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水神克塔亞特

在一段的打罵聲的當中,愛莉雅和米雪兒也總算是完成了檢查房間的工作。雖然這裡看起來基本上是沒有任何生物的氣息,更加沒有魔物那種黑暗得像是深淵一樣的感覺。可是這裡所有的房間都是打開了照明工具。要是說這種的變化實際上也沒有什麼令人值得注意的話,那純粹就是在騙人的。

因爲愛莉雅都已經走過了整個一樓裡所有的房間,發現到除去了打開照明之外,就完全沒有任何移動的痕跡,看起來除去了打開照明之外。這些的房間之內根本就沒有被人所居住一樣…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又爲什麼需要照明呢?還是說想要利用這些的照明工具做出一些神秘的效果?

目前的情報裡也是太少了,就算想要仔細地思考一番的話也是無能爲力的,因爲結果還是不知道對方的行動目的到底是什麼。不過這也算是激起了警戒之心,她甚至是抱著隨時會有魔物在任何一個角落裡竄出來偷襲的想法而行動。看起來也是非常凝重。儘管米雪兒總是在一邊說這裡根本就沒有任何生物的氣息,完全不值得在意。但是愛莉雅卻完全把米雪兒的話當成是耳邊風,畢竟她可也是一個魔術師,身爲魔術的她絕對不會相信自己的感應就是絕對的真實。

不過目前看起來,這也只是像是有某人特意打開所有的房燈,那似乎是想要讓別人誤會在房間裡是存在著人類的一樣。可是會產生這種的想法也是一種很古怪的事,因爲生物存在的痕跡本來對於魔物來說也是一件很明顯的事,除非是修習了一些密武的手法又或者是動用了魔術所帶來的奇蹟,但如果做到這個份上的話,那麼這就把房燈也開啓了不就像是故意引別人進來一樣的嗎?

所以,這種古怪的情況也不得不令人愛莉雅感覺到疑惑的同時也是產生了強烈的警戒心。

不過既然她也走過了一樓的所有房間,但卻完全看不到有任何魔物的話。這也是說明了愛莉雅也不過就只是單純地想多了而已,那些的房間既不是陷阱,更加不是什麼魔術的道具。

(那麼,這真只是因爲忘該了關燈而已嗎?不,不可能的,這裡根本就沒有被生活過的痕跡,也就是說除去了開燈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行動,那麼這一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算了,不管了,反正看起來去到目前爲止也沒有什麼的陷阱,更加不是魔術師的魔術工房。這樣的話就算是大膽一些也不是什麼問題吧。)

愛莉雅的心裡這樣想,然後就把眼前這種環境分子看到也會想要殺人的景象暫時地無視了,並且在確定了安全之後就回到去自己的房間,坐上牀上。

「還好,這些東西還在啊,要是都不見了的話這可真是頭腦啊,不過現在也不需要膽心啊。」

愛莉雅望到自己的揹包,在揹包上施加的防禦魔術也沒有被解除,也就是代表了揹包並沒有被別人所打開,那自然就不需要害怕裡面的東西被某人添加了什麼,又或者是竊取了什麼。這無疑是一個令人安心的景象吧,於是愛莉雅就很放心地打開了揹包。

首先,愛莉雅從揹包上拿出了自己的錢包。

「爲什麼第一個拿出來的就是錢包啊,這怎樣看也不像是什麼有用的法器啊。更加不像是死者詛咒之物。」

「呃,爲什麼我得要第一個拿出來的就是法器呢?反正整個揹包到時候也是會帶走的,我只是在確認一下里面的東西是不是完整而已,不然到時候使用的時候才發現重要的東西也不在那麼就苦惱了。」

愛莉雅一臉不解地回答道,然後就打開了自己的錢包,當然她並非是在數算自己的錢包裡剩下多少錢──反正那除去了硬幣以及小面值的鈔票之外就沒有其他的錢了,算起來也是浪費時間。加起來也不像是有超過三十美金。

愛莉雅只是在看放在錢包內的相片而已。

「呼,果然還在啊,要是不見了的話那就是太不妙了。」

愛莉雅舉起了自己的錢包,而米雪兒同樣也是看到了錢包裡的照片。

「很可愛的吧,嗯,這可是我和妹妹的合照啊。」

「嗯……」

(這到底哪個纔是妹妹,哪個纔是你啊,這完全看不出來啊。)

米雪兒看到在照片裡的兩人根本就是長得一模一樣的,除去了穿著的衣服和髮型有不同之外,實際上根本就完全沒有任何分別。而且這看起來也是數年前的照片,米雪兒根本就分不到誰是誰。

