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瘋狂之書(13)

十分鐘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現在,南希所帶來的那一袋墨西哥辣牛肉片早就已經全部吃光了,都到了她的肚子裡。

帶來的礦泉水也是已經喂起了一大半,這無疑是一個非常炎熱的一天,在天上的太陽不斷釋放着強大的熱力,伴隨着那熾熱的光芒而來的,那是足以令人昏昏倒地的波動。

對於南希來說,這完全就是一個折磨,手中本來應該是冷飲的水已經變成和暖了起來。

汗水從額上滑落,流過了臉頰,又去到頸子,又去到胸前,最後被衣服的布料所吸收了。

在這種夏天的日子當中,被要求需要在戶外工作是一件要人命的事,不管是誰也不會喜歡這種工作。在美國的此時,戶外簡直就是一個地獄,人類沒有辦法離開空調,而南希就正是這種正常的人類。

「還沒好嗎?」

雖然在南希的前方根本就沒有任何人,但是她仍然是不由自主地說道。

不幸的南希在這個時間不得不要在戶外工作,雖然她很想要拒絕,但是一想到這正是神明的命令之後,南希就不可能會這樣做。

不管是在任何的時候都不可以放棄希望,不管在任何的時候都不可以放棄救贖。

即使不知曉這裡的諸神是否擁有奇蹟的力量,但只要是存在這般的可能性,南希就絕對不可能會放棄。

所以,她也只能在這裡站着,同時又用力地拍打門口。

理所當然,這並不會有任何人迴應,也不會得到別人的問應。

即使南希此時的家是在隔壁,在正常的時候,南希應該在這個被空調所支配的空間當中過着一般吃零食,一邊喝着冰凍的啤酒的日子。

雖然對於這種的工作感覺到非常的厭惡,而且忍耐力都好像已經去到了極限了,但是南希仍然在這裡工作,沒有打算回到去自己的家裡好好休息一回再來這裡。

不過,限度在此時也是已經去到了完結的時候了,發現到就算在這裡等多久都不會有人開門的南希,她忍無可忍地握好了拳頭。

即使只是幼小的拳頭,此時亦像是得到了神明的加護一樣閃閃發亮着,然後對準了安琪家的大門,一口氣揮動了。

南希〈理智損失〉1d4,出目:1

毫無疑問這是超乎於人類常識的力量,在木馬所定下的法則所摧動之下,南希不得不接受一次理智的損失判定,但是幸好這一次受到的影響並不大。

如果是真正的魔術師的話,肯定不會存在理智損失檢定這樣的東西,但是可惜的是調查員就算是能釋放魔術,在木馬的力量之下亦會被固定在人類的領域,人格被封印在虛假的「現實」當中,因此面對着這種超越了常人理解的力量,亦很自然會進行一次檢定。

