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宮,金鑾大殿。
此時,一衆官員正在張飛看芝麻,大眼瞪着小眼。
只聽一個年邁的老官操着一口方言,張嘴說道。
“咋個搞地,這個聖上今日又不早朝。京城都亂成啥樣了?再這麼下去,我們都不用上朝了,每日去扛着鋤頭去挖郊外溝渠便得了。”
另一個官員則是接口,小聲說道。
“可不是嘛,唉,現在是京城到處皆是怨聲載道,戾氣從生。搞得我都不敢穿着官服上街。走在街上,都怕被人打!”
此時,司馬安城也在金鑾大殿上,聽着百官紛紛議論,心中暗自冷笑,趁着高昌運不在,自己最大,卻是吩咐黃國忠搬來一張椅子,竟就在殿上坐着休息起來。
滿朝文武百官看着司馬安城這般囂張,也是敢怒不敢言,皆是躲着點這位大國師,隨即三五成羣地站在一起小聲議論起一些瑣碎事情起來。
司馬安城眯着眼睛,正在閉目養神,卻是忽然感到背後一股殺氣突然冒出。
睜開眼睛,司馬安城倒是感到有些意外,原來是秦楓站在不遠處正盯着自己。剛纔的殺意應該秦楓所發出。
司馬安城對秦楓的殺意心知肚明,卻還是心照不宣地站起身來,微微一笑,朝着秦楓走去。
待走到秦楓身邊,司馬安城也是老奸巨猾地說道。
“如何?秦大人,看你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想必是昨夜休息的十分充裕了。”
“可惜啊,聖上每日不上早朝,就連你這愛將都是不見。嘖嘖。”
“依我看啊,不如趁着現在得空,秦大人何不來我國師府上坐坐,老朽我沏壺百年龍井,咱們同僚,好好坐下談上一談。”
秦楓不同於當日,仗着現在有些鷹門勢力給自己撐腰,膽子也是日漸壯大,現在也敢將司馬安城不放於眼中,此刻聽到司馬安城假意招攬自己,冷哼一聲,隨即說道。
“哼,不必了。不過,秦某還得多謝國師的饋贈了。”
“知道秦某多日未曾見血,手癢的緊,還特意送來幾個小刺客,來陪秦某過過手。多謝多謝!”
“只是可惜,秦某不是那憐花惜玉之人,下手稍許重了些!若國師這般好客,還可以繼續往秦某這裡送人,秦某來者不拒!哈哈哈哈”
秦楓跟司馬安城撕破臉皮,臉上忍不住的得意,彷彿此刻比那囂張的司馬安城還要囂張數倍,就在大殿內狂笑起來,惹得文武百官皆是停下議論,一起轉調頭來,驚訝地看着這兩人。
司馬安城不同於秦楓乃是江湖草莽出生,身爲達官貴族,曾何時被人羣如此注視過,那些官員看着自己,就彷彿就如同看那街邊雜耍藝人一般。
司馬安城頓時臉色一僵,低聲喝道。
“哼,不知好歹的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
只見司馬安城話剛說完,其身後老將黃國忠早已經是抽出腰間寶刀,一刀直接劈向秦楓。
“力斬華山!”
黃國忠此招刀法,雖然名字霸氣無比,但其始終只是一介武將,而且已是上了年紀,和那正值年輕力壯的秦楓不可同日而語。
這時,秦楓看都不看黃國忠一眼,臉色輕鬆無比,僅伸出兩指,便是輕輕夾住黃國忠劈過來的刀刃,開口說道。
“喲,國師這麼快,便給秦某來送人了,哈哈,那秦某便卻之不恭了!”
說罷,秦楓心中一狠,單手使力,一抓便是直撲黃國忠心口。
黃國忠見狀大駭,急忙棄刀保命,可是年紀已大,反應頗慢,雖是已經做出防禦,但架不住秦楓手快。
僅一眨眼的功夫,黃國忠連退數步,這才站穩了腳跟,低頭一看,自己胸口鮮血直冒,而在裡面的心臟早已經是不翼而飛。
秦楓哈哈大笑,將手中仍在跳動的心臟隨手一丟,便是朝着司馬安城緩緩走去。
此時,滿朝文武百官見到大殿之上,竟然死了一員武將,那裡還敢多待,生怕惹火燒身,早已經是跑個精光。
司馬安城沒有料到這秦楓心腸太狠,在這金鑾大殿,說殺人便殺人,早就沒了剛纔的鎮定,滿頭大汗的說道。
“秦楓,你好大的膽子。我坐擁精兵數千,你若敢殺我。你也不能活着走出這金鑾殿。”
秦楓踩過黃國忠的屍體,走到司馬安城的面前,舔了下滿是鮮血的手掌,殘忍的說道。
“司馬國師,你說我敢不敢?”
說完,秦楓已經是高舉起了手掌,準備一掌落下。
就在司馬安城感到絕望之時,一個聲音,就如那天籟之聲一般,落入到司馬安城耳中。
“嘿,我說秦楓。幾日不見,你到很是霸氣啊。朝廷上殺人,視皇帝如無物,我江小湖可是佩服的緊啊。”
“我看你和國師這麼閒的慌,不如跟我一起,出去扛扛泥巴袋,堵堵洪水如何?”
