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瘋狂之書(34)

雖然安琪並不能真正地確認自己出現的,是不是完全的幻覺。

但有一點是可以確認的,那就是自己所做的行爲,這絕對不可能會是幻覺。

所以,安琪的行動會引來他人的注意,這一點也是應該可以預想到的。

「很吵啊……安琪,剛纔是不是好像有人在拍門的樣子?」

並沒有完全地忽視外界的聲音,南希如此地問道。

南希聽得非常清楚,但並沒有意識到在最初的時候,安琪所感覺到的那種注視。

而安琪同樣也沒有目擊到,那宛如之前的預感一樣,那似乎像是置身於地獄一樣的感覺。

所有的事情,都似乎變回到正常的時段一樣,除去了,在安琪面前的這一個人。

她存在於此,絕對不是什麼合理,而是正確的事情。

不過,此時的安琪把震驚,以及是注意都放在了其他的地方去了。

「嗯?怎麼可能,這肯定是你聽錯了,也許我自己也聽錯了。」

對的,她認爲南希聽到了這纔是最大的問題,畢竟,這應該只是存在於自己心中的幻象而已。

不過這種的認識,卻又是在後知後覺之間纔出現,安琪感覺到自己的頸子都變得僵硬起來,回頭的時候甚至宛如產生出一種「卡勒」的聲音。

「……」

「等一等,你是說,你自己也聽到了那道門鈴的聲音……你真的是聽到了嗎?」

「當然,聽得很清楚啊,難道你聽不到嗎?我倒是覺得,這一次門鈴的聲音應該是滿響亮的。不應該會令人聽不到纔對。」

「原來不是幻覺嗎?」

聽到了南希肯定而沒有遲疑的回答之後,安琪終於也是意識到,那種聲音並非是只有自己才能聽到了,連南希也是能聽到的。

雖然並不能否定是幻覺的可能性,但是,這一個可能性已經變得無比的渺小了。

於是,安琪進行了最後的測試。

就算這並一定可以完全把高深的幻象魔術破除,至少也應該可以產生少許的反應。

在這種對於個人的超自然能力有很大限制的地方,安琪真的是不想白白浪費地使用這種能力,畢竟安琪也是一個非常吝嗇的人來的。

可是,當她想到了自己正在不久之前得到的魔導書,安琪就放棄了這種小家子的想法了。

(只要沒有直接被扣除到死亡,還想什麼省不省的?把魔導書帶回到自己的世界,這纔是理所當然地排在首位的事情吧,除此之外,難道自己還有什麼事情是比起這更加重要的?)

如此地想著的安琪,下定了使用魔術的決心。

雖然只是一個單純的基礎魔術而已,但在安琪的手上也不算是太沒有用處。

她誦唱言靈,施展了〈解除幻術〉的魔術。

在誦唱完之後,魔力已經被消耗,這代表了魔術已經生效了。

可是,什麼的事情都沒有發生,被消耗了的魔力也完全不知道去到了哪裡了。

所有的事情都在告訴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幻象之類的東西是存在的,完全就是自己多想了,又或者只是單純的狂妄自大而已,自己根本就沒有值得黑幕來上門的必要性。

「真的不是幻覺啊。」

下一刻,安琪就想到了被自己棄置在門外的某個人。

假如這並非是幻覺之類的存在,那麼在門外的人,應該理所當然就是真正的存在吧。

那個魔人……猶格.索托斯所產下的畸形種,這也不是虛假的。

如此地想著之後,安琪感覺到自己的身後都暴出了冷汗了。

因爲這樣一來,就代表了安琪在最初的時候,她的猜想也許會是正確的。

而這,也是安琪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

不過,安琪也沒有天真到認爲自己的魔術,又或者是這道連南希的拳頭都沒有辦法阻礙的大門能起到怎樣的作用。

在這種什麼關鍵都沒有時候,安琪意識到自己應該是遇上了最惡劣的情況了。

當然,在這個時候她仍然沒有想到,被自己縛住了,然後至今也好像沒有進食的同伴。

安琪只是再一次轉身,然後又走到去門前。

這一次,她沒有遲疑地把門打開了,和之前的情況並沒有任何分別。

這些都說明了,安琪之前所遇到的並不是什麼幻覺。

安琪仍然看到,和之前看起來一模一樣,還是滿臉不爽的愛莉雅此時仍然在門外站著。

令到安琪覺得奇怪的是,她竟然沒有直接穿過自己的門口,進來到這裡。

而是在這個高熱的太陽照射之下,仍然在外面等著。

不過,安琪注意到,愛莉雅的身上連一滴的汗珠也沒有。看起來整個人還是非常乾爽。

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在這個天氣之下,應有的姿態。

但考慮到對方實際上連正常人也不是的時候,安琪就覺得這也許都只是一個正常的現象而已吧。

而且一想到都已經得罪得狠了,安琪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做一些更加過分,而且自己一直也很想做的事情了。

