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湖站在玄武土教大門口,深吸一口氣後,大吼一聲。
“宮城虛僞老賊,出來受死!”
這一句吼聲,端的是聲偌洪鐘,震耳欲聾。彷彿那四周房檐上的磚瓦片都被這吼聲給震得動了幾動。
過了半晌,這玄武土教內竟是鴉默雀靜,彷彿一根針落在地上都可以清晰耳聞。卻是沒有半個人出來理會此時怒火沖天的江小湖。
江小湖正待舉劍朝裡衝的時候,卻只見從小道上緩緩走過來一個人,蒙着面罩,僅露出雙眼,看不清其真容,卻是朝着江小湖方向緩緩而來。
這來的人便是方纔帶那三鬼回來的玄武土教副教主,那宮城虛僞的蒙面隨從。
在路過那江小湖丟在地上的頭顱的時候,蒙面隨從停住了腳步,朝着頭顱瞟了一眼,眉頭微皺,眼睛頓時眯了起來。
只片刻後,那蒙面隨從竟是若無其事般繼續邁步,步伐不急不慢,來到了江小湖面前,開口說道。
蒙面隨從的聲音也是如同他的表情一樣,冷漠無情。
“江大俠久等了,宮城教主已在教主大殿了恭候多時了,這邊請。”
這蒙面隨從說完話後,隨即彎下腰來,伸出一手,竟是擺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江小湖此時雖然滿心怒火,卻是挑不出這蒙面隨從的半點毛病,只得收起玄鐵重劍,冷冷的朝那蒙面隨從所指的方向邁步前行。
那蒙面隨從見狀,頓時起身小跑幾步,跑到江小湖前面,然後放慢腳步,竟是隨着江小湖的步伐節奏,爲其帶路。
江小湖默默走在這蒙面隨從的後面,心中卻是思緒翻騰。這宮城虛僞卻是如何得知我的名字?莫非此人早有準備?又莫非是那楊玲告訴他的?
正待江小湖心亂如麻的時候,那蒙面隨從卻是忽地停住了腳步,轉身對着江小湖說道。
“江大俠,這裡便是教主大殿了,容我先行進去通報一下。”
那蒙面隨從卻是不等江小湖答覆,直接閃身進入那大殿內,只留江小湖一個在殿外。
走了這一小會兒的路,此時江小湖怒火已經消退不少,逐漸變得冷靜下來。
江小湖索性也不在去多想了,心中暗道。
“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當前便是找那宮城虛僞要那解藥大還丹,不管是來軟的,還是來硬的,此番這大還丹,我是要定了。”
正當那江小湖想罷,蒙面隨從從那大殿內走出,竟是也不伸手了,恢復那副教主的口氣,冷冷說道。
“江大俠,請進吧。”
江小湖冷哼一聲,摸了摸玄鐵重劍的劍把,也是不理這蒙面隨從,直接大步跨進教主大殿。
那蒙面隨從面無表情,待江小湖走進大殿後,也是緊跟其邁步進入,隨即又將那大殿大門給反手關緊。
江小湖邁進教主大殿後,只見大殿內遠沒有自己想象那般豪華奢侈,裡面卻無別人。
除去在牆角處,擺放着一個觀賞用的巨大屏風外,僅有一桌兩椅,那教主宮城虛僞此刻正站在桌旁倒茶。
將兩杯清茶倒滿,只見宮城虛僞滿臉微笑的朝着江小湖說道。
“江少俠來了,久聞江少俠威名,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今日一見,端的是年輕有爲,英俊瀟灑啊,讓虛僞好生羨慕。”
說罷,那宮城虛僞卻是先行坐下,隨即伸手一指那僅剩的一個椅子,笑着說道。
“虛僞身染疾病,未能親自迎接江少俠,還望勿怪,來,請這邊喝杯清茶。”
