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還在長樂宮內,雖然有云姑姑照顧着,但是她還是不放心。
姜亦寒想了想,道:“也好。”
此時墨長息所有的主力應該都放在了祭場,後宮的守衛會相對鬆懈一些,這也是爲什麼,他們能輕易躲過那些侍衛躲在這裡。
只是正待他們欲走出去,卻見清風領着一隊侍衛匆匆從外面走過,姜亦寒急事拉住了姜珞胭,纔沒有被他們發現。
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姜珞胭的心突突直跳,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怎麼會在這裡?這個時候她不應該在祭場嗎?”
姜亦寒雙眸微眯,姜珞胭或許不清楚,他卻是知道的,這次墨修他們便是打算從北門攻入,照理百里清幽的人應該已經前去接應纔是,爲何反倒是清風往那邊去了。
“計劃可能有變了。”姜亦寒眸劃過一道沉重,這一次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場豪賭,賭了不止是天聖的江山,還有他們所有人的性命,所以這一次只能贏不能輸。
姜珞胭臉色一變,“是不是帝君他……”
“現在還不確定,也有可能是百里清幽的人被人發現了,墨修他們可能還滯留在宮外。”
姜亦寒緊抿着脣,“珞胭,你在這裡好好躲着,現在是沒辦法回長樂宮了,我得去找殷荀,把這裡的情況告訴他。”
至少也要讓他們有兩手準備,若是墨修不能準時攻入帝宮,那麼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費了,他們到底還是小看墨長息了。
姜珞胭小臉煞白,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卻也知道現在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擱。
“我沒問題,亦寒哥哥你小心。”
看着她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明明心驚懼,臉卻是強做鎮定,姜亦寒心說不出的心疼,他這個妹妹,受了太多的苦,好不容易能與墨修修成正果,偏偏還要遭遇這些事。
他伸出手,輕擁住她,承諾道:“放心吧,我們都不會有事。”
不管是爲了什麼,這一仗,他們都必須贏。
姜亦寒匆匆離去,姜珞胭站在這荒涼的宮殿之,一身鳳袍甚是惹眼,想了想,她還是褪去了外面那件繁瑣沉重的衣袍,只穿着裡面錦紅色的衣裙,有些素淨,但好在也不是不能見人。
現在的局勢是,百里清幽正在祭場那邊等着墨修帶着人來,容澈估計已經領着西南兵營的軍隊往這邊趕,百里清幽的人可能被墨長息發現了,所以他們必須另想對策。
姜亦寒把消息傳給殷荀他們,但是祭場離帝宮北門太遠,只怕也沒辦法及時出手,更何況他們一舉一動都被墨長息盯着,也是寸步難行,現在最要緊的,是要加派人手,攔住清風他們。
姜珞胭輕咬着下脣,從懷拿出了那塊鳳印。
誰都不知道,墨修爲何要把鳳印交給百里清幽保管,只因爲這鳳印不僅是天聖帝后的象徵,更是能調動帝宮內的御林軍,這是天聖王朝一個十分隱秘的權利,是一個隱患,卻也是一個後路,一旦帝王出事,帝后依舊可以靠着鳳印調動軍隊,可是若是帝后懷有二心,那另當別論了。
墨修之前尚未立後,所以這鳳印便交給了百里清幽,相當於把後宮都交給了他,百里清幽卻把鳳印給了她,連當日她欲退還給他,他卻說,總有一天,她會有需要的。
現在,大概是她需要的時候了。
墨長息控制住了整個帝宮,也控制住了御林軍,但是御林軍內,自有一支隊伍,是隻聽鳳印調令,這也是天聖歷代皇室,埋藏的一條後路,如今卻也是他們的後路。
登基大典一應事宜已經結束,墨長息站在高臺之,眸色沉凝。
他當然一直防着,所以在他的人告訴他,宿燁逃走之後,他便立即動手,帝宮北門那邊,或許發生了些動靜,他便讓清風立即前往處理,也是,百里清幽怎麼可能乖乖地看着他登基,總要搞出一些事情,這樣才正常,他埋伏在城的人,只怕也已經動手了。
這個時候,容澈也差不多帶着軍隊進城了。
只是墨長息心卻仍是隱隱不安,他總覺得,他忽略了什麼,還有見不到姜珞胭的人,他亦是有些焦躁,直到那頂轎攆朝着這邊緩緩而來,看到轎攆那抹身影,心的焦慮稍稍散去了一些。
轎攆在祭場之外停下,碧禾扶着“姜珞胭”下來,紅紗覆面,鳳袍拖地,遠遠而來,“她”身隱約有幾分天鳳氣勢。
墨長息雙眸一眯,待“她”慢慢走近,那種怪異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在宿燁剛剛走下來的時候,姜亦寒也倉促地趕到了這裡,墨長息的目光一下子被他吸引了過去,也移開了看向宿燁的視線。
這讓原本提着一顆心的宿燁微微鬆了口氣,方纔那道壓迫的沒目光落在他身,他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怕墨長息突然給他整什麼幺蛾子,那麻煩了。
殷荀看見姜亦寒,意外之外,還多了幾分沉重,此時他應該是在姜珞胭身邊纔是,爲何會出現在這裡,姜珞胭呢?
姜亦寒微微擡眼,看了墨長息一眼,他卻已經移開了目光,方纔剛纔那道凌厲的目光並不屬於他一樣,但是姜亦寒知道,墨長息肯定是在懷疑什麼了。
百里清幽站在他們對面,不用多說,他也知道,大概是出事了,況且他的人遲遲沒有迴應,也許是出意外了。
百里清幽眸光微閃,那墨修呢?他可進宮了?
碧禾扶着宿燁在臺下停下,墨長息提步便欲前,後面的太后卻輕咳了一聲。
“皇,這個時候你下去,不合禮數。”
墨長息詫異地挑眉,有些不明白太后的意思。
這時候禮官卻緩緩道:“太后說的是,皇貴爲天子,豈有前去迎接皇后的道理?還需皇后親自前覲見。”
墨長息扯了扯嘴角,“這有何妨?”什麼禮數,他不想遵守,便不遵守,他好不容易把姜珞胭納入自己懷,哪裡會容許那些禮數約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