而且每一次都需要進行一次,對於調查員來說,這是困擾的,但也因爲這樣,所以調查員的精神實際上和現實世界的魔術師不同,他們和凡人並沒有任何分別。

拳頭擊中了大門,接着那就是猶如是被一輛超速駕駛而且盛載着大量貨物的貨車再上了一樣。

大門的堅固程度明顯完全沒有辦法抗衡,即使那明明只是由人類揮動的拳頭,但是所擁有的力量卻已經完完全全是怪物的水平,這並非是人類可以揮動的拳頭。

同時,揮出了這般怪力之拳的南希,似乎並沒有受到拳頭所引發的反作用力,甚至連腳步都沒有向後一退,力量完美地向前方釋放。

整道大門都被變形而打飛,在大門被那無雙的怪力所擊中的瞬間,那發出了恐怖的聲音,狂風亂舞,風暴亦在南希的拳頭當中迸出。

這一拳所產生出來的變化,那一種並非是常人所產生出來的怪力而迸出的狂風以及變形的大門都說明了,如果不想被砸成意大利飯上的肉醬,最後還是別去硬接會比較好。

就算並非是被那個拳頭直接擊中,而是被擊中之後的物體再擊中,這也不是區區人類可以接下來的。

門後並沒有任何人,所以整道由鋼鐵打造出來的大門,即使是被猛獸所襲擊都可以抵抗的大門就這樣被到在地上,砸得變形而崩壞,又彈飛到牆上。

被這般怪力所蹂躪之後,大門已經看不出之前的樣子,那看起來完全就是宛如壓縮餅乾一樣的物體看起來並不像是本來那一道雄壯的鋼鐵之門。

被一個人類的少女簡單揮拳就做成這樣的效果,就算在這裡背後的人看到想要說成是製造商偷工減料亦是不可能的吧。

「那麼,我進來了。」

並沒有把自己的行爲視之爲入侵,更加沒有想到自己剛纔所使用的怪力完全就已經是挑釁的行爲,南希用輕鬆的語氣說道。

那聽起來非常微弱,甚至如果不是在南希的身邊,是不可能聽到她所說出來的話。

當然,南希也只是習慣性禮貌地說一說而已,同時亦沒有打算等待這個家裡的主人迴應。

因爲南希也是已經有些生氣了,在這個鬼天氣當中還要自己這樣的美少女呆在外面這麼久,這完全就是天理難容的事情吧。

所以,南希在說出了這話的半身之後,她就已經飛快地走到去這個家中的大廳裡去了。

「啊,真是很熱啊,很熱啊,果然開着空調的地方纔是天堂嗎?」

「決定創造出夏天這個季節的神明大人,它的腦袋根本就是欠費了吧,這簡單就是折磨啊,但即使是渡過了這樣的折磨,奇蹟仍然沒有降臨,到底要怎樣才能得到神明大人的救贖呢?」

南希走到去安琪的家裡,在這裡的溫差之下感覺到宛如抵達到天堂一樣的感覺,因爲這裡是二十四小時都開着空調,而且溫度亦被調整到去十一度。

對於某些敏感的人來說,這個溫度完全就是應該能用冰箱來形容的溫度吧。

但對於身體都被外面的炎熱所擊起了怒火的南希來說,這裡的溫度非常不錯,至少令到她的心情變好了一些。

不過,在這裡最主要的問題是,南希剛纔的那一拳就把大門都擊飛了,此時門口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大的空隙。

那是甚至足夠令到一個直徑達到了二十釐米的圓球直接通過的空間。南希意識到冷氣都被這個該死的空隙所吸走了,直接送到去外界吧。

由於電費是別人的,這並不需要有任何心痛的地方,而南希也不會因爲電氣的問題而有所擔憂。

不過,這樣就說明了這裡的溫度會慢慢上升吧,所以南希馬上就脫起了自己的衣服,赤身露體的呆在這裡。

反正只有這樣做的話,就算溫度有所下降都不會太令人不爽吧。

一臉自來熟的南希絲毫沒有爲這個家的主人想一想,一個連大門都直接砸碎完全沒有禮貌和教育可言的惡客什麼時候能亂用別人的電器?特別是這個壞人完全也沒有給自己交電費的時候。

當然,此時的安琪亦是在家中,不過她的耳邊已經戴上了一個耳機,這是一個具有隔音功能的耳機,同時亦播放在音樂,因爲在她身前的電影機正在播放着開首的歌曲。她正在看着電視劇。

她身處在二樓的房間上,似乎並沒有發現到南希的到來,也似乎沒有注意到在這個家中的入侵者。

不過,這亦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在這個時代裡就算是最便宜的隔音耳機都可以做到了百分之一的完美隔音功能,也就是說--即使去到了世界末日的時候,她都不會聽到在外面發出來恐怖的聲音。

安琪親手所改裝的耳機並不只是保留着完美的隔音功能,甚至在音質的方面也是完美的,再加上這一部超巨型的高清電視機,而且還有已經馬力全開了,抵達到攝氏九度的室溫之下,這簡直就是天堂,誰會在意在外面的地獄發生什麼事?

想要體會身在地獄的人們是怎樣的生活,並且想要幫助那些人的傢伙在安琪的想法當中都是神經痛的,有好好的生活不過非要去看那些噩夢一樣的事情,這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安琪身上的書桌上放上了一杯冰凍的啤酒,還加上了足足有杯子的體積二分之一大的冰塊。

雖然實際上已經去到了喝酒的年齡,但是恐怕都不會有任何人相信的吧。

所以,明明是一個身體和內心都是成年人的安琪,在這個的時候還是得要像是某個可以帶着天真的笑容來殺人的幼女一樣,需要躲在自己的家裡偷偷喝酒。

這也是沒有辦法來的,一來就算去到酒吧都不會有人賣酒給自己,而且剛剛起牀的她還因爲被狠狠揍了一頓而感覺到生氣,如果沒有一杯冰凍的啤酒來降溫,她自己恐怕都要在發瘋吧,在酒精與冰凍飲料的治療之下,她感覺到自己的牙齒都好像沒有那麼疼了。

「說起來……在不久之前這裡是不是好像震盪了一次?不過不應該的,如果是地震的話也不應該會這麼快就完結的,相反,假如不是的話,這又是什麼一回事呢?」

安琪看到一眼因爲「地震」而令到啤酒溢出了杯子沾溼了桌面的痕跡之後,不禁這樣想道。

這不會是錯覺,因爲錯覺不可能會改變到物理的反應。

所以安琪終於也是放下了耳機,但並沒有打算走出去看看,而是去到附近又拿了一袋薯片。

比起這些無聊的東西而言,還是好好欣賞一下異世界的電視劇會是一件更加正常的事情吧,畢竟安琪來到的時間並不長,又在不久之前被揍了一頓,所以這完全不想去工作也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情吧。

