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戰神(下)

無處不刻的危機感,都已經快要把她逼瘋了。在米雪兒的心裡,現實世界都變得像是無比脆弱,似乎自己只要動了一步,整個人都會因爲世界的破碎而墜入無底深淵一樣,整個世界都變得無比危險,每存在一秒對於她而言都快要變成一種的折磨

而此時,她連修習密武的能力都沒有了,因爲當她再使用波紋的時候,她的身體就好像變成了波紋的戰場一樣。

從呼吸而生的波紋之力,就好像是德意志人的轟炸機一樣把身體打得破破爛爛,就算只是單純地進行呼吸法,她都只會感覺到痛苦而已。

她可以感覺到如同是日常的感覺,也從那一刻就終結了,那麼,米雪兒所做的事就更加簡單了。

她就只是打算用密武來毀滅自身而已,而且在那之前,先把這個把她從日常推走的戰神系統,也得要一同毀滅才行。

米雪兒雖然看起來已經快要崩潰,但是仍然以堅定的意志向露出了身影的戰神系統揮動自己的拳頭,突然之間迸出了巨響,帶著凜冽的強風向戰神系統襲過去,看起來就像是諸神的神罰一樣,這樣蘊含了米雪兒所有力量的拳擊,是最後的波紋。

從拳頭所捲起來的強風,就好像是炮火齊發所爆出的氣流一樣,一瞬間就好像是天災一樣衝過去,所經過的路上都被破壞,大地都龜裂了,無數的碎石,樹木連根拔起地拋出去。

米雪兒所帶動的拳風瞬間就像是長矛一樣貫穿了戰神系統的身影,而她自己的拳頭也是一同衝過去,看起來就像是完全沒有遇到任何的障礙,宛如鋼鐵之拳一樣的小拳直接就穿過去了,那就好像高速射出的子彈貫穿人體一樣。

但是在貫穿對方的瞬間,米雪兒就感覺到一道強烈的惡寒,那是一種令人反胃的感覺,宛如白玉一樣的手臂傳來了被結成冰箱一樣的疼痛感,自己的體溫都會瞬間地抽走了…不,抽走的並非是溫度…而是──生命力。

一瞬間之後,米雪兒的精神都好像是要昏迷了一樣,整個人都像是墜落到幽暗深淵一樣,即使是疼痛的感覺都沒有辦法令到她清醒過來,因爲她自身就已經感覺到最爲強烈的疼痛感了。

腳步不穩,但是果斷地朝地面狠狠地踹了兩腳,反作用力從腳底傳來,米雪兒一下子跳到去五米之外,已經半開半合的雙眼看著戰神系統。

「咳…這…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不…你,你到底是誰?」

米雪兒在瞬間似乎意識到戰神系統的身份到底是什麼,她似乎意識到對方是哪位舊日支配者的分靈,但是在想到的瞬間,那位舊日支配者的情報以及所有的相關都在米雪兒的腦海裡消失了,就算米雪兒怎樣思考也好,都已經沒有辦法想起對方的真正身份是什麼。

但是,米雪兒可以確定對方是怎樣的存在,那是同時具有人性與神性的怪物。而且是一位知名的邪神的化身。

戰神系統只是用機械般的雙眼看著米雪兒,他向前伸出了手,然後五指併攏,突然,米雪兒聽到了耳邊傳來了猶如驚雷一樣的聲音,她的心神一下子出現了一段空白。

戰神系統的身體,那就好像是惡靈一樣,電光石火地出現在米雪兒的面前,這使得米雪兒本能地揮拳擊向。

但是,米雪兒的每一拳,都好像是穿過幽影一樣地穿過去,每一拳打中戰神系統的時候,又有一道不小的體力被奪去,在米雪兒揮到第五拳的時候,她的小臉連作出表情的力氣也沒有,整個人迷迷糊糊地倒下來,半刻之後就是睡著了,即使是揍她,用沸騰的熱油倒在她的身上,她都不會有任何的知覺,完全就是昏死了。除非去到了正確的時候,否則怎樣都沒有令到她從沉睡的當中醒來。戰神系統知道這點的,因爲這正好就是他所知道的魔法。

雖然舊日支配者的咒文知識是,只要自己想知道的,就絕對不會不知道的,也就是在知識上是無時無刻在增加著,不斷向著無限進發,但邪神的化身並不是本體,他所知曉的咒文也是有限的。不是什麼的魔法他也是懂的。

