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鵬鑫站在臺上,他身後兩側分別站在他的大、小老婆,宇文鬆和宇文柏按照順序各自立在自己母親身邊,而白念柔站在宇文柏的輪椅邊,最靠外的位置。
宇文鵬鑫講了些什麼,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只是帶着習慣性的微笑,任由眼前的閃光燈不停地閃爍着,不就是演戲嗎?她本人雖然是入門級別的,但好歹這副身體是影后中的影后,憑着它殘缺的記憶,在鏡頭前這麼一站,自然而然地就調整好身體各個部位的角度和位置,把最妖嬈、典雅的一面呈現在衆人面前。
不急不噪地站在一旁,白念柔微垂着眼簾,看現在這模樣,她連等會答謝的致辭都可以省下了,這哪是什麼訂婚宴啊,根本就是他們宇文世家宣傳公司的小型商業活動,不過這樣也好,她省下了不少的事。
她正開着小差,突然感覺背心一涼,那種被窺視的感覺悄悄爬了上來,有種被困住的驚厥,心裡一凜,她擡頭朝對面望了一眼,可刺眼的閃光燈讓她根本就無法看清下面的人影,而且敏銳的感官也讓她發現那凜冽的窺視感不是出自那裡。
硬着脖子慢慢轉動着眼珠,她努力保持着腦袋朝前的姿勢,小心翼翼地用眼珠掃描着周圍的情況,就在她的視線已經到了眼角,達到極限的時候,發現宇文鬆意味不明地斜睨着自己,嘴角掛着似笑非笑的微笑,看到她的目光似乎掃過了他,在衆目睽睽之下,他笑眯眯地衝她眨了眨眼,任由下面的攝象機捕捉鏡頭。
他知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白念柔慌忙收回視線,目不轉睛地盯着前方,這種場合他還有閒情逸致在那裡拋媚眼,他就不怕眼抽筋嗎?
這個變態!
沒見着她提心吊膽他很過意不去是不是!
她胸口的怒火被成功點燃,憤恨地咬着脣,弱弱地哼了兩聲,嘴角重新掛着微笑,看着臺下朦朧的衆人。突然感覺到手心一暖,她側目看着正對自己淺淺笑着的宇文柏,心裡一柔,緊了緊被他握着的手,迴應着他。
在他身邊,即使他什麼都不說,只衝她微微一笑,她就會覺得無比的安心,他總是安靜地站在她身後,悄悄地替她解決所有的問題,小心地把自己呵護在他的懷裡,阻止着一切企圖朝她靠近的傷害。
她就這麼貪婪地享受他給她的所有安穩,自私地蜷縮在他的保護裡,這樣的幸福……是不是真的要繼續?
那……
這是不是意味着,她和以前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就像躍森說的那樣,從安語蕊被火化的那天開始,屬於她的一切不管她是否甘心,是否還有遺憾,也不管它們曾經是否完美,都統統結束了?
感覺到宇文柏又緊了緊握着自己的手,白念柔緩緩擡起目光,迎上他詢問的眼神,衝他淡淡一笑。
她不可以這麼自私,想要這個,又想要那個,她不能這麼貪心。
好吧,從現在開始,她要努力活下去,以“白念柔”的身份好好活下去。
簡短的發言結束後,宴會的主角宇文鬆和白念柔交換了訂婚戒指,在衆人的起鬨聲中,宇文柏
微微紅着臉吻上了白念柔,站在一旁的琴月禪高興地擦了擦眼角的淚珠,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她在嫁女兒。
儀式結束後,衆人自由用餐。
這次的宴會宇文鵬鑫選擇的是自助形式,這是他早就算計好的,這樣方便他穿梭在來賓之間籠絡感情談點生意,到是宇文柏和白念柔成了陪襯。在接受一波接着一波的祝福後,兩人身邊總算安靜了下來。
細心地替宇文柏選了幾樣他喜歡的食物,白念柔轉身朝角落裡走去。
“念柔,恭喜了啊。”
白念柔身子一頓,嘴角扯出笑容轉身看着身後的宇文鬆,淡淡地回道,“謝謝大少。”
“別客氣,既然我們都快是一家人了,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叫我‘鬆’。”宇文鬆拿起手裡的酒杯酌了一口,笑着看着白念柔,繼續說道,“這下你得償所願了,離你嫁進我們家又更進一步了。”
白念柔神色冷淡地看着他,他有完沒完,又準備玩什麼花樣?
“看來,我應該敬你一杯。”說完,宇文鬆左手拿起餐桌上另一個裝着紅酒的酒杯遞到了白念柔面前。
見她並沒有伸手接過去的意思,他也不惱,繼續說道,“這裡這麼多人都看見我向你敬酒了,要是你不接過去,你說,他們會怎麼猜現在的情況?”