江小湖口裡答應了一個嗯字,卻是邁步緩緩走到那巨大屏風處,假裝觀賞上面的字畫,卻是偷偷的瞧了瞧屏風後面。
那宮城虛僞見狀,也不驚訝,仍然是笑容滿面,說道。
“江少俠不必擔心,此處就我們三人,沒有別人,快過來吧,這茶都快要涼了,涼茶可不好喝。”
江小湖聞言,卻也不敢掉以輕心,緩緩走到那坐椅旁,虎步龍行般的坐了下來。
那宮城虛僞伸手挑了一個大拇哥,直誇江小湖好身手,這時那蒙面隨從也緩緩走到宮城虛僞身後,雙手附在身後,立正站好。
江小湖望向那站立的蒙面隨從,只見其冷漠的雙眼,毫無任何表情,真容被面罩遮蓋在後面,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宮城虛僞瞧見江小湖正在上下打量自己的這位隨從,臉上尷尬的笑了笑,對着那蒙面隨從說道。
“你先出去吧,準備一下,讓我和這江少俠單獨呆上一會。”
江小湖卻不明白這準備一下是個什麼意思,卻只見那蒙面隨從點了點頭,也不說話,直接走出了大殿外,卻又是反手將大門緊鎖。
那宮城虛僞見這蒙面隨從走後,尷尬的笑容頓時不見,竟是換成了一副獻媚的笑容,對着江小湖笑道。
“敢問江少俠,來我這玄武土教可是爲了那醉生夢死丹解藥...大還丹而來?”
江小湖越看這宮城虛僞臉上的笑容,越是覺得虛假,忽地起身,一隻腳踏在那椅子上,口中說道。
“宮城教主,既然你都開門見山,那我也直話直說。”
“那大還丹,你究竟有?還是沒有?”
那宮城虛僞見狀,上下打量着江小湖,只覺得這江小湖果然如自己料想一般,年輕氣盛,行事莽撞。當下心中一喜,趕緊說道。
“這大還丹?有的有的,方纔便是讓我那隨從取去了。”
那江小湖此時聞言,臉上頓時也開始大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和宮城虛僞笑容不同,卻是冰冷無比,讓這宮城虛僞越聽越是覺得心寒。
江小湖待笑夠了後,忽地開口說道。
“若是我之前沒有遇到過一個人,怕是你現在這番話,我便是信了。”
江小湖這番話說的卻是絲毫不着邊際,那宮城虛僞聞言,卻頓時心中一緊,隨即面容不改的笑着問道。
“敢問江少俠,此人究竟是何人啊?”
江小湖此刻一腳正踏在椅子之上,居高臨下的望着坐着正冒出冷汗的宮城虛僞,口中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人...是個鐵匠。”
頓了頓,江小湖沒有繼續說下去,卻是又換了一句不着邊際的話。
“我信奉一句真理。那便是遇到虛僞奸詐的人,自己若是想要取勝,便只能比他更加虛僞和姦詐。”
江小湖“奸詐”二字剛剛說完,玄鐵重劍已經拔出,一劍直刺座椅上的宮城虛僞。
“驚雷雲中現”
那宮城虛僞似乎早有準備,雙手朝着桌上猛的一拍,利用反震力騰空而起,躲過江小湖這致命一擊。
只是那宮城虛僞所坐的椅子卻沒那般好運給躲過,頓時被江小湖這一劍給擊的粉碎,可見江小湖對這宮城虛僞的怨恨之深。
只見宮城虛僞在空中翻了幾圈,穩穩落在屏風旁,臉上笑容竟是消失不在,口裡冷冷說道。
“好好好,想不到,我宮城虛僞終日打雁,卻是被你這隻小麻雀給啄了眼睛。”
宮城虛僞剛剛說罷,隨即朝着屏風後面拍了拍手掌,口裡說道。
“土教三鬼,還不出來?”
