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趁着宇文鬆和鄔強華在書房裡商議工作的空檔,白念柔偷偷摸摸地跑到主臥室向秦若水“取經”,雖然握着毛線針的姿勢還顯彆扭,但總算是有了成效,看着織好的部分越來越多,白念柔心裡有着小小的雀躍。
在秦若水悉心的教授下,白念柔“工作”的進展很大,身體部分已經完工,就只差了兩條袖子。
秦若水看着她認真的摸樣,吃味地說道,“哎,念柔啊,鬆兒在你心裡的地位比干媽還高,乾媽心裡不平衡啊。”
白念柔臉紅地笑了笑,討好地說道,“乾媽,年後我也給你和乾爹織一件毛衣,比這件還要好。”
秦若水幽幽地盯着她,尖着聲音說道,“念柔,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和你乾爹就等着你的毛衣,我先說哦,如果比不上這件,我可不要。”
白念柔苦笑着點頭,不就是件毛衣嗎,怎麼還吃起了醋?
繼續安靜地做着手裡的活兒,約莫九點的時候,她摸回了自己的房間。
本想等到宇文鬆回來再聊幾句睡覺,可她一直等到快十一點了,困得不行,便自己先睡了,可睡得並不踏實,警覺着房間裡的動靜。
直到快半夜了,宇文鬆才輕手輕腳地爬上了牀。
“鬆……”
聽着白念柔惺忪的聲音,宇文鬆懊惱地說道,“還是把你吵醒了。”
“沒,我沒睡着。”白念柔睏倦地閉着眼睛,習慣性地朝宇文鬆的懷裡鑽去,“工作上的事怎麼樣了?”
“都差不多了,我想這幾天就把它們處理好,過年的時候我就專心陪你。”
宇文鬆抱着白念柔躺下,下巴放在她的頸窩處,聲音呢喃地問道,“噴藥了嗎?”
“噴了,你呢,吃藥了嗎?”
“我敢不吃嗎?”
宇文鬆輕笑,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可白念柔卻不安分,在宇文鬆懷裡鑽來鑽去,似乎是找不着舒服的位置,她換了好幾個姿勢,都不滿意,便索性在宇文鬆胸口上蹭來蹭去,抱着“我睡不了,你也不能睡”的心態騷擾着宇文鬆。漸漸的,宇文鬆的呼吸急促起來,臉頰上帶上了不自然的紅暈,憋了一口氣,他終於聲音隱忍地說道,“念柔,你再這樣,會……出事了。”
白念柔先是沒反應過來,愣了愣,隨即紅了臉,宇文鬆身體那麼明顯的反應她也感覺到了。
“那……睡覺吧。”
白念柔到是安分了,可這下宇文鬆就睡不着了,下巴輕輕摩挲着白念柔的臉,他的鼻息越來越重。
“鬆……”白念柔的心跳也紊亂起來,緊張地感覺着身後人的動靜。
“念柔……可以嗎?”宇文鬆忐忑地問道。
“……”
白念柔不滿地磨牙,MD,這種事怎麼叫她拿主意,她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主動!
見白念柔沒有應話,宇文鬆也沒再進一步動作。白念柔見他隱忍得難受,就在她猶豫着要不要答應的時候,宇文鬆卻說道,“不回答就是默認。”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宇文鬆就壓在了她身上。看着近在咫尺的臉,白念柔再次磨牙,MD,害她糾結了這麼久,這小子早就有了決定,也不問問她的想法,他把自己當什麼了?
宇文鬆看着身下的人,伸手,撫上她的臉,隨即緩緩埋下了頭。
房間裡瀰漫着灼熱的粉色泡泡,一
片旖旎。
……
當冬日透着陽光溫暖的光束從窗戶裡折射進來的時候,白念柔不適地朝宇文鬆懷裡鑽了鑽,卻聽到一聲輕微的悶笑,擡頭,入眼處是雙溫潤的眼睛,漆黑的眸子,只落下了自己一個人的影子。
“笑什麼,怎麼不睡?”
“睡不着。”宇文鬆彎着的眼角像極了夜空裡的弦月。
“睡不着?”白念柔睨着眼角看着樂得合不攏嘴的宇文鬆,沒好氣地說道,“也不知道你樂和什麼。”
“你知道。”宇文鬆嘴角掛着他慣常的壞笑,一點點邪惡,一點點誘惑。
恍惚中,白念柔似乎又看到了以前的宇文鬆,抿嘴微笑,她一腦袋埋進他的懷裡。
“念柔,我現在是你的人了,你得對我負責。”
宇文鬆近似於無賴的語氣讓白念柔哭笑不得,縮在宇文鬆懷裡,她的嘴角噙着幸福的微笑,只是眼底卻閃過一抹狐疑的幽暗。昨晚是“白念柔”的第一次,那她之前並沒有被宇文鬆潛規則過,那爲什麼宇文柏會利用自己算計宇文鬆?
如果說她與宇文鬆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
可這根本就說不通啊。
白念柔自動否認了這個想法。
如果他們真的沒什麼,宇文柏爲什麼偏偏選了“白念柔”而不是別的人?
宇文鬆見懷裡的人在發呆,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不滿地說道,“這麼快就見異思遷了,翻書也不帶這麼快的。”
白念柔抿嘴輕笑,她這是在擔心什麼啊?