「那麼,你就好好睡吧,睡醒之後就什麼都會忘記的…然後,就迎來美好的一天吧,然後,試一試給那個傢伙帶來驚喜?雖然來歷是說謊了,但是目標可是完全沒有任何的謊言,在這無限的頹廢當中,也許就只有她可以帶來少許的樂趣而已。」

雖然戰神系統是這樣說,但是他的雙眼,臉部的表情都好像是死人一樣,完全沒有變化,連語氣都是完全沒有起伏的,那就好像用機器讀出來的聲音一樣,完全不像是一個人類親口說出來的言語。

在說完之後,他的身影就消失了。那就好像是化爲霧氣般消失,但卻完全看不到存在顏色的霧氣,如果仔細地留意著他的話,那恐怖即使是大腦完全陷入了瘋狂也理解不到對方是怎樣離開的吧。

但是在他消失的時候,如果只是留意地面的話,是絕對沒有可能發現到他消失了的事,因爲從他出現,去到消失的時候,地上都沒有因此而照出了一個影子,又或者在地上留下那怕是一個淺淺的腳印。

那就好像是,從冥土回來地上的幽靈一樣,無影無蹤。

在約半個小時之後,米雪兒纔是擡著沉重得像是鉛球一樣的腦袋起來,她用拳頭輕輕地敲打一下腦門,借用痛楚的力量,令到自己的精神可以清醒一下,雖然米雪兒是這樣,但是她的身體已經沒有一處是不疼的,這甚至令到她感覺不到自己到底有沒有揍了自己一拳,因爲她的感覺到除去了疼痛之外就什麼也不剩下來了。

「奇怪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米雪兒站起來,此時,她的身體是完好的,渾身都找不到一道痕跡,就好像是剛纔自虐時壞死的肌體是不存在的一樣。

米雪兒一道靈光閃過,召來了自己的氣魄法相,接著,身體又傳來了一道痛楚,但米雪兒也發現到,那道虛相就好像是變成了實體一樣,不,那是完完全全變成了物質的存在,甚至在地上也可以看到虛相的影子,從虛影變爲實體,這可不是簡單的工程,一瞬之間就變得那麼強了,這也令到米雪兒有些搞不懂了。

一秒之後,米雪兒散去了自己的氣魄。

「氣魄突然之間增強了那麼多,但是,身體在使用的時候很疼,是因爲我的身體太弱,沒有辦法支撐氣魄的使用嗎?」

那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拿著萬匠重錘一樣,那怕沒有怎樣動也好,錘子本身的重量就是最大的負擔,米雪兒覺得這個的可能性非常大。

儘管,這在任何密武者的常識裡都知道是錯的,而且米雪兒沒有道理不知道,可是,此時她卻又是作出了這個連初學者都不會認同的總結,而且一點懷疑也沒有。

可見,在戰神系統令到她重新醒來的時候,米雪兒的記憶,就已經被戰神系統修改過了。

「算了,別管了,肉體的鍛鍊什麼的,逃走了之後再想也不是問題,現在,還是先逃走吧,這裡太危險了,黑羽財團那班混蛋一定會很快來到的,得要在他們來到之前就走了。」

「希望,自己那個魔法師不要出來阻止我,不然,我恐怕也會忍不住殺了她的。」

不過…真的是不想聽戰神系統的話啊,畢竟,害到她變成這樣的,都是戰神系統的錯,跟著它的任務而行,那就好像是真的對這個惡徒臣服了一樣。

也因爲這樣,她才只是用了把她打到昏倒,然後拋到河裡去,而不是直接把她的心臟打碎,把她送去成佛去。如果戰神系統不是發來了任務的話,也許米雪兒的選擇肯定會是馬上把愛莉雅送去成佛的,對於敵人的處理米雪兒可是懂得的,但是一想到如果自己這樣做的話,那就好像是服從了戰神系統的本身之後,米雪兒就真的是感覺到極大的厭惡。

所以,現在的米雪兒覺得這樣的自己已經是足夠慈悲了,她也希望對方可以別來煩她,除去了被戰神系統支配的時候,她可是從來也沒有殺過人的。她可不想在自己的意志清醒的情況之下,仍然要服從戰神系統的命令而殺人,雖然殺人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米雪兒不喜歡被別人控制的感覺,特別是米雪兒的靈感裡對於戰神系統只是感覺到無處不在的危險──這根本就是在說明戰神系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善意可言,仔細想了一想,這不是盲子都看得出的事實嗎?

不過,也不是被控制了,就可以當無罪者的,就算是戰神系統控制自己這樣做也好,殺人也是殺人,米雪兒對於殺人的罪,已經沒有任何的迷惘了,也不會再有不忍的情況。

只要她想的話,那就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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