糕的壞人。

就算是擁有宛如是天使般的外表以及是對於日常生活的追求也好,都改變不了她的本性本來就是這樣的傢伙。

米雪兒的話令到愛莉雅很想向著對方可愛的臉蛋狠狠的揮動自己的拳頭,最好就是一拳把對方直接都打飛過去。當然,愛莉雅實際上也是把這種的想法轉化爲行動。但是米雪兒只是笑嘻嘻的跳動了兩步就輕鬆地迴避了愛莉雅的攻擊了。這才令到愛莉雅想起雖然對方已經不能使用波紋的力量,但是仍然是一個不節不扣的密武者,一個武人來的。

(如果自己還是在窮追猛打的話…不,如果不動用魔術的力量肯定是打不過的,算了,還是別鬧了,不然被反捕然後被推在地上的話肯定會更加難看的。)

於是,愛莉雅這個外表與內在也是一樣慫比的孩子就馬上放棄了追著米雪兒打的想法,但臉上仍然掛上了生氣的表情。這並非是在演戲,而是真真正正的生氣了起來。

而看到愛莉雅的表情,米雪兒也不知道是想要安慰還是想要更進一步地氣她一樣地說。

「請不要介意,畢竟我們也不知道自己還剩下多少的時間,所以還是有些事情不做的話可是會留下遺憾的。」

「所以說,你所謂不留遺憾的做法就是想要把我氣瘋嗎?」

愛莉雅的臉色非常不好的回答道,似乎如果對方有任何想要表示認同的想法的話…她甚至連魔術所會使用的。正如對方所說的一樣不留遺憾地把這個壞人打一頓爽的。

「怎麼可能。」

米雪兒露出了一臉不可意義的表情,那就像是完全理解不到對方爲什麼會這樣想一樣的疑惑。那就像是對於自己所做的事完全沒有哪怕是一點的認識一樣。不過愛莉雅是不會對方這一張看起來無辜的表情所騙到的,她總算是明白到米雪兒這個人完全就是表裡不一的那種人。

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人帶著這樣陽光的臉孔一邊在說出這些傷人的事?這已經不是什麼無心之失的說法了,這完全就是天使的臉孔以及魔鬼的心腸纔可以用來說明的。

當然了,會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是因爲米雪兒做了什麼過分的事,這只是因爲愛莉雅從對方的做法裡看到和自己以前的室友有關係的影子,這令到她產生了各種各樣不好的想法。

如果她不是想起自己仍然是擁有強大的魔術的話,恐怕她現在也會一口氣就變回以前的慫比吧,迴歸到那邊黑暗的時代之中的自己。

米斯托尼克大學的黑歷史可是她完全不想記得的事,完全想要回想起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最後就把這所謂的回憶這麼一回事直接拋到去回收箱裡去。

沒有等到愛莉雅再一次陷入到自己黑暗的回憶的時候,米雪兒就像是特意的一樣說出了一些不祥的話語。

「要不是,我們打完這場最後的戰鬥之後就回去老家結婚吧。」

(這一次是死亡fg嗎?真是夠了,就這麼想要詛咒我嗎?)

「這可不是什麼死亡火fg啊,而是…祝福的話語啊,對的,所謂人類這麼一回事就是如果找一個目的的話就沒有活下去的能力。明明生存是沒有任何意義但偏偏不找一個意義就沒有辦法活著的存在。所以說,如果不定下一個目標的話,明明是必要的事也好都會被人當成是忽視的事的。所以,我可是非常認真的。」

「莫名奇妙…」

愛莉雅的評價就是這個,但是米雪兒似乎比起她的想像之中更加懂得演戲一樣,她才只是說了這一句而已,米雪兒的雙眼都是滿布了淚光。看起來隨時也是能哭出來的樣子。

「我,我可是認真的,這可不是在說笑又或者是謊言,唯獨是這樣的事我是不會說謊的,因爲如果是這樣做的話不就是一點的意義也沒有嗎?這正是因爲是真實的,所以纔有成爲目標的價值不是嗎?」

「最重要的事,這可是之前我向神明大人所起的誓言啊,所以,這一份的約定我是絕對不會違反的,即使是天之意志也好,我都可以無視並且踐踏過去。」

「……」

(所以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雖然愛莉雅非常想要這樣說,但是看著對方越發不對勁的眼神,這令到她回想起以前飼養波奇的時候目擊到魔物的視線一樣,那是一種想要活活的把她吃進肚子一樣的眼神。

(這個人,該不會是和自己一樣也是食人妖怪啊…不,應該不會的,之前她的身體是百分百的人類,這一點是不會有錯誤的,那麼,果然還是想要氣我纔會這樣說嗎?在那猶如是慾望之下的惡意,這可是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啊。太明顯了吧…這一份的惡意,這一份想要支配的慾望。)

愛莉雅突然之間不想說話了,她發現到眼前這個人越發懂得怎樣氣人,她怎麼就不知道氣人是這麼有趣的呢?