宇文鬆臉上始終掛着慵懶魅惑的笑容,連說話的調調都透着一股不經意的意味,只是那濃烈的警告不加掩飾地直接朝白念柔身上襲去。
不情願的接過酒杯,白念柔冷着一雙眼警惕地看着宇文鬆。
“念柔……”
許久不見白念柔回去,宇文柏自己轉着輪椅“走”了過來,見宇文鬆也在,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大哥,你也在。”
宇文鬆半眯着微醺的桃花眼定定地看了他們兩眼,從桌上又拿起一杯紅酒遞到宇文柏面前,“柏,今天雖然不是你大喜的日子,但離你大喜的日子也不遠了,再加上這裡氣氛不錯,你……是不是應該賞個臉,喝了它?”
晃了晃手裡的酒杯,他衝宇文柏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嘴角。
白念柔奇怪地看着兩人,不明白宇文鬆怎麼會這樣對宇文柏說話,兩兄弟之間不用客氣到這個份上吧,喝酒而已,而且又是慶祝的酒,這和賞臉有什麼關係?用得着這麼文縐縐地說話麼?
瞄到宇文柏臉上爲難的神色,白念柔是徹底懵了,這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
“怎麼,大哥敬你的酒你也不喝?”宇文鬆戲謔地瞟了宇文柏一眼,準備收回自己的手,這時,宇文柏卻把酒杯接了過去。
“謝謝大哥。”宇文柏溫潤地笑了,衝宇文鬆舉起了酒杯。
白念柔見狀,也把手裡的酒杯舉了起來,朝宇文鬆望去。
點頭示意後,三人還算和睦地將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這在衆人眼前或許是溫馨的一幕,但白念柔心裡卻憋了一口氣,鬱悶的情緒在胸口四處亂竄着,尋找着發泄口。
誘惑
地舔了舔嘴角,宇文鬆神色怪異地瞟了宇文柏一眼,笑着離開。
白念柔氣呼呼地將兩人的酒杯放在桌上,推着宇文柏朝大廳外走去,這裡太喧譁,她不喜歡這種鬧哄哄的氣氛,反正他們今天只是配角,該客套的已經客套完了,剩下的時間,她打算呼吸點新鮮空氣,讓自己輕鬆輕鬆,這裡太壓抑。
大廳外有個不大的花園,白念柔想了想,把宇文柏朝那裡推去。雖然這裡臨海,但海風不大,畢竟這裡是處拐角,地方隱蔽,只是迎面撲來的鹹腥味略微刺鼻,溼重的空氣拂在身上也不怎麼舒服,總覺得有層黏糊糊的東西纏在身上,不過這並不影響白念柔現在的心情,遠離那沉悶的環境,她輕輕籲出一口氣。
“念柔……”宇文柏的臉上泛起一摸嫣紅,襯着如羊脂般白皙的臉龐,那靦腆中帶着甜膩的模樣讓白念柔恨不得上去啃兩口。
賊呵呵地嚥了咽口水,她故做鎮定地問道,“怎麼了?”
“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我不會讓你在家裡受一點點委屈,記住,你不必爲了我看我家人的臉色,我只想你快樂。”
淡淡的酒味縈繞在白念柔的鼻間,那霸道的宣言人她心裡莫名地一暖,蹲下身子,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撫上了宇文柏細膩的臉龐,那滑膩的感覺讓她心神盪漾,嘖嘖,這皮膚與她的都不相上下了,不行,回去了要好好做面膜,努力保養,她可不能輸給這個妖孽一般的男人。
“念柔……”
宇文柏臉上的紅暈慢慢盪開,含着情愫的迷離雙眼盯着白念柔線條完美的鎖骨,緩緩往下,舔了舔乾涸的嘴脣,他的呼吸急促起來。
“你……”白念柔好笑地看着孩子般的宇文柏,發現他不懷好意的舉動,剛想說點什麼,卻察覺到他呼吸似乎急促的不怎麼正常。
“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白念柔伸手撫上宇文柏的後背,順着脊柱一下一下幫他順着氣,看着他因爲憋氣而漲紅的臉,她無措地左右張望了一眼,似乎是在尋求幫助。
“我、我酒精過敏。”宇文柏歉意地衝白念柔笑了笑,倔強咬着的嘴脣帶着極大的隱忍。
“那你還喝酒!”白念柔又急又氣地衝他吼了一句,這下她才明白爲什麼當時宇文鬆要說出那樣的話,而宇文柏的臉上又爲什麼會有一絲爲難的神色。
“我、我不想……不想他故意爲難你,我幫你擋……擋着的話,他就不會……不會把你怎樣。你是我未婚妻,我一定要……好保護你。”
宇文柏吃力地解釋着,大口喘息着,原本溫潤的雙眼已經變得猩紅,這是眼結合膜充血的症狀,心跳的加快不僅讓他呼吸困難,胸口發悶,他的手臂上也出現了紅色皮疹狀的圓點,看上去十分猙獰。隨着他體溫的上升,血管擴張,他只覺得渾身癢得難受,帶着情緒地使勁撓了撓,誰知這下便一發不可收拾了,越撓越癢,手臂上被他抓過的地方出現了一條條紅色的抓痕。
這樣下去可不行!
白念柔“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迅速推着宇文柏朝電梯間走去,直接上了頂樓的總統套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