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海神的財產(13)

入夜,天氣並沒有任何的好轉,反倒是有些惡化了,再是這樣下去,愛莉雅也覺得今天自己一定會感冒的。

就算是用肉眼觀察天空也好,都沒有辦法因此而判定到時間到底是多少,這到底是白天還是晚上?

這一個問題相信在場的,也就只有愛莉雅帶在左邊手腕的機械錶纔可以得到回答。

而忠誠從不出錯的好友──一隻的機械錶,誠實地用它的指針去說明,現在到底是什麼的時候。

呆在某處的草叢當中,愛莉雅無聊地打了呵欠,儘管她很不想這樣做,但是身體感覺到非常的疲累,在強行抑制自己不使用魔術的意志也令到她身心也是發出了警號──她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但是在這一個叫做「印波加」,實際上絕對和改了名字的「印斯茅斯」沒有什麼分別的小島,不,要是非要說的話,還是有的,印斯茅斯只是一個可愛的小港口,漁村,你甚至可以坐上一架的汽車,愉快地開走就能離開。

但是「印波加」?除去了船之後,就沒有其他的方法了,這是一個近乎是與世隔絕的小島,如果不是因爲海難,正常人根本就不會來到的落後地方──前提是別人不知道這裡存在,可愛得令人瘋狂的金子。

愛莉雅雖然是很累,但是想要平安地回去的這一個想法也是令到她可以勉勉強強地打起了少許的精力,至少還能用動力不多的腦袋去進行一下思考──比如說,爲什麼她得要在這一個完全不舒適的地方里呆著?

愛莉雅真的是不能理解到這是什麼的理由,可是在疑問出口之前,她在這個世界的哥哥──約翰.畢特試圖地用冷靜,但是卻完全是發怒一樣的態度進行回答。

「因爲,這裡是必經之路,我得要去把瑪爾娜救回來,而且,我也需要找人求救,就算是怪物也好,有一定文明的話,就很自然地會有和外界聯絡的地方,而那一個的地方,就是這裡,可是,我們得要想一個的辦法進去才行。」

「但是……」

太亂來了吧,愛莉雅本來想要把這半句話說出口的,但是突如其來的車嗚聲把她的話語也是完全地蓋過了,約翰就以猶如看到金子的眼神,望向車嗚的方向,因爲這代表了他們的代步工具來了,也許還可以用來當成是臨時的家,甚至拿來車震…好了,扯遠了一點。

──那裡有一架看起來老式的汽車正在駕進來。

它停在了約翰想要進的建築物前面,然後車門被打開,一個看起來仍然有人類樣子,像是司機一樣的人下車了,然後打開了乘客處的門,把一個完全看不到樣子──因爲被亞麻色的袍子所阻止了視線的人下來了,疑似司機的人用背部托起了他,走進到去別墅來。

似乎是想要解釋衆人的疑問一樣,作爲這裡唯一一個土生土著的「人類」,西杰特進行了迴應,只是爲了防止別人發現,他得要用上輕聲,又是輕聲的嗓音低語道。

「那被托起來的人,是西蒙,他是船長──甘巴洛的孫子,我聽說他也是快要完成變身,迴歸到大海的當中,這條村子的人,都是那些怪物的子民,他們終有一天會變身,然後迴歸到大海的當中,不過,目前真正意義上完成變身的怪物,應該就只有連我也沒有看過,達貢密教的祭司,還有執刑者們而已。」

愛莉雅並沒有理會到西杰特酒鬼所說出來的「祭司」,以及是「執刑者」這些的名詞,她比起這一些完全不知道,沒有機會遇上,也沒有需要去得知的情報沒有興趣,令到她想要去迴應的事,她自己所看到的事。

「這裡…有汽車?」

「有,但只是西蒙他會有,也因爲這樣,當我看到有什麼人從車裡下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們會是誰,因爲除去了他之外,這個印波加沒有汽車,也不需要車。」

西杰特完全沒有慌張地迴應愛莉雅的提問,而約翰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雙眼發亮,然後做出了一個「計劃通行」的動作。

「哥哥?你怎麼了?是被嚇瘋了嗎?愛莉雅以後會照顧你的。」

並沒有想要提問的想法,反倒來像是開了一個玩笑的語氣說出了上述的話,因爲她覺得氣氛有些地緊張起來,而且她的哥哥所想到的,一定是和股票市場一樣不可信,也不需要去考慮的危險東西,她一點也不想自己約翰到底想到了什麼。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要直接地把約翰定義爲瘋了,然後把他想要說出來的意見全部地送回到去他自己的腦海裡那就好了──千萬別說出來。

