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音,你跟她比,就是小巫見大巫。”皎月的眼眸更暗,“她想剷除雪姐,剷除晴子,還想剷除我,我們就像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不拔掉,她難受。”
楚音音瞭解似的點點頭:“估計我回來,你們會好受點。”
皎月聽了楚音音這話,怔了一下,隨即皺眉:“你的意思是你回來後,將成爲她最不能容忍的一根刺?”
“不知道。反正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不喜歡,相信她與我有同樣的感覺。”楚音音的聲音淡淡的,心裡莫名生出悶痛的感覺。
皎月伸手撫上楚音音的肩膀:“放心,既然你都肯叫我一聲姐姐了,我一定和你站在一起。反正,我壞事也做過很多,所以不介意再被你指使着做壞事。”
“姐姐你在說什麼呢?我一向很善良!”楚音音聞言臉上裝出氣惱的樣子,“你不要在這裡亂指責我人品!”
“你?嗯,大是大非上還可以,不過小事上,你要是善良的話,你能做出那樣的事?十一歲的時候就把人家小男孩騙到湖邊推湖裡,還捅過歐陽冷銅穿腹一刀,當時刁難我的時候那叫一個專橫,十足的惡霸形象,這種事情,善良的小綿羊類動物是做不出來的,大小姐,我分析的沒錯吧?”皎月忍不住翻了楚音音一個白眼。
楚音音十分委屈:“哪有?我不是自保嗎?”
皎月看着楚音音那副委屈的憷憷動人的樣子,直想罵人,這女人可真能裝,極具殺傷力。
薛碩把一槍把白頭髮的男人打死後,直接打電話給了查克多?蒙那克爾:“喂,我把你派來妖子給殺了。”沒有過多的解釋,他肯這樣告訴查克多?蒙那克爾,只是說明這個殺手犯了錯誤而已,而那個噁心的男人不會因爲這跟他過不去。
旁邊的拿着槍對着薛碩的二個人看到薛碩直接通知了查克多大人這件事情,又全把槍放了下來,恭恭敬敬地出聲:“薛總。”
薛碩冷哼了一聲:“眼珠子不想要的,就跟妖子學。”
說完,便開着車直接又到了教堂邊。
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進了教堂之後便沒有了蹤影,任他怎麼找也找不到人,打電話回別墅,女傭給他說楚音音回到別墅後,換了一身衣服便又匆匆出去了。
有什麼陰影瞬間籠罩了薛碩的頭頂,到教堂的時候,他滿心的喜歡,就算什麼也不做,她一直陪在他身邊就好,只是一個轉身的功夫,變了,什麼都變了。
薛碩坐車回到別墅,打開楚音音的房間,一切如舊,只是她今天穿着過的衣裙卻直接被扔進了垃圾簍裡,那個女人,承諾過要留在他身邊三年的女人,最終是離他而去。
其實,在早晨她剛出來時,他便有一種預感,她那樣的裝扮是爲了遠行,只是還是被她的乖巧所騙,內心的怒火如同翻滾的浪濤,薛碩的手握得緊緊的,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面沒有被動過的跡象,微微地鬆一口氣,他可以等待一下,說不定是他多想了,她會回來。
如果她真的回來,他可以原諒她。
他沒有派人去找,而是呆在空蕩的別墅裡等,沒有吃中午飯,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扔着飛鏢,他在等她自己跑回來,他在等她回來跟他說“有急事出去沒來得能通知他”。
氣氛因爲某個人的離去,而忽然變得有些凝重。
這裡本該是一個雖然不喧鬧卻很溫馨的所在,有那樣一個男主人深愛着屋子裡的一個女人,雖然無聲,但是所有的僕人都看得出來,他歸來時,氣息是柔軟的,有那樣一個女人,雖然一直不接受男人的愛,卻待他很好,願意做好飯等他歸來。
那樣的氣息,彷彿讓人覺着他們的天長地久與心靈相屬只是時間問題。
然後一切的一切。
忽然全部都成了泡影。
這裡的寂靜變得有些森冷。
薛碩身上的戾氣隨着天色漸暗下來而不住地翻涌,一晚上,他沒有睡覺,在等待中,那份愛與期待冷卻成灰,噬骨的仇恨在瘋狂地叫囂:他被欺騙了,所有的女人都是低賤的。她們都在踩着他的愛而過,無情地轉身走掉就是她們對他的回報。
天空是陰暗的,風捲雲殘,數洗着悲憐的痛色。
戾氣的襲摧,帶着復仇的火焰。
滌盪而過,反而讓瘋狂變得平靜。
薛碩在停止了手下飛鏢的射擊,伸手摘下面具扔到一邊,好看的眉眼勾起一抹淡笑,沒有暖意,只有森寒:楚音音,等着看我怎麼讓你痛不欲生,羞辱難當,楚哲翰現在可沒有能力保你。
拿出手機,薛碩淡淡地出聲:“黛絲,我要去索馬里。”
黛絲的笑聲從另一面傳來:“薛總,我們都是你的人,查克多大人要是死了,我就跟着你。”
“寶貝,真聰明。”薛碩掛掉了手機,轉過身,打開房門,向着外面走去。
車子早已在外面等候。
有一種人瘋狂起來弱點百出,有一種人瘋狂起來無人能敵,有一種人瘋狂起來智商會下降,還有一種人瘋狂起來變得異常聰明陰狠。
薛碩坐在車子,神情無比的平靜,可是他的眼睛裡卻帶着滿滿的殺戮,他,對於背叛與欺騙,不會再心慈手軟,自尊被踐踏過一次就夠了,剩下的該由他來踐踏別人。
印度洋的世界總是開闊得讓人興奮,大片大片的海水蘊藏着巨大的財富,當索馬里的海盜臭名遠揚的時候,國際上一連串的被打劫事情便被大肆鋪張開來。
如同正義裡鋒芒而出的邪惡,總會讓大多數人打擊。
這一片海域。
總是讓所謂的法律墜落,成爲讓一些人狂歡另一些人痛恨的地方。
那個隱藏在一羣殘暴的海盜身後的神秘王者,究竟是男是女?