她伸出了自己的雙手,放在愛莉雅的臉上用力地捏了一捏。

嗯……感覺還不錯。

「很疼啊,放手,給我放手。」

不過,作爲被捏的那個人,愛莉雅完全沒有感覺到安琪的愉快。

對方的愉快完全就是建基在自己的痛苦上。

她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所以纔會被這種對待。

可是想一想,對方到此時也沒有提出要把魔導書還給自己,這應該是說明了,這個問題並不是因爲對方不滿意魔導書。

那麼,理由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呢?

愛莉雅實在是難以理解,爲什麼對方會做出這種的行爲。

接著,安琪的話就更加令到她感覺到生氣了起來。

「會痛的,果然是真人啊。」

(嗯?這是什麼意思啊!)

「蠢斃了,從常識而言就應該要捏自己的啊。你這個大笨蛋。」

但對於愛莉雅的話,安琪則是投放了看白癡一樣的眼神。

「這會疼的啊,怎麼可能會捏自己?捏別人纔是最簡單的事。」

安琪說出這話的時候,臉上完全沒有其他的表情,可是……在突然之間,她的表情卻扭曲了起來。

整個人也大幅度地弓身了,就好像是皮皮蝦一樣被捲起來。

愛莉雅用自己的膝蓋狠狠地砸中了對方的腹部上。

毫無疑問,安琪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和愛莉雅的行爲是存在必然的關係。

不過愛莉雅這一次也不算是太用力,對於她來說,這一個怪物一樣的身體隨意的一擊都可以把摩天大樓擊飛,只是把一個普通人打成這樣,完全就是手下留情得過分。

她並沒有想要把安琪打死的想法,愛莉雅也不過就只是看不過對方的行爲而已。

這種開玩笑的方式也是太惡劣了。

「腦袋變得清醒了起來嗎?」

把弓身的安琪抓住,她抓住了對方的衣領。

而被抓住的人--安琪此時正用怒意的眼神來望著對方。

「你幹麼揍我啊,很疼的啊。」

「……」

愛莉雅覺得對方完全沒有任何自覺性可言,這樣的人真的是所謂的〈原.超高校的偵探嗎〉?

不過仔細地看了一看,安琪的瞳孔中有著揮之不去的恐懼以及……絕望?

感應到這種視線,愛莉雅也開始感覺到疑惑了,她並不能理解爲什麼對方會產生出這種的感情?

沒有辦法理解……完全理解不了。

(果然人類的心情什麼的,真是很難理解啊……)

(這樣的人,把禁書交給對方真的是正確的做法嗎?要是打算成爲封印禁書的那種人,這可就困擾了。畢竟……焚書官這樣的人就是因爲對於禁書的本身感覺到絕望所以纔會出現的。)

但是,要是禁書的主人心理的素質這麼差勁……難道說禁書所需要的人才就是蠢蛋來的嗎?

對於安琪的所思所想一無所知的愛莉雅,此時暗自地得出了結論。

(但是,還需要好好地觀察一下才行,太早下定結論的話,這並不是好的做法。)

愛莉雅一邊想著,同時也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性。

(該不會是因爲自己長得太差的關係,所以纔會是這樣嗎?)

(對了,該不會是她看到了吧,我的神格化身,所以纔會是這樣的態度?人類對於超越了自身存在,偉大而絕望之物擁有這樣的態度並不出奇。不……假如真的是目的到的話,只有這個水平的反應,這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在一般而言,應該會迷失在〈萬法之理〉當中的吧。)

想了一想之後,愛莉雅還是否定了這個可能性,最終,她還是發現到最大的可能性……也許就只是這個小孩子在鬧脾氣而已。

「嗯,那麼你現在可以離開了,就這樣吧。」

安琪果斷地把大門關上。

此時安琪的行爲,不禁令到愛莉雅覺得最後的那個可能性纔是真實的情況。

因爲除此之外,所有的可能性都不可能令到她做出這種愚癡的做法。

當然,讓對方順利地把門關上,這種的事情愛莉雅也不會讓它發生。

她伸出了小手,按在門的身上,只是輕輕地按著,但是不管安琪馬上多少的力氣,她都是沒有辦法正式把門關上。

愛莉雅所擁有的怪力,遠遠在安琪之上,安琪根本就拿對方沒有辦法。

儘管實際上被嚇得要命,但是安琪也只是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又怎麼了?這一次又有什麼事啊。」