「纔不是了,我只是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而已。」

「不用說出,我就算你不說出來,我也是感覺不到接下來的話可以算得上是用好主意來形容。」

愛莉雅完全沒有一絲體貼地說出了傷害人心的話,但是這的確是沒有想錯,因爲約翰他說出來的主意,除去了瘋狂來形容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清楚地說明就是了。

「我們去搶了那架該死的汽車,然後駛著跑就是了。」

「你發瘋了嗎?你沒有看到,那個別墅的外面,已經有數個的怪物在站著,就敬業得像是上班族一樣嗎?主啊,請你拯救這個人的大腦,令他脫離瘋狂吧。」

毫不客氣以誇張的口吻進行迴應,愛莉雅生不出任何贊同的話,因爲,這就和不想被人認出自己穿女裝而扮成女孩子一樣瘋狂的行爲,神啊,會有這一個主意的人,不是瘋了,就是變態。

雖然愛莉雅的確是從身心也是一個的女孩子,但是她認爲只有這一個瘋狂的比喻纔是恰當地去表達,目前正在發生的事。

「不,我們可是有一個最捧的魚引啊,把那些該死的海鮮怪物引開的魚引。」

約翰冷靜地說,而聽到了的愛莉雅可愛的小臉就煞白了起來,她想了一想,然後伸出了右手的食指,指一指自己說:

「你該不會是在說我吧,你這個不管是身心都是瘋狂了的傢伙。」

「我可沒有這麼喪心病狂,但是,我們不正好有一個一直活在這個的村落裡,而且完全沒有被殺的「人類」嗎?」

約翰從來沒有想要推愛莉雅去死的想法,他是一個理性人,而且,有更加好用的「引」,爲什麼要用別的難用呢?一個就算是光明正大在走動的酒鬼不會被「狀似深潛者」抓住然後殺死,那麼,同樣地令用他去吸引注意力纔是更加正確的做法。

可是,已經得到了槍械的西杰特,已經擁有自己決定的意志了,約翰就算是想要去威脅他也是無力的吧,反倒是,如果他直接製作聲響出來的話,那麼,約翰他就可以直接地去地獄走一個圈,然後就正式地移民過去了。

死神大人一定會笑翻了,約翰清楚地想到了這一點,然後看了一眼愛莉雅。

怎樣看,她都沒有這個的能力吧,這裡可以靠得上的人,就只有自己一個人而已,活在一個充滿了文明的世界的約翰,可是和活在落後得像是原始人的怪物社會完全不同的。

作爲充滿了常識的理性人,一個三觀正而且擁有接受新事物的力量,約翰並不會像是某些的白癡一樣說「這不科學」,然後就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甚至妄想以爲這些怪物會就這樣煙消雲散,這根本就是在給科學抹黑。

可是,到底應該要怎麼辦好呢?充滿了理性和良心的約翰先生正在苦思冥想,怎樣纔可以把「請你站在死神的刀尖上跳舞」的說法,改成爲更加像是正常人會去幹的事呢?

身爲一個有良心和道德感的社會性好人,約翰認爲這有些難說出口,可是,這也得要說了,常識就是「寧何推別人去死也不會自己跳下火坑」,又或者「我不入地獄,你入地獄」。

就算是對不起,約翰也得要去做一次了,受過了良心的審判而打算成爲魔鬼的約翰,並沒有把自己壞心場的想法說出來,西杰特就表示自己並不是一個沒有聽力的人,他聽得非常清楚,而且也明白到,當中的理由。

「雖然我很不想去,但是,這也是唯一的機會吧,光靠我自己一個人的話,是沒有辦法脫離的,如果加上了外來者,也許會多上數分的希望,即使勝率有多少也好,也得要去幹吧。」

西杰特先生的覺悟意外地不錯,愛莉雅也是感覺到自己對酒鬼的認識可以略略地修改一下,同樣地也是想道「令到這樣具有覺悟和常識的人要裝成是酒鬼和膽小鬼的怪物,到底要多可怕啊。」

把心裡的想法吞下去好好消化一下之後,愛莉雅也得要去做心理些的準備,她認爲自己需要好好地打醒精神,因爲地獄已經發出了免費的車票了,愛莉雅可不想過去不久,就永遠地長眠。

活下去纔是第一個的選擇,爲此,甚至連得知到未來要接受到「邪神的驚喜」也是可以無視過去,爲了生存而踐踏所有的東西,完全沒有氣節可言的人生態度,就是愛莉雅本身做出來的選擇,爲了什麼而爲死,這樣的事她連做夢也不會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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