「誰管它的,反正這又不是真的是我的家。」

安琪心無大志地說道,然後雙手就打開了薯片的封口,帶上耳機,一邊吃薯片,一邊看電視劇,至於疑問什麼的,她根本就沒有任何在意的地方,她可以尼特族啊,怎麼可能會這麼簡單就動身出去。

南希已經呆在客廳裡也有一段的時間了。從正常的角度去思考的話,這怎樣也應該有些反應的吧--該不會是不在家吧。剛出現這樣想法,就馬上被南希捏死了,這間房間怎樣看也不像是沒人在。

而且,如果真的是沒有人的話,那麼身爲神明維羅妮卡就不會指引自己來到這裡。所以南希可以判定,這間屋子裡絕對是有人的,這是沒有疑問的事。

於是南希就行動了,她離開了大廳到處走動,有走到去廚房,也有走到去客房,也有走到去浴室──並且讓自己去洗澡。換好了衣服之後又繼續行動了。

這一次她走上了樓梯,去到了一樓,一樓比起想象中來說算是較大的,南希走到去一間房的面前。

「這一次應該找到了吧。」

南希在門前說。只是她的語氣並不怎麼確定,但去到目前爲止,還沒有搜索的房間只是剩下四間而已,也就是四分之一的機會率,因此,這一次的機會比起之前的也更加大。

南希敲門,用力地敲門。然後又等了一分鐘--仍然沒有任何迴應。

南希把手伸到去門柄上,轉動了一下--和平時的感覺不到,這是被鎖上的。

南希露出了笑容,因爲她覺得這應該是沒有找錯了,不過這還真是難找啊,竟然翻了那麼多的房間才意識到這裡的存在。

雖然剛纔已經揮動了一次怪力的拳頭,但是身體上仍然殘留着少許的法力沒有消散,仔細地想了一想之後,南希認爲這應該還是足夠的。

她點一點頭,然後就退去了一步,合氣地一拳砸在門上──門被砸得飛起,撞上了天花板,巨力使得有碎石掉下來。

「嗚哇!」

安琪摔到了,突然之間的震盪令到她從旋轉的椅子上摔下去,甚至有些薯片掉到去她赤裸的雙腿上。

「很疼。」

安琪放下了隔音的耳機,然後擡頭一看之後就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你來了嗎?原.超高校級的拳擊手吧,果然是很大的勁力啊。」

安琪此乎並沒有因爲對方的到來而感覺到疑惑,畢竟安羅夫這個神明也是把一些相關的事情告訴了她,再加上自己身爲原.超高校級的偵探這個能力的關係,想要知道對方的身份並不難。

可是,對方並不是這麼有善,希望對方是一個有常識而有道德的人。

安琪的手指指向了天花板上的門,然後默默地退開了,房門受到了地心吸力的引導,一口氣地掉下來了。要是砸到別人的話,那肯定會一命嗚呼的。比如說柔弱的安琪肯定會和這道房間一起成佛去。

「咦咦?我原來是這麼有名的嗎?」

南希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顯然自己的名氣遠遠出乎於自己所想象的這一點令到她感覺到滿足。

安琪沉下臉:

「正確來說是,原.超高校級的拳擊手,我想你已經想好了怎樣給我賠償的吧。」

「賠…賠償嗎?」

「嗯,比如說這些東西。」

安琪背後的屏幕裡顯示出南希揮拳對自己的家裡做成的破壞。

「不朽的是,我的家裡正好有些的天眼啊。那就猶如是神明的雙眼一樣注視你的行爲,看在神明的份上,我就不用你賠我精神的損失費了,只要按手工費以及材料費以及我私人而且寶貴的時間的費用而已,時間的費用大概就是三百美金一小時左右,這很合理的價錢吧。」

安琪顯然是準備好怎樣敲詐了,她的心裡已經準備好一連串可以用來增加收入的理由。要是她不狠狠地放一刀,她就不姓維特了。

當然了,這都是安琪完全代表自己角色的理由。她相信眼前的南希同樣也是這樣,演技可是算入評價裡的,因此,安琪可不會因爲是熟人而有任何態度上的變化,合理的行爲模式,這是安琪她應該去掌握的。

「嗯,沒有問題,金錢上的東西我也沒有什麼概念,反正,你列出來,然後我交給公司去就是了,反正──那都是從薪金里扣的。」

「那麼,請問你還沒有什麼東西想要去砸?我現在拿過來給你。」

「當然,我是指你的薪金,因爲這次可不是算個人費的。哈哈。」

「……」

很明顯,南希這個混蛋只是在逗自己玩,但是仔細地考慮一下自己的戰鬥力,如果在這裡對罵的話,說不定又是被揍的結局。

所以,安琪開始露出了委屈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看到一個明明需要了特殊服務但是卻不肯給錢的混蛋一樣。