秦楓聽到江小湖聲音,放下手來,調頭望去,果不其然,那江小湖正坐在剛纔司馬安城休息的椅子上,正笑着看着自己。
其實,江小湖不是沒到,而是早就到了皇宮,只是就在文武百官在朝廷之上久等之時,司馬安城和秦楓吵架的間隙,去逛了趟皇城,找了高昌運私下談了談心,這才返回到金鑾大殿。
正巧,江小湖剛剛準備進殿,卻是看到滿朝文武皆是驚慌失措地跑出,也是心生奇怪,進去一看,發現了這般場景。
江小湖身法奇快,越過秦楓同司馬安城,坐在椅子上,兩人也都是未曾發現其蹤影。
這時,司馬安城見到江小湖,猶如發現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開口說道。
“江少俠,快救我!這秦楓已經瘋了!”
江小湖聽得司馬安城求救,卻是依舊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看着秦楓和國師繼續上演好戲。
本來高昌運已經批准江小湖返回幽州,小金人一案暫且擱置,兩人皆是心知肚明。
江小湖追求國事穩定,不願意再繼續追查案子下去,而高昌運心思已經不再朝廷之上,對京城洪水來襲置若罔聞,全心全力等待着自己皇子出生,所以江小湖此次提出請辭,高昌運回復的也是十分爽快。
“準了!”
所以江小湖現在是輕鬆無比,眼看現在司馬安城和秦楓這兩個都不是好東西的傢伙相互狗咬狗,自己此刻也是樂的作壁上觀,兩不相幫。
秦楓見到江小湖,頓時身子縮了一下,像是立刻矮了一截一樣,氣焰也沒有了剛纔那般囂張,連續敗給江小湖兩次,還差點就是翹了辮子,秦楓是已經被江小湖給打怕了。
穩住自己陣腳,秦楓也是壯了壯膽子,沒有繼續理會司馬安城,轉身對着江小湖說道。
“江小湖,我敬你是個武林高手。只是,這是我和國師之間的恩怨,他派人暗算於我。”
“今日如此,是他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
江小湖聞言,頓時好奇,不理秦楓的威脅,卻是繼續笑着說道。
“噢?秦大人,向來都是你暗算別人,難得也會有人暗算於你,正是稀奇,你且說來聽聽,那個暗算你的人長的是個什麼樣子?”
秦楓此時心中不爽之極,自己殺人的時候,最恨別人從中作梗,無奈這作梗的人是江小湖,自己所打不過的人。
不爽歸不爽,遇到比自己實力高的人,在厲害的山雞也都得趴着,在厲害的惡狗也都得盤着。所爲強蛇不壓地頭龍。
秦楓這個僞高手,遇到了不講道理的江小湖,也是隻能忍着脾氣,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刺客是個姑娘,使一柄匕首。不過,那刺客昨日裡已經被我給殺掉了。”
說罷,秦楓從懷裡掏出一柄通體雪白的匕首,丟與江小湖,接着說道。
“只要你這次不多管閒事,這把匕首便是送給你了,倒是柄好武器,鐵精所制。”
江小湖接過寒雪匕,瞟了一眼,只覺得眼熟無比,卻又是一時想不起來自己在那裡見過。
這時,秦楓見到江小湖不再做聲,以爲江小湖已經同意自己的交易,隨即又是調轉身子,繼續朝着不停後退的司馬安城走去。
司馬安城此時已經退到大殿牆角邊上,眼看避無可避,只得懷着最後一次希望,對着江小湖大聲吼道。
“江大俠,江老弟,快救救我!只要你肯救我,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江小湖手捧寒雪匕,聽得司馬安城撕心裂肺地吼叫,又看了一眼秦楓,忽然臉上瞬間變色,手一猛揮,手中寒雪匕,頓時激射而出,直奔秦楓。
秦楓聽得腦後風聲只起,知道是有暗器來到,急忙腳尖連點直點,朝後躲閃開來。
只聽“呯”的一聲,寒雪匕帶着寒光,徑直沒入牆壁,卻是隔開了秦楓同司馬安城兩人。
秦楓見狀,頓時又驚又怒,對着江小湖再次說道。
“江小湖,你此舉究竟是何意?莫非真以爲秦楓怕了你不成!”
誰知江小湖卻是不理會秦楓的叫囂,起身走向滿臉欣喜的司馬安城,隨即臉色低沉,冰冷着聲音開口問道。
“司馬安城,我問你,刺殺秦楓的人,可是你派去的。”
“那個刺客,叫做什麼名字?”
此時,司馬安城本以爲自己難逃一死,此刻見得自己又撿回一條命,急忙欣喜地說道。
“江大俠。不,江老弟!”
“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後我們以兄弟相稱!”
吞了吞口水,只聽司馬安城回答道。
“江老弟,那刺客喚作麗小雅。只是無關緊要的一名草民罷了。”
“江老弟他日若是得閒,可上我國師府飲茶!”
司馬安城一邊說着話,一邊轉身腳底抹油,準備想溜,卻是沒有發現江小湖的臉色已經是越來越黑,陰沉地猶如一把即將出鞘的利刃一般,隨時要見血。
江小湖此刻的殺意已經止不住地朝着四周外溢,就連秦楓都感覺到了,現在的江小湖不能惹!
眼見情況不妙,秦楓也是顧不上司馬安城,轉身朝着大殿門外只跑,準備開溜。
這時,只見江小湖一個閃身,落到大殿門口,頓時將逃跑的兩人給死死地堵在門口。
此時,秦楓額頭上已經冒出冷汗,慌慌張張地說道。
“江小湖,你究竟想怎樣?”
江小湖此刻頭髮已經是怒的根根直立,面容猙獰,對着驚魂落魄的秦楓和司馬安城冷冷地說道。
“我想怎樣?哈哈哈...”
“殺了麗小妹,我要你們兩人去給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