安琪貌似平靜地說,但是在聲線上的抖動卻被愛莉雅聽得一清二楚。

「你這樣就翻面不認人真的是好嗎?」

「嗯?你把禁書交給我,而我去使用禁書,交易就是這樣而已,」

安琪看著對方的目光,那就宛如是一團可以移動的災厄一樣,所以,她一點也不希望對方走進到自己的家裡。

而且……對方的來意安琪也已經猜到了少許,這無疑是最大,而且最爲惡劣的結果。

對此,安琪也是隻能儘可能以和平的方法來解決。

但顯然,這種〈和平〉似乎只是單純地想要把事情向著更加惡劣的方向進發吧。

缺乏糖分的大腦也顯然地想不到其他友善的解決方法。

不過,似是這種欠缺了友善性可言的解決方案,不管怎樣想,這也不會得到正面的迴應。

愛莉雅也不可能因此而被打發出去,特別,對方還只是一個無力而且無能的凡人而已。

不是以絕對的暴力打到對方服氣爲此,完全不說道理,這就已經是非常的慈悲了。

再祈求以上的對待更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你可真是無情的啊。」

「這就是人類啊,你有什麼疑問?」

安琪仍然是以令人不爽的語氣向愛莉雅說,手中所使用的力量也是變大了,但愛莉雅卻絲毫沒有打算鬆開自己的手,安琪仍然關不上門。

人類的力氣於此並沒有產生應有的作用,力量會在更大的力量面前失去效用。

這種理所當然的事情,安琪當然是明白的。

但這並不是自己什麼也不做的態度,彷彿自己不這樣做的話,就等同於向對方屈服一樣。

魔導書是絕對不會還給對方的,而且,在這種對方接受對方進來,這也會把安琪推到去一個非常危險的位置上。

「別這樣吧,我們可是同伴啊。」

「我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有一個邪神眷族作爲同伴的啊。」

這種說法是當然的,安琪並沒有忘記那個新神是怎樣走進到自己的家,向自己下達命令。

尋找克蘇魯神話的創造主,這應該是這一次模組的主線劇情。

假如安琪在這裡承認對方是同伴的話,那麼,安琪的倒楣肯定會非常快速就到了。

那些神明大人,可不是什麼值得信奉的善神,安琪並不認爲自己的行爲是會被允許的事情。

不管怎樣想,舊日支配者,以及外界之神,不管是那一個,都到又是以怎樣的姿態出現在此世,這也絕非是什麼美好的存在,更加和善良之類是絕對沒有關係。

和這些怪物打好關係?想也別想。

哪怕奈亞變成了美少女出來(注)

安琪甚至覺得,這些怪物不管是以善意的態度,還是惡意的態度,對於它們來說也是沒有分別的。

它們根本就不可能會在此像是自己這種無能的凡人怎樣看待自身。

神不在乎,這一點基本上就是安琪所認知的神。

不過,在她眼前的幼女顯然也並非是神明,最多就只是舊日支配者的信使之類的存在吧。

神孽什麼的,安琪也沒有聽說話,不過最多就只是一種強力的魔獸而已,反正也是神話生物的類別當中。

並非是諸神,也不是人類的一員。

和神明相比,即使是和舊日支配者沒有可比性的神明,到底應該偏向那一邊,身爲一個人類也應該很自然就能得出答案的吧。

雖然以安琪的神秘學可從來沒有聽過人類的幻想能顯化出神明,因爲這真的是太過狂妄自大的事了,如果這樣的事是的存在,那麼,全善而全能的神也許就能改變所有的悲劇吧,而生活在悲劇裡的安琪可是完全沒有體會到那怕是衆神降下的一絲美好。但是,在這個世界裡,這卻又是真理。

等一等……安琪又突然之間想起了有關於這次模組的事情。

這裡的魔神,似乎不是自己所認知的那些魔神以某種姿態降臨此世的吧。

那麼,這裡的魔神……

到底又是什麼來的?難道說,自己的世界實際上只是被這個世界的虛擬角色入侵了,改變了的世界嗎?偉大的克蘇魯也不過就只是某個人創造出來,筆下的角色嗎?