「啊,你這是什麼的表情啊。」

愛莉雅看到了米雪兒的表情之後整個人都氣呼呼了。

「那個,請問你的妹妹到底是左手邊的還是右手邊的?」

「……」

愛莉雅突然之間沉默了起來,然後纔是回答道。

「你是面盲的嗎?當然是左手邊那個可愛至極的纔是我的妹妹啊,右手邊完全不起眼的那個纔是我啊。」

「……」

(根本就是長得一模一樣的好不好,這個兩極分化的評價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啊,而且,這到底是誰纔是面盲啊,還是說你的眼睛有問題啊!)

米雪兒在心裡咆哮著,但實際上她也不知道應該怎樣迴應好,畢竟這怎樣看起來在外表上根本就沒有分別的兩人她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樣才能看出如此巨大的差距,她甚至懷疑對方的視界和自己的是完全不同的,又或者問題是,她眼中的自己到底是生成怎樣的。

對於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妹妹表示那是非常可愛,但是對於生得一模一樣的自己卻表示那是毫無起眼?

米雪兒也有些被搞混了,不過她總算是想起這根本就不是在說這些的時候,於是她就馬上去提醒愛莉雅。

「那麼,你這個揹包裡該不會全部也是妹妹的照片吧。」

「嗯?怎麼可能,這麼珍貴的東西怎麼可能會隨意亂帶出來?不過,我也沒有帶太多的東西出門的,接下來你可不要吃驚啊。」

愛莉雅露出了笑顏道,然後就從自己的揹包裡翻出了一本書籍出來。

「這個…是什麼來的?」

當愛莉雅從揹包裡拿出了一本魔導書的時候,米雪兒就指著那本魔導書,並且提出了疑問。

愛莉雅所拿出了的書籍,那當然就是一本魔導書了。而且和她之前所使用的魔導書有根本性的不同,因爲這本魔導書看起來非常新鮮。

對,是非常新鮮,這並非是打錯字又或者是誇張的說法。因爲這本的魔導書甚至在蠕動著,釋放出詭異的生命力。明明應該是魔力但卻有一種像是活死人一樣的生機,看起來非常古怪。也不知道那是生存的,還是死亡的。

那看起來像是人皮封面一樣的封皮上,米雪兒竟然還可以看到一些像是血管一樣的東西在上面浮現著。

看到了米雪兒的表情以及是疑問之後,愛莉雅就笑了起來,然後就說出了一對雙句。

「在那奇妙的萬古當中,即使是死亡的本身亦會死去。」

「這是…什麼意思?」

「簡單而言…」

愛莉雅用手指在魔導書的身上滑動,在滑動的過程裡也是釋放出一道又一道令人覺得反胃的魔力,這本是極爲不祥的魔導書。米雪兒第一次產生出如此想要毀滅一樣東西的感覺。

在愛莉雅手中的書籍就算是死者詛咒之物也沒有那麼邪惡,在魔導書釋放的生命力,那是混入了瘴氣,魔力,怨念,惡意,以及憎惡的意志。

在那邪異的生命力所釋放之下,即使四周並沒有傳來任何的微風也好,書頁也像是有靈性地翻動了起來,書頁看起來是素白色的,但是卻看不出是紙張。因爲那看起來就像是一種奇怪的魔物用工場裡的切肉機切出來的薄片一樣,看起來還有一種生命的擴張力。

不只是這樣…那些書頁正在不祥地蠕動,在書頁與書頁之間的皺紋,看起來就好像是鯊魚的腮子一樣。

說實話,米雪兒很困難把自己看到的東西,稱呼爲一本魔導書,這到底哪裡像是書籍呢?這根本就是一隻活生生的怪物,一隻可憎的,猶如是魔女手中的魔書一樣。

雖然,魔女什麼的本來就應該算成是魔術師的一員吧…

「這是一本活著的死物,亦是死去了的活物,這是存在於魔術師手中的魔導書,同時也是應該被使役的魔物。當然了,實際上這也是我所製作出來的魔導書而已。即使是經過了繁複的工序也好,原材料的劣等性也令到這本魔導書的性能劣化,別說是身爲最上位魔導書的原典,就算是足夠召喚出鬼械神的力量也沒有,但與足夠召喚特殊的鬼械神的魔導書相比,也只是相差一點而已,在魔術師的手中來說,這也算是不差的高級貨而已。果然良心也好,人性也好都應該要捨棄才行,不然製作出來的法器也就只有這個地步而已。」