「啊,我錯了,請別用這樣的眼神來看着我。」

南希首先就被對方的眼神攻勢擊退了。

……

數年前。

「嗯,這就是奇蹟的瞬間啊。」

洛芙打量自己身前的幼女,把自己的臉頰貼近對方,然後把親吻對方粉嫩的雙脣,甚至伸出了舌頭。

一道奇妙的精氣從洛芙的身體裡流出,進入到前方的幼女身上,把這些的精氣全部吸收之後的幼女,她睜開了雙眼,首先透露出來的是猶如孩子初生之時的愚蠢,然後就是恐懼,她的本能意識到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什麼存在。最後,那纔是猶如看到家人一樣親近的眼神。

感情的變化之大,非常令人驚奇。

「醒來了嗎?嗯,這很好。這纔是我的女兒嘛。愛莉雅,從今天起你就叫這個的名字吧,愛莉雅.沃特雷,這可是你的名字啊。是不是很棒呢,這可是我的曾經啊,你也是我的曾經,你是我的女兒,同樣也是我自身,那就好像是基督教裡的三位一體理論一樣,雖然那是一個無比愚蠢的理論,但自然也可以解釋愚蠢的事,比如說現在。」

明明是沒有需要的解釋,而且對於一個新生兒來說,這是難以被理解的話,而且智力低一些的話恐怕都不會聽得到她在說什麼。

但是洛芙似乎並不在意,她似乎確信對方可以聽得懂,因爲這是在兩人之間的秘密。

洛芙親手寫下的手稿已經消失了。那已經被釋放了,失去了文書的姿態,它所變成的--就是洛芙前面的幼女,又或者說──愛莉雅.沃特雷。

洛芙露出了一個無比溫柔的微笑。

「盡情地狂歡吧,我並不需阻止你,也不會給予你任何的阻礙,同樣,也沒有任何的教導以及理論,因爲你並不需要知道這些。」

「你是生而知之的神明,同樣也是猶如皮皮蝦一樣愚蠢而沒有價值的人類。你的內心裡已經知曉所有的答案。」

「那會化爲衆神聖音,化爲齒輪轉動,軸心扭轉的聲音,只要聽懂了的話,沒有東西是你不會的。」

「這是我的祝福,同樣也是詛咒。」

「要恨我嗎?這是可以的,因爲正是我令到你降生,所以你有憎恨我的權利。」

「洛芙…」

聽到了洛芙所說的愛莉雅,只是露出了迷惘的眼神,接下來又多唸了數次她的名字。

「原來是這樣嗎?連人格也是喪失了嗎?那麼很好,一切也從零開始也不是一件壞事--只要你仍然沒有把所有的東西想起來的話,這就是完美的。愛莉雅…我的女兒,你不需要回想起任何的東西,你只是需要成爲你自己,那就是最好的回報了,你的名字會被衆人唸到,因爲你就會像是基督一樣做他所做出來的事,以及終末。」

「這完全就是在詛咒的吧。」

弗蘭克吼叫道。

「嗯,我沒有否認這一點的打算,因爲這是祝福也是詛咒吧。」

「克蘇魯神話可不是美好的神話,那是猶如泥濘般幽暗混濁的,瘋狂得如同皮皮蝦的思維一樣的東西,從那裡誕生出來的她,怎麼可能會有美好可言?」

「她可愛的地方在於,她能永遠地保持純真地對待生命,喜歡生命的美好的同時,同樣會愛上毀滅生命的美麗,喜歡創造,但同樣喜歡毀滅。」

「是這樣沒有錯吧。」

「不過,看起來你仍然不明白的樣子,不過這並不需要理解,亦不需要得到迴應,因爲去到後來,只要回想一下我現在所說話的話,那就沒有不理解的地方。」

「此時的你並不理解是正常的,因爲你並沒有看到未來的能力,明明身爲永劫的當中卻完全注意不到,真是,愚癡而令人羨慕的凡人啊。」

洛芙說完之後,又再一次吻上愛莉雅的脣瓣。儘管洛芙所說出來的話是既冰冷又溫暖,既是瘋狂也是理性的,但她的外表看起來仍然非常美麗,甚至令人會無視她所說的話。

有一種奇特的魅力,會令人想要跟隨她的說話去做,這是一種魔法的力量,洛芙能懂得自己所想要知道的魔法。

所以,洛芙是利用魔術的力量,把自己的話語注入到聽衆的腦海裡,那甚至能令人誤認爲來自於自己心底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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