去到了此時,安琪的心底裡也是已經出現了疑問,她是真心不想去調查的,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是想要不顧一切地逃離這一些--特別是她已經得到了足夠實現自己的夢想的禁書。

萬幸的是南希的態度似乎也是沒有什麼反對的意思,又或者是她也認爲木馬是不可能會這麼簡單就放過自己的吧,會來的始終也是會來的,比如說,此時在安琪面前的某人。

因此,安琪也許在表面上完全就是態度惡劣,但是身上的邪神之力卻又是隨時已經準備好出手了,當然了,因爲這是屬於自己的力量,所以受到了很大的限制。畢竟她並非是超越了現象的神,也不是擁有創造現象的魔法,她所擁有的,不過就只是在享樂衆神所容許的力量。神之力是會受到神的控制,安琪是巫師,不是魔人,因此她並不可能宛如魔人一樣自由地控制邪神之力,也不能完全扭曲,無視,踐踏於世界上所可知的法則。

「如果說,我帶來了一些你會想知道的東西呢?」

「不,我沒有什麼想要知道。」

安琪果斷地回答道,可是並非是所有人都如同是安琪一樣消極地進行遊戲的,南希靈敏的耳朵就聽得非常清楚,被愛莉雅美好的嗓音引誘的她也同樣走到去門前。

「安琪?這個孩子是誰?」

在南希說話之前,她已經宛如一條蟒蛇一樣捲住了對方的身體,用自己的臉蛋在對方的身上擦拭著。

南希有著一頭宛如黃金一樣的長髮,看起來就像是皇帝陛下頭上的冠冕一樣奪目,白晢的肌膚以及成熟的身材,精緻的臉蛋都可以說得上是一個當之無愧的美少女,但是她的行爲卻不是太合乎自己的外表了。

「救命啊!這個一看就是蠢~斃了的乳牛到底是誰啊。」

安琪翻白眼看著眼前的事,她突然之間覺得──一個邪神眷族如果表現就只是這個樣子的話,說不定也不是什麼的大麻煩吧。希望是這樣吧,畢竟安琪也似乎是發現了,眼前這個黑髮的少女與在入夜時看到的好像是有些差別。

之前的那個,那不過就只是一個毒舌的人偶而已,而現在的,也似乎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一樣。

這也許就只是邪神眷族令人放下戒心的手段吧。但不得不說,安琪的確是沒有了之前那麼的警戒。

……

阿卡姆市,這是一座不存在的城市,但在《克蘇魯神話》被著作之後,這一座的城市卻又是憑空出現在美國了。

洛芙就在這座城市當中,哼著宛如銀鈴的美音般的歌謠,輕鬆地拿鋼筆撰寫出這個世界瘋狂的曲譜,那是作爲《克蘇魯神話》中的最終章,作爲舊日支配者通過猶格.索托斯而從外宇宙,在那諸空間之間,在那人類仍然沒有認知的世界之中回來的故事。

安羅夫出現在她的身後,洛芙並沒有回頭一看,而他同樣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但洛芙就像是於背後生出了一對天眼一樣,她沒有回頭說:

「終於也來了嗎?新神,作爲這個世界的神,現在纔來到是不是有些晚呢?如果沒有想錯的話,那些的調查員也不過就只是煙霧彈來的吧,不然,你也不會讓那個根本就沒有任何動力來找我的人作爲團隊的主宰。」

洛芙的聲音宛如青鳥般的動聽,但安羅夫卻又是視若無睹。

「煙霧彈?不,那說成爲煙霧彈的話,倒不如說是道標吧,吸引那些在身處於宇宙之外的木馬的道標,我明明都已經用行屍和她們打了一次招呼,但她們卻似乎完全沒有在意,基本上都是完全沒有行動啊,所以,我也只好親自來了。」

「代我向世界先生問好。」

洛芙並沒有對於安羅夫的話表示任何的意見,而是說出了一句不相關的話,但安羅夫也是接話道:

「嗯,我會的,希望我還有這個機會吧。」

洛芙口中的世界先生,並非是世界的代名詞,正如之前也有說話,這個世界的主要現象是--若心真誠,諸神皆真。因此,不只是現在由科學神教的信念產生的神,還有在古代的神話之中的神,這些神都是從<唯一真>留下來的系統所創造出來的,這個現象的本質,就是<唯一真>的創造力。

而世界先生,他曾經是神話裡的世界樹,阿卡夏記錄,而現在就是作爲大數據這個概念化身的神。有近乎全知的權能。

在安羅夫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遠處突然之間閃動了一絲赤色的光輝,那是從狙擊槍所擊出的火光,從火光之中現身的子彈以九倍音速擊出。

即使是身爲《克蘇魯神話》的創造者,但這不過就只是利用了<唯一真>的系統而已,本質上仍然只是一個人類而已,只要是人類的話,被這樣的攻擊打中就一定會死去。

注:這裡是指app爲擲骰最高的赤之女王。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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