愛莉雅拿著手中的魔導書,放在左手上,五指握緊,魔導書就好像是受到了壓力一樣動了數下,就好像是一隻活生生的動物被握住,生痛的想要從魔手中逃離一樣,只是愛莉雅的握力共不算差,魔導書本能的反抗完全不被她放在眼內。

當然了,米雪兒的表情可沒有那麼平靜,沒有等到米雪兒再問下去,愛莉雅就以一臉正常的表情說下去。

「這正是模仿一本原典而創造出來的僞典,但是與真正的僞典不同,它甚至擁有比起抄本而言更加強大的法力。

「水神克塔亞特,我手上的那本書所擁有的名字,就是這一個。魔力量可是比起我之前所使用的,更加強大,更加…令人難以估算。」

「雖然,如果作爲鬼械神的動力源來說,這的確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而且也沒有獨有的鬼械神,因此,就算強化到足夠成爲優質的能力源也好,魔導書的法力和鬼械神的契合度也不會是完美的。而且也沒有召喚鬼械神的大法力,最後也是得要靠自己吧」

愛莉雅正在疊疊不休地解釋道,可是米雪兒完全沒有想要聽下去的打算,畢竟,她又不是魔術師,對於魔導書什麼的,她纔是完全不懂啊。

「好了,這些不需要和我說了…只是,你確定這真的是書?」

「當然,不過這本書同樣也是活著而已,因爲這本書可是以惡人的血肉以及靈魂製作出來的惡魔之書,反正這樣的東西想要在監獄裡找多少就有多少,要知道死刑犯可是非常值錢的,爲此有多少的魔術師也去應徵當處刑人,反正也是執行死刑,當然是用魔術師的魔術作爲死刑的執行纔會更加值錢了,畢竟殺人是違法的,但處刑人殺死死囚,這是合法的事,我可也是花了很久才當上了處刑人的,因此拿數個死囚來進行煉成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要不是後來那個混蛋竟然…算了,還是不說了。要不是後來沒有幹了,我也不用走去打黑拳了,雖然只是用魔術人偶去僞裝成爲拳擊手而已。」

米雪兒突然之間盯著愛莉雅的臉蛋,看得對方心裡也有些發毛。

「天線寶寶殺人狂?那個拿著這個搞笑的參賽名字去打黑拳,結果被發現實際上是一件自律魔法裝甲變成的傢伙?」

當說到黑拳莊家的時候,米雪兒纔想起了在大概三個月前歌塔市的一件事件。

「咦…你…你知道?」

「當然了。」

米雪兒點一點頭,而且露出了一臉古怪的表情,似乎是在說「你以爲我是那些完全不看新聞,連非洲最近的財政法案也不瞭解的人嗎?」

雖然通過看新聞來了解這些,好像根本就是一件沒有得再怪異的事,但愛莉雅的確是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出了這一點,這也令到她不知道應該要怎樣迴應好。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完全就是被別人發現了自己作弊用裝甲來打黑拳,於是莊家不肯發錢,然後這個壞人就非常過分地把他們弄死,然後順手把那裡的現金全部搬走了的惡棍吧。」

米雪兒一邊回想之前看過的新聞,並且一邊說出了自己的評價,此時,愛莉雅的表情是一臉尷尬的…

「不過…這怎樣也好了,畢竟也和我沒有關係,也沒有干涉到我的日常,但是…魔導書不是用紙造出來的嗎?」

「用紙來做出來?這是沒有任何規定的。甚至有原典的當中還有一個是人偶來的…嗯,那好像是叫做萬有圖書館的傢伙吧,在傳說當中她就是所有的魔導書的結晶,爲無數原典之中的原典。還有從手辦變身出來的魔導書,反正沒有說明一定是要用紙寫的。」

「說實話,魔導書甚至是用人類爲材料製成,也沒有什麼奇怪,不過,決定魔導書的能力,是記錄在魔導書上的法術,這決定了主要到底是增幅哪些法術。」

「而製作魔導書時的技巧與投放的法力,決定了魔導書的品級,這也是決定了對於魔術師的法術強化的等級。」

「不過這本的魔導書裡,我可是特意留下那些活祭品的靈魂啊,甚至連意志也是非常清醒的,所以纔會有這種令人反胃的氣息,但是作爲回報,這本的魔導書裡所生產出強大的魔力,這些由負面的情緖,惡意所凝結出來的魔力雖然品質低劣,就和教徒的崇拜之心產生出來的魔力一樣的下等,但是這如果用來作爲消耗品來說也是非常不錯。」

