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志誠陰沉的臉上突然怔了一下,似乎想起來什麼似的,咧着嘴說:“啊,對了,南疆祖巫,南疆祖巫,他們還牽着一條狗呢。”
“哼,你倒是承認得很爽快,說吧,想幹什麼?想要什麼?”
“韓爺,”應志誠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主人啊主人,你將我變成了今天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但是詭異的是,我到今天,甚至此時此刻,都不知道該恨你,還是該感謝你,我失去了一個正常人應該擁有的一切,我在想,如果我當初沒有選擇殺成飛,我還是一個區的老大,金錢、女人、權勢,一個都不缺,但現在,似乎又沒有什麼不好的,我獲得了無與倫與的力量,這種力量給了我任何權力都無法比擬的快感,我甚至感覺,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威脅到這種力量的人,就是我的主人你啊。”
韓卓這時十分驚訝,倒不是應志誠說話的內容,而是他說出這番時,臉上切換了幾十種神態,其中頻率最多的是時而一股、時而數股黑氣,在臉上一閃而過。
他知道應志誠此時體內有何止成千上萬只惡鬼陰魂,奇怪得是,憑自己教給他的馭鬼控屍術,完全不足以支撐他練到這種境界。
不過隨即就想通了,冷笑道:“你從南疆祖巫那裡得到不少好處吧?”
應志誠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不然呢?他們將來從我這裡得到的,會更多。”
“好處?哼哼,他們教給你收鬼的法術,還幫你控制九公,甚至綁架閭丘靜,你能給他們什麼?樓下這些陰兵鬼將?”
“這還不夠麼?試問這個世界上,還有誰的軍隊可以與之一博?你應該知道,樓下的那些不過是樣版,等回到外面,我的主人,光是南州,每天要死多少人?哈哈哈哈。”
旁邊儲強也頓時一陣嘔心,皺眉道:“你幹這種事不覺得傷天害理?”
應志誠更是狂笑道:“笑話,一個曾經手上血淋淋的黑道龍頭,竟然覺得利用已死的人傷天害理,怎麼了我的儲爺,你轉性了麼?”
儲強氣結:“你……”
韓卓攔住了,故意道:“你的如意算盤打得是不錯,不過我想知道,你要打算怎麼出去?”
應志誠陰冷得盯着面前的韓卓和儲強:“你們兩個……我都曾在你們兩人手下,做一顆卑微的塵土,今天,這顆塵土茁壯成長,終於變成了一座大山,不管你們是不是願意看到,這已經成了事實,不可改變的事實。”
韓卓淡淡道:“你答非所問。”
應志誠我行我素道:“當初的你們,可以隨時捏死或者讓它消失的塵土,現在,你們永遠不可能指望他重新變回一顆塵土,但是,你們可以選擇讓這顆已經變成大山的塵土,做爲你們的夥伴。”
儘管韓卓早有意識,還是無奈道:“你不知道出去的辦法,在這裡裝什麼大頭蒜,做我的夥伴?你是美夢還沒睡醒吧?”
應志誠冷哼道:“時至今日,我們只能是敵非友,做不成夥伴,那隻能做敵人了。”
“哈哈哈哈,做敵人?你覺得現在你就夠資格了?”
韓卓笑得很大聲,讓應志誠聽起來很不爽,至少在他看來,只要是個正常人,選擇他做朋友要明智得許多。
應志誠眉頭一緊,門外突然“砰砰砰砰”連着幾聲響,那九具肥胖的活殭屍走了進來。
韓卓轉頭笑道對儲強說:“這就準備動手了。”
“不自量力,韓爺,交給我吧。”
儲強冷哼一聲,右手虛空一揮,背上龍吟劍卻紋絲未動,屋子裡也沒有發生什麼變化,應志誠臉一沉:“故弄玄虛?”
只有韓卓微微一笑,他知道這時閣樓上空已然盤旋着一圈圈彩虹,他不知道儲強是怎麼把這一千多支野仙名劍帶在身邊,不過這是劍宗秘技法術,他也無意多問。
儲強不願再多跟應志誠囉嗦,沉聲道:“韓爺,今天就讓我來清理門戶了吧。”
韓卓笑道:“你的門戶,自然由你來清理,我也是大意,一時對這小子失了防,早該料到他不會那麼心甘情願的屈服的。”
應志誠怒道:“你們兩個少大言不慚了。”臉上黑氣一閃,九具活殭屍聞風而動,衝韓卓和儲強逼了過來。
他們生前都是五大三粗的人,身高比常人至少高一個頭,體重至少是常人的兩三倍,這會一齊擠在這個閣樓裡,讓閣樓都顯得狹小了不少,他們身上也穿着青炎符甲,發着淡青色的微光,看起來更加幽靈詭異。
韓卓紋絲未動,這時既然已經撕破臉,儲強也不必客氣,後發先至,還沒等這九具活殭屍靠近,飛劍已衝破閣樓窗櫺牆壁,直擊那九具肥肉,結果卻讓儲強大吃一驚。
這些飛劍連趙正言的護體罡氣都可以無視,竟然衝不破九具活殭屍的鎧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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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九具殭屍在閣樓裡圍成一圈,應志態坐在正當中穩如泰山,竟然形成了形似九宮格的陣法,將韓卓和儲強困在裡面,接着無視圈外的飛劍,繼續向兩人緩緩逼近。
儲強指引飛劍連連突進,始終進不了半寸,要不然就像撞在一堵綠光的熒幕上被反彈開。
韓卓左右瞅了瞅,淡淡道:“看起來這個青炎符甲還真不是蓋的,儲老闆,有把握麼?”
儲強微微皺着眉,又馭動飛劍來往衝刺了一番,才說道:“哼,這小子是長了點本事了,不過還是差點火候。”
說着將龍吟劍拿在手中,凌空比劃了一個半圈,留下一道劍影,接着沉聲怒喝,劍影四散抖落,擊中九具活殭屍,卻沒有破了他們的鎧甲,只是稍阻了一下他們前進的勢頭,向後微微一頃。
儲強目光如炬,心想九具活殭屍雖然皮糙肉厚,行動卻沒有那麼靈巧,於是接着使用飛劍在外圍繼續突破,裡面仍然使用龍吟劍阻住他們的身形。
一千多支飛劍在閣樓內外來去沖刷,將閣樓衝擊得破敗不堪,摧枯拉朽一般,連同房頂和四周的牆壁一併毀去了一大半。
應志誠突然站了起來,張開雙臂,竟然騰空而起,長袍展開在半空中“呼呼啦啦”的響聲大作,人像只蝙蝠一般,懸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