這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她還在糾結什麼,鑽牛角尖可不是她的性格。
雙手環上宇文鬆的腰,她非常“爺們兒”地說道,“如果你乖的話,我就負責,你不乖我就把你賣進鴨店。”
宇文鬆哭笑不得地皺眉,一翻身,再次壓在了白念柔身上。傾訴着自己的不滿。
……
年夜飯比白念柔預料中的還要熱鬧,不知不覺中,她吃了不少東西,直到最後她攤坐在了沙發上,無法動彈。
宇文鬆好笑地看着她,無奈地說道,“念柔,你這樣還能放煙花嗎?”
“當然能。”
她衝宇文鬆翻着白眼,沒好氣地看着他,這是過年的傳統項目,怎麼可以錯過?
艱難地撐起身子,她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朝屋外走去。
煙花是家裡幾個男人昨天專門到市裡買的,本來小鎮裡也有,但鄔強華說市裡的種類多一些,今年這個春節意義重大,一定要好好慶祝。
昨天趁着家裡那幾個男人到市裡去的時間,白念柔偷偷回臥室把毛衣整理好,包了起來,這是在秦若水的幫助下完工的,前天就過了一次水,細心的秦若水還幫她把毛衣熨好了,賊呵呵地看着自己的第一個成品,白念柔得瑟地抿嘴微笑。
午夜放煙花的時候,寂靜的小鎮出奇地熱鬧,這讓白念柔微微詫異,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沒幾個人的小鎮居然住了這麼多人,一下子全涌在了巷子裡,喧譁聲中瀰漫着淡淡的火藥味道,那是煙花綻放時帶上的氣味。
看着夜空中亮閃閃的煙花,白念柔縮在宇文鬆的懷裡抿嘴微笑着。
“喜歡嗎?”
“喜歡。”白念柔點頭,想到了從前,笑着說道,“我也這樣看過煙花。”
“什麼時候的事,和誰?”宇文鬆黑着
一張臉,語氣不善地說道。
白念柔沒想到自己無心的一句話竟然打翻了這傢伙的醋罈子,轉了轉眼珠,她賊呵呵地說道,“好久以前的事了,在海邊,和……一個很帥的男人。”
宇文鬆不高興了,緊了緊抱着白念柔的手,小心眼地說道,“帥有個屁用,又不能當飯吃,再說,他有我帥嗎,有嗎?念柔,那死小子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還記着他幹嘛!”
“是啊,現在仔細想想,那死小子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白念柔頗爲贊同地點頭,隨即轉過腦袋看着宇文鬆,爲難地說道,“可是我很愛他,怎麼辦?”
宇文鬆雙眼一緊,惡狠狠地說道,“念柔,別忘記你現在是我的,你說了要對我負責,那死小子是誰,我和他單挑!”
見宇文鬆一副吃人的模樣,白念柔心情大好,笑得很甜。可她這樣的表情在宇文鬆看來就成了回憶過去的甜蜜,憋了一肚子的火,又不敢發泄,只得讓它們在胸口裡四處亂躥,直到他就快憋不住發飆的時候,白念柔才慢悠悠地說道,“其實吧,那‘死小子’對我一點也不好,對我說話還兇巴巴的,我現在決定不愛他了。”
宇文鬆滿意地點頭,卻還是小心眼地問道,“念柔,那死小子是誰?”
“你想知道名字?”
“如果可以告訴我的話。”宇文鬆衝白念柔諂媚地笑着,腮幫子卻咬得死死的。
“怎麼,你該不是要打小人吧?”白念柔吊着眼角斜睨着他。
“沒事的時候先打打小人,等我以後遇到他了,我們再拼個你死我活。”宇文鬆似乎有完勝的把握,於是當下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醋意,惡狠狠地說道。
白念柔做作地翹着蘭花指,尖着嗓子慢悠悠地說道,“那你聽好了,那死小子的名字叫‘宇文鬆’。”
“……”
宇文鬆怨念地看着白念柔,一副委屈的小媳婦兒模樣。
“我可沒亂說,”白念柔幽幽地說道,“那次,你帶我到海邊,喏,就在你的私人行宮裡,你做好吃的給我,那是你專門從大廚那裡學的,晚上你就帶我看了煙花,說是你給我的驚喜。原本我真的很愛那個給我驚喜的人,可被你現在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那人一無是處,算了,我還是不愛他了。”
說完,她認真地看着宇文鬆,無辜地眨着漂亮的大眼睛。
“念柔……”宇文鬆苦巴巴地看着她,用商量的語氣說道,“其實,我現在仔細想想,那人還真的不錯,專一、癡情、體貼,最重要的是他對你百依百順,做牛做馬,毫無怨言,而且他還很帥。”
“帥有什麼用,又不能當飯吃。”白念柔義正詞嚴地說道。
宇文鬆怨念了,咬着脣看着她。
白念柔不以爲意地撇嘴,繼續說道,“我啊,現在找到了我更愛的人,也叫‘宇文鬆’,比起先前那個,這個溫柔多了,性格也很好,還隨便我蹂、躪。”
蹂、躪……
宇文鬆先是額角抽搐,隨即想到了什麼,嘴角一仰,壞壞地笑了,湊到白念柔的耳邊,他低聲說道,“那今天晚上你準備怎麼蹂、躪我?”
“你……”白念柔紅了臉,耳垂傳來的灼熱讓她恍惚失神,嬌羞地垂着眼,她不再搭理宇文鬆。
終於報仇的宇文鬆心情大好,把白念柔緊緊抱在懷裡,漆黑的夜空裡,閃爍着鑽石般璀璨的光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