「畢竟就是我這樣連靈魂寶石也買不起的人才需要用到這樣的手法。畢竟,就算是六十億人的意志加起來,只要沒有一個統一意志,那麼,實際上就只是紙老虎而已,就好像是那些部落裡的僞神一樣,所以,這本魔導書看起來是不是有些嚇人呢?」

「的確…這看起來有些恐怖…可是,我覺得這並不是你所說的原因。」

米雪兒看了那不斷跳動的魔導書,水神克塔亞特,心裡就不禁發毛了,並且有些弱氣地說。

因爲,她可是一個很害怕幽靈的孩子,雖然她的波紋就是來多少殺多少的等級來的…

畢竟超自然力量中,在高級戰力的面前,低級戰力來多少也是連防禦也破不了是肯定的,除非他們懂得力量合一像是元氣彈之類的法門。

但是…這是心理問題,又不是戰力的問題,所以,米雪兒就向後走了數步,似乎前面有什麼恐怖的怪物一樣。心理因素也不會因爲實力這樣的東西而出現變化的,討厭的東西就算變得再強大那仍然會討厭的,就算是不死不滅的傑森.弗西斯(注1)也會怕水,米雪兒恐怕惡靈之類的東西也更加沒有什麼的問題。她完全就想要反胃了。

要是知道對方來拿的是這麼噁心的東西的話,米雪兒二話不說就直接閃人,而且,從那本魔導書所散發出來的惡意已經把整間房間都覆蓋了,看起來就把這裡轉換爲鬼域一樣。

「你用得著這樣害怕嗎?你的身子都在發抖了。」

「這又不是說不怕就能不怕的事啊。」

米雪兒大吼,似乎這一種的行爲可以給她一些的膽氣一樣,儘管這實際上就只是一種連自己在想什麼也忘記了的方法而已,不過,反正她又不是缺少了實力,因此,這隻能說是明智的勇氣吧。

「是是,那我把魔導書收好就沒有問題吧。」

愛莉雅翻了一翻白眼,似乎明白到就算再用語言去解釋也好,眼前這個的孩子在膽氣上的確真的就只是一個怕黑的小鬼而已,明明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以及氣魄,但又沒有對應的勇氣。

愛莉雅心裡暗自地祈禱,希望到時候米雪兒不會被嚇怕而做出什麼比起不幫手還要惡劣的事吧。

「快…快點收起它!」

米雪兒很心急地迴應,似乎這是一件猶如是掛在頭上的長劍快要掉下來一樣嚴重的事件一樣,愛莉雅此時也沒有想要拖時間的意思,誰知道對方會不會因爲情緒失控而亂來?

她真的是不想去刺激米雪兒,看看對方克服恐懼的能力是不是如同自她的波紋一樣出色。

愛莉雅左手向後一翻,魔導書就像是魔術師的表演裡一樣消失不見了,她的身影看起來沒有一點的變大,似乎沒有把魔導書收在身上。

米雪兒瞪大眼睛,周圍地看著,甚至伸出自己的手指在愛莉雅的身上亂摸,不過,當然是沒有任何發現了,於是她就好奇地問:

「你…你把它收到去哪裡去呢?」

「這可是秘密啊。」

絲毫沒有想過要回應米雪兒的疑問,愛莉雅連一秒的時間也沒有花,就馬上回答了,不過,這就和沒有回答是沒有分別的。

愛莉雅一邊不用心地打發米雪兒的提問,一邊又是控制自己的魔力,就好像是一個操偶使控制線下的木偶進行一些不可思義的行動一樣,愛莉雅的法力就和魔導書之間進行交換,轉眼之間,一個簡單的魔法契約就完成了。

魔導書就好像是核電站裡的反應堆一樣,提供著能源,而愛莉雅的身體,就好像是發電站一樣,利用對方來進行能量的轉化。

在魔導書身上不祥的魔力化爲大源,流入到愛莉雅身上的小源,就好像是推動了一個機關一樣,兩者的法力互有流動,兩者的法力合二爲一,如果愛莉雅想的話,甚至可以馬上進行魔法師的變身,不過這種變身比起魔人狀態差遠了。

因此,愛莉雅只是把魔導書當成是類似拳手的鐵腕一樣,雖然那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但卻也不是不能缺少的。

而這個的時候,米雪兒就拉著愛莉雅的雙手,眼睛凝視著對方的眼睛道:

「那麼,你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要拿出來吧。」

「說是奇怪的東西,這很失禮啊。」

注1:《黑色星期五》的不死殺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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