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燕嬪詫異地看着她,接收到莊貴妃的冷眼,忙閉了嘴。
姜珞胭看着她,道:“那貴妃娘娘的意思是……”
“此事待本宮查清之後,再行定奪便行,帝君事務繁忙,不能什麼事都麻煩他。”
“那趙容華……”
“趙容華可先行回去,這件事本宮一定會好好查清楚。”
姜珞胭淺淺一笑,“那臣妾便多謝貴妃娘娘了。”
姜珞胭與趙玉笙離開後,莊貴妃氣得掃翻了桌的東西。
燕嬪走了過來,一臉不樂意道:“貴妃娘娘,你怎麼這麼放過她了?”這多好的機會啊,她們安排的人盯了那麼多天,好不容易逮着了,哪裡能輕易讓她們逃脫?
“你懂什麼?”想起方纔燕嬪拆臺,莊貴妃的語氣也好不到哪裡去,“帝君正寵着姜珞胭,我還能去觸她黴頭不成?”
“可是……”
“這件事不會這麼完的。”莊貴妃死死攥緊了手的絲絹,她還沒有蠢到直接與姜珞胭對,她可寧妃難對付多了,她只是想慢慢解決掉她身邊的人,等到她孤立無援之後,找個機會對她下手,哪裡想到姜珞胭能把人從她手裡帶走?
“讓你安排的事,安排的怎麼樣了?”
“人都找好了,等貴妃娘娘的命令了。”
“很好。”莊貴妃臉色緩和幾分,“這件事一定不能讓人察覺到,尤其是帝君。”
“娘娘放心,這次絕對萬無一失,姜珞胭能逃過一次是她幸運,這次,可沒那麼好運了。”
姜珞胭還不知道危險來臨,只拉着趙玉笙往長樂宮去,趙玉笙的心情都有些低落,任憑姜珞胭拉着。
姜珞胭看着她,語氣認真道:“那塊帕子,真的是你繡的嗎?”
趙玉笙輕輕嘆了口氣,點點頭,“這次是我疏忽了,讓人抓到了把柄。”
“你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姜珞胭擔憂地看着她,若不是她機智把事情都攬到自己身,賭莊貴妃暫且不會動她,趙玉笙還不一定能從嘉宸宮走出來。
“這次謝謝你了。”趙玉笙小聲道。
“你我之間,還用得着說謝謝嗎?”姜珞胭握住她的手,問道:“那個人是誰?”
趙玉笙臉浮幾分爲難與掙扎,面對姜珞胭清澈的目光,思量再三,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是……是丞相……”
“我知道。”沒有想象的驚訝,姜珞胭臉只有幾分瞭然。
趙玉笙訝異地看着她,“你怎麼知道?”
“南巡江南的時候,我發現你看百里丞相的目光有些不對勁,今日看那個‘幽’字,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你不覺得我……”
“每個人的感情都是無法控制的,這與身份無關。”
姜珞胭的話讓趙玉笙頓住,是啊,她對百里清幽的感情根本沒辦法控制,如果沒有進宮,沒有見到百里清幽,她只會更加偏執地迷戀他,可是她現在是帝君的妃子,註定她與百里清幽再無可能,她只能用那些淺薄的隻言片語,來派遣心的思念。
姜珞胭也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句話,可是聯想自己,可不是嗎?她與墨修,不正是如此嗎?她是亡國公主,墨修是天聖帝君,他們的身份註定了他們不會有結果,可是偏偏,他們走到一起了,拋開身份,姜珞胭捫心自問,她對墨修,真的一點感情也沒有嗎?
“可是……不管怎麼樣,不管什麼身份,我們之間,是再無可能的……”趙玉笙看着姜珞胭,腦海裡想的都是那次南巡,百里清幽看姜珞胭的目光,他的着急,他的癡念,她都看在眼裡,她對這樣的緣分感到深深的無奈,自己喜歡的人,竟然喜歡了自己的姐妹。
姜珞胭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以爲她是在擔憂這件事,忙安慰道:“你放心,這件事只要你不牽扯進來好,莊貴妃暫時還不會對付我,帕子放在我這裡,以後你可要小心些纔是。”
趙玉笙點點頭,爲自己心的想法而感到不恥,姜珞胭對自己那麼好,算百里清幽喜歡她又如何?是姜珞胭的錯嗎?不是,只能說這都是命。
趙玉笙走後,雲姑姑走了進來,看着摺好那塊帕子,小心翼翼地放進衣櫥的姜珞胭,嘆了口氣,她進宮這麼久,還是看不懂這帝宮內的生存法則嗎?很多事情要獨善其身,可是遇趙玉笙的事,她卻從來不避,本來與自己無關,卻都被她攬了下來,雲姑姑也不知道該說她單純,還是說她傻。
傍晚時分,墨修纔來了長樂宮,雲姑姑剛想通報,他卻自己先走了進去,雲姑姑瞭然,笑得讓一干宮人都退下,給他們留出了空間。
姜珞胭正窩在軟榻看,那一盤真龍棋局已經被擱置好久了,他們都沒時間再去碰,平日無事,她的愛好也只有看了,春寒料峭,她還是喜歡呆在屋子裡,與香爲伴。
墨修一來便看着她幾乎是昏昏欲睡,腦袋耷拉在榻,一頭墨發不綰,順垂而下,一身煙粉色的衣裳,顯得她十分嬌嫩,那張小臉十分乾淨,臉頰紅撲撲的,如同小刷子一樣的睫毛微微顫動,煞是可愛。
墨修輕笑一聲,前輕輕抱起她,手的重量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他都感覺姜珞胭實在太輕了,應該好好補補纔是。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墨修忽而一笑,是該好好補補,再生幾個娃娃,他與珞兒的孩子,一定很可愛。
他把姜珞胭放到牀,落在柔軟的棉被,姜珞胭一聲驚呼,如羽毛般的輕哼劃過墨修的心間。
“珞兒?”他伏在她耳邊,輕聲喚着。
姜珞胭只是不舒服地拱拱鼻子,在他懷裡蹭了兩下,又睡了過去。
墨修也起了逗弄之心,伸手戳了戳她的下巴,把下巴都戳紅了,讓睡夢的姜珞胭不舒服地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