楚哲翰有興趣找這個人“談事情”。
薛碩有興趣過來湊熱鬧。
註定又一段血腥四溢的日子。
船艙內,楚哲翰臉色慘白,臉上的色彩不斷地變換,有黑色的條紋不斷地遊移,豆大的汗珠從他臉上墜落下來,他一手扶着桌角,手因爲過度的用力緊握而顯得骨節更加分明。
他閉着眼睛,依舊一臉的平和,直到嘴角慚慚流出一股黑色的血跡,他才慢慢地睜開眼,原本無比清明的眼睛,此刻有些混濁,氣息無比的急促,他忽然拿出一把匕首劃開自己的左手腕,泛着青黑的血漬流了出來,在燈光的映照下,閃出幽暗的光澤。
丁雅迪踩着優雅的步子走了過來,傾城絕色的面容閃着動人的色澤,那是一種讓人無法抵抗的國色天香,氣宇芬華,她一腳踹在旁邊的星兒身上:“滾開!別再擋我的路!我要見翰翰!”
星兒沒有敢還手,強忍着疼痛,再一次攔住丁雅迪:“不行!少主說了現在他什麼人也不想見,包括你在內!!”
晴子正守在門口,她看着手中錦盒裡的小蛇正發出絲絲的興奮的叫聲,如同聞到了血液的味道,少主在裡面做什麼呢?爲什麼她的小寶貝會這麼的興奮?只是還沒有思考出一個所以然來,便聽到了丁雅迪宛如天籟的怒聲,轉過頭便看到了星兒攔着丁雅迪的一幕。
錦盒啪地蓋上,晴子收入懷中,她轉身向着丁雅迪和星兒走去,看着丁雅迪踢星兒的樣子,委實看不過去:“星兒,你跟這樣種只知道撒潑的人好言好語地說什麼?”
丁雅迪看到晴子走來,忍不住冷笑幾聲。
“晴子,你在這裡做什麼?難道翰翰在裡面休息?還是那裡面還有一個女人,你們怕我看到?”丁雅迪掃視着那間緊閉的房門,就算冷然,她的面容還是那樣的誘人。
晴子舌頭也很毒:“我們少主人品好着呢,可不像某些人,沒皮沒臉,只要是男人都不放過。”
丁雅迪也嘴角一扯:“晴子,我怎麼從你身上聞到一股醋味呢?因爲就算你給翰翰當情人他也不要,所以你纔會這麼眼紅地攻擊我吧,嗯?是吧?呵,我不跟你計較。”說着她便要向着那間房門走過去。
晴子被丁雅迪氣得不輕,她伸手一下子攔住丁雅迪,臉色不善地出聲:“不許過去!”
丁雅迪忽地從身上抽出槍,對着晴子就扣動了扳機。
晴子轉身閃了過去,然而子彈呼地又向着晴子掃射而來,晴子拿出匕首,直接劈開了兩枚,另三枚子彈,她縱躍而起時抓住船頂走廊上的一個橫木,半旋身又躲了過去,在丁雅迪手中沒有子彈的時候,她極速一個飛踢,一下子便照着丁雅迪的臉狠踢了過去,招式老辣到極點。
丁雅迪“啊”地一聲摔倒在走廊裡。
晴子還想出手教訓丁雅迪。
星兒上前一下子拉住了她,神情焦慮:“晴子姐!不要!”
丁雅迪站了起來,臉上掛着輕蔑的笑:“一羣低賤的奴才,真是擡舉你們了,這也就點出息而已。”
晴子看着丁雅迪冷笑不止,她吹了一聲口哨,然後把錦盒打開,一條小巧的蛇噌地從裡面飛射而出,在丁雅迪反應過來之前咬住了丁雅迪的手臂,接着又很快地跑回了晴子的盒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