只見屏風後面嘭的一聲,忽地出現一團黑霧。片刻之後,剛纔還毫無一人的地方,竟是出現了三個身影,一紅一綠一灰。
江小湖見狀,頓時吃了一驚,卻是不驚慌,口裡冷冷說道。
“嘿嘿,旁門左道。”
那宮城虛僞此刻手無任何兵刃,只得對着身穿紅色武士服的火鬼說道。
“這小子,便交給你們三個了。小心此人,棘手的很。”
這三鬼點了點頭,緩緩走到江小湖跟前,把那宮城虛僞給遠遠留在牆角保護好。
江小湖也不廢話,頓時腳尖一點,身體躍上半空,《逍遙真經》身法使出,一招劍法直揮三鬼。
“殘陽劍法”
那三鬼見這江小湖身法迅速,劍招又是直奔自己三人要害而來,那裡還敢怠慢,紛紛取出手裡吃飯家伙。
只見這三鬼各自飛快朝後退步,躲過江小湖這一劍,隨即分散站好,卻是不敢再聚在一處站立。
江小湖見一擊不中,心中對這三鬼重新作出了評價,這三鬼應當武功不弱,否則這宮城虛僞也不至於如此放心,不親自上陣,讓這三人同自己對敵。
江小湖目光環繞一圈,最終落在那身穿銀灰色武士服的隱鬼身上,心裡暗道。
“之前見到此人,心思縝密,怕是極難對付,便先從你開刀。”
想罷,江小湖隨即彎身,忽地右腳點地,身體陡然直衝向前,踏雪尋梅步使出,玄鐵重劍直刺那隱鬼胸口。
那隱鬼也是沒有料到江小湖先來找自己麻煩,慌忙從腰帶中掏出一個彈丸,快速捏爆,只見一團黑霧升起,竟是將這隱鬼的身形給埋抹,江小湖這一劍又是刺了一個空。
那火鬼見自己三人一直是被動挨打,心中早已是氣冒三丈高,忽地大喝一聲。
“小子不要太囂張了。”
火鬼說罷,朝着那身穿綠色武士服的水鬼使了一個眼色。
那水鬼和火鬼心有靈犀一點便通,點了點頭,舉起早已準備好的鐵質長管,將一頭放入自己嘴裡,另外一頭對準江小湖身上。
只見水鬼小腹處咕嚕咕嚕聲頓時響起,一個大圓包從那水鬼小腹處鼓起,隨即飛速向上移動。
一道液體頓時從水鬼口中噴出,藉由那鐵質長管朝着江小湖身上噴射而去。
江小湖方纔使出踏雪尋梅步,一劍剛剛使罷,卻是舊力未去,新力未生之時,見這水箭忽地朝着自己疾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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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液體,江小湖恐其有詐,趕緊單手撐地,一個後翻,避過這一水箭。
只是這水箭速度太快,江小湖雖然已有防備,但是後翻的時候,小腿朝上,還是被那液體給濺上了不少。
江小湖翻身落地,伸出兩根手指,在沾着液體的小腿處摸了一下,隨即放在自己鼻子中間一聞,竟是大吃一驚,心中所想頓時脫口而出。
“不好,尼瑪這是油。”
這時,那火鬼卻是早已用一隻手取出那根黑色短木棍,放在自己嘴邊,又單手點着火石,一股火箭頓時從那火鬼口中噴出,朝着江小湖噴射而來。
江小湖大驚,慌忙閃避,只是那油遇火便燃,那地上早有一攤油,而那火鬼也是聰明,那火箭卻是打在了那地上那攤油上。
只見一團火順着那油熊熊燃起,最後落在了江小湖小腿處,江小湖小腿頓時着火,彷彿空氣之中出現一絲烤肉香味。
這時,那宮城虛僞拍手大笑,口裡說道。
“好好好,便是燒了這教主大殿,也要讓你嚐嚐厲害。”
火鬼和水鬼聽到自己教主誇讚,也均是面露喜色。
那江小湖聞言,忍住心中怒火,知道自己方纔也是大意了,也不再急躁莽進,直接平躺地上,連打了幾個滾,這纔將小腿處火苗給熄滅掉。
江小湖隨即起身蹲下,伸手將小腿處剩餘火種用手給盡數拍滅。
這時,在江小湖身後,卻突然嘭的一聲,忽地冒出一團黑霧,那隱鬼雙手持着鋒利匕首,竟是出現那江小湖身後之處。
只見隱鬼手上那對匕首冒着寒光,竟是不帶着一絲破空聲,朝着那江小湖後背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