明明不久之前還是敵人,而現在,別說是敵人了,她完全感覺到眼前就是一個很懂得怎樣去氣人的熟人,令她想起了小黑羽,因爲她們同樣也是這麼喜歡去給人添麻煩,而且特別氣人。

而且,這段的對話,她總是覺得在大學的時候就已經聽過了,如果說完下去,恐怕話題就會向著限制級的方向滑過去。

因此,愛莉雅很快就決定了放棄這個該死的話題,並且暫時不發音。

但是,她不發言,不代表另外一個人也不會說話。

「這些性取向不對勁的話就別說了,那麼,現在我們要出發嗎?」

奇茲納一臉事不關己地說,畢竟對於他而言,這一切都是可以迴帶的事,因此,這一次的經歷對於他來說,只是無數次輪迴之中的一次奇異體驗而已。

雖然這一次和以前的存在極爲巨大的不同,特別是這一次諸神的巫女仍然沒有落入到祭司的手中令到他整個人都特別安心,但是這也是改變不到就算是失敗了也好亦不過就只是重新再來一次而已。所以,他正是這裡最沒有壓力的人,因爲他根本就不害怕死亡…不,倒不如說他根本就是想要死亡,只是這根本就是沒有辦法實現的。因爲根本就死不去所以纔要活著,這正是奇茲納的想法。

所以,他去到目前的想法就是--

(既然死不去的話,爲什麼就不活得有趣一些呢?在這無限的頹廢當中,不是也可以找到一些的樂趣嗎?而且,我討厭沒有意義的事。)

不過就算是這樣想也好,奇茲納也知道這一次的永劫也許已經是最後的最後了,就算不是也好,再一次回到去開始之時的他仍然也是可以再來一次,已經與其他的不同,這一次他已經擁有最好的攻略方法了,只要去到下一次的話…一定可以的。

因此,這一次的奇茲納,只是需要很隨意地玩一就可以了,就算完全魔人化也好,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因爲「死後輪迴」的能力,甚至連被邪神之力侵噬的心智也可以回恢如初。

「嗯…這不是當然的嗎?還有什麼需要等待的理由嗎?」

米雪兒輕快地回答,到去了現在,那就好像是朝排水口瘋狂而去的精氣,都已經被她感知到了,心裡明白到時間沒有剩下多少之後,米雪兒實在是找不到一個可以浪費時間的理由。

但是,唯獨是有一件事米雪兒是沒有注意到的,同時也沒有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她自身已經越來越變得不像是自己了,屬於自身的本性也似乎正在被某種恐怖的存在切換一樣。她的眼神亦越發像是在林間裡獵食的大蛇一樣,即使外表看起來是多麼可愛也好,她的心智仍然也是不可控制地向著深淵墜落,很快…很快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都會變成不節不扣的怪物。

不過三人都沒有注意到這樣的變化是正在發生中的事。

不過,就算她發現了也好,都已經沒有辦法阻止了,因爲就算是收緊心神,控制心目中的念頭,心智的轉化也是不會停止,比起發現到這一點而言,還是從一開始就沒有發現,迎來自己這一個人格的終結會比較快樂吧。

但是,這一種的變化就好像是成長一樣…甚至連危機感知的超凡力量,都沒有辦法意識到這種變化的存在,因爲…這根本就不屬於「危機」的概念中。

「好吧…那麼,請讓我去準備一下…」

愛莉雅還沒有說完,米雪兒和奇茲納就同時伸出自己的手,就抓住了愛莉雅,直接就把她扯出門了,朝之前虛相所顯現的位置上移動。

「你們在幹什麼啊,天啊,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做啊,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啊。」

愛莉雅大聲呼叫,但是米雪兒以及奇茲納卻又是連絲毫想要聽她話的決心,不過,米雪兒都倒也是拿起了一些心思去迴應。

「心理準備?這樣的東西一點用也沒有啊…而且,要是讓你去準備,你是不是讓想準備到大家都去成佛了?」

「怎麼可能…」

愛莉雅仍然想去給自己辯解,可是,對方卻完全沒有給自己機會,特別是米雪兒,她非常粗暴地扯著自己走,儘管愛莉雅有試過掙扎,但是兩者的雙手就好像是一條堅硬的鐵鏈一樣,那並非是人力可以扯開的,在兩人的巨力面前,愛莉雅就好像是真的是一個小孩子一樣。

(果然…密武者什麼的,就是一班完全不肯說道理的傢伙啊。)

愛莉雅正死死地盯著他們,可是理所當然地,一點用也是沒有吧。

隨著與那裡的距離越發地接近,他們都似乎感覺到周圍精氣的濃度也是有所提升。

「咦?這裡的感覺,好像也滿不錯的樣子。」

米雪兒感覺到身上的細胞都在愉快地起舞,整個人都好像被拋到去一個溫泉裡一樣,可是在半刻之後,她就好像是泡太久了一樣,臉蛋都開始發紅了,眼神也是開始有些暈陀陀了。

「奇怪了…爲什麼突然之間會這樣?」

此時,他們距離目的地只是剩下二十米的距離,在周圍的精氣都是非常強烈,甚至可以隱隱約約地看到,周圍的大氣都在詠唱聖音一樣,猶如肉眼不能見的天使都在這裡,齊聲地歌唱。

同樣,愛莉雅也是感覺到渾身也是不舒服,雖然沒有任何的危險又或者傷害,但感覺絕對不能說得是好。

「因爲…這裡的精氣只是對於血肉生物是美好的,但是…對於那以外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雖然不是有害,但感覺則會很壞。」

愛莉雅冷淡地迴應,因爲周圍的精氣很強烈,她的精神非常冷靜。

「可是,我是完全的人類啊。」

「嗯…不過,血肉生物只是限於地球本土的生物而已。因爲,剩下來的,只是和血肉一樣的奇怪物質而已,就好像是深潛者之類的,那看起來雖然是血肉,但實際上是一種違反了常識的物質,至少,那違背了人類觀察到的自然現像又或者從那些得出來的常數,而你…你真的可以確定,你的身體裡沒有那些古怪的物質嗎?」

「也許,那只是你自己從來也沒有注意到而已。」

愛莉雅這樣的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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