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謹是南州警察局主管刑偵的大隊長,經濟詐騙類案件也在其中,詢問了銀行職員,確認韓卓那張卡不是他本人的以後,皺着眉看了一眼韓卓,問道:“看你的樣子也是個大學生嘛,這張卡哪來的?”
韓卓這時已經有些動怒了,他其實壓根不用理會這些人,釋放一下魔障,無一倖免,只是魔障無差別攻擊,而旁邊那個樑埔總是偏向自己的。
他上一世雖已是魔尊,但也不從向自己人下手,甚至還有些護短,這也是曾經他手下的萬千魔徒對他赤膽忠心的原因之一。
“這裡確實有一個詐騙犯,不過不是我,”韓卓指着曹峰,“他一房二租,騙了我兩萬多塊。”
曹峰一看就傻了,怎麼韓卓在這種情勢下還要咬自己一口,當場狗急跳牆般道:“他胡說八道,他沒有證據亂咬人。”
韓卓拿出跟曹峰簽訂的合同:“這合同不是你籤的字麼?”把合同遞給了周謹。
周謹看也沒看,隨手放到桌上:“先說說你的事情吧,你的卡是從哪裡來的?”
韓卓明白了,這警察顯然也是跟杜錦這一夥人竄通一氣的,也不再多廢話,拿出手機說道:“卡是朋友送的,我知道你也不信,我現在可以讓他給我作證。”
“朋友送的?送你五百萬?”周謹眉頭一皺,他也知道這個世界有錢人雖然多,但大多無利不起早,這麼平白無故白送五百萬的,還真不多見。
“你的朋友是誰?”
“簡佑臣。”
韓卓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在場的人還沒有什麼反應,直到周謹重複着問了一句:“簡……佑臣?等一下,你是說你的朋友是武道國術館的大宗師簡佑臣?”
“是的。”
這時,他的那些同學才傻眼了,哪怕是換作幾天前,韓卓說出這樣的話,他們一定會笑掉大牙,一個窮吊絲會認識國術大宗師?還白送他五百萬?
不過現在他們心裡卻開始犯嘀咕了,簡佑臣唯一的孫女簡薇調到他們班上的時候,他們是眼睜睜得看着,簡薇是對韓卓如何客氣殷勤的模樣的。
顯然,韓卓是跟簡家有交情的。
周謹也好像記起來什麼事似的,盯着韓卓看了半晌,又回頭看看杜錦,問他:“這是你們的同班同學?叫韓卓?”
杜錦看到周謹連臉色都變了,也意識到似乎出什麼事了,含糊應道:“是……是啊。”
周謹立刻一臉後悔的模樣,又回過來頭看着韓卓,眉頭皺得更緊了:“你就是韓卓?”
韓卓面無表情:“有問題?”
周謹又把臉別了過去,都有點開始泛綠了,真是流年不利,碰上這麼個燙手的山芋。
原來韓卓殺趙正豪的視頻,就是他親自上交給警察局長江海平的,後來又收到江海平的命令,徹底銷燬所有該視頻資料。
江海平下達該命令嚴肅凌厲的態度尤在腦海,周謹再沒有分寸,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在聯想一下視頻裡的內容,更是冒冷汗。
他非常確定,視頻裡的主人公,也就是韓卓,不是他這種小警察能惹得起的。
誰知道今天就被他惹着了,那視頻他看了沒有十遍,也有八遍了,雖然資料已經清理乾淨,但韓卓的輪廓還是能看得出來的,心裡不禁又嘀咕了一句:“我說怎麼看着這麼眼熟呢。”
“咳,”周謹極不自然的乾咳了一聲,換了一副笑臉,“這個……韓同學,你先坐。”竟然把自己的椅子讓了出來。
韓卓也不客氣,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看得杜錦、何琨、陶晶等人更是一臉懵。
尤其是曹峰,兩腿都有點開始打顫了,這形勢有點不對勁啊。
房東樑埔臉上又露出微笑,看來押對寶了,連蘇晴眼睛裡都有些異樣的光彩,看着韓卓。
“這個……咳,”周謹又咳了一聲,“韓同學,這件事情吧,畢竟事關重大,哦,當然,我不是懷疑你跟簡大師的關係,但畢竟是鉅額……鉅款……這個,就是重大的經濟糾紛,你要是方便的話,最好還是請簡大師親自過來一趟,就當是喝喝茶,哈哈,你看,方不方便。”
周謹這也算是急中生智,這個鍋他可不想背,這是廣寧區區長家的公子捅出來的,不如索性鬧大一點,讓當事人來解決,說不定自己還能金蟬脫殼。
“沒什麼方便不方便的。”韓卓本來就是要聯繫簡佑臣的,當即撥下了號碼。
……
武道國術館,簡佑臣的三層小樓裡,難得這麼熱鬧,小小的閣樓裡摩肩接踵。
原來是他的孫子簡薔回來休探親假,被市府的人知道了,紛紛過來探望。
名爲探望,其實也是巴結,簡佑臣名義是國術大宗師,實際背景深不可測,光是在明面上的,西南軍區的上將齊長天是他的師弟,還有一些秘而不宣的傳聞,據說中央首長看到他都要恭敬的叫一聲簡先生。
至於其他桃李,大多在重要部門據守咽喉,他的孫子簡薔如今也是上校軍銜,不久也要升大校了。
此刻簡佑臣坐在閣樓中央的藤椅上,面色紅潤,精氣十足,孫子簡薔,孫女簡薇站在身側,臉上也不由自主浮出笑容,好久沒看到爺爺這麼健朗的樣子了。
旁邊還有一張藤椅,上面也坐着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只是濃眉大眼,臉上神情漠然剛毅,正是簡佑臣的師弟齊長天,身後還站着兩名警衛員,面無表情,神態肅殺。
簡佑臣看了有些不舒服:“長天,能讓你的兩人保鏢不要這麼一副全世界都欠他們錢的模樣好麼?”
齊長天顯然不服氣:“你見哪個保鏢一天到晚跟你嘻嘻哈哈的,這叫專業。”
這兩人鬥了一輩子嘴,到這時還是一個都不服輸。
閣樓裡除了他們之外,也站了十幾個人,頭前的是南州市市長魏軍,副市長蔣大平,秘書長李書明,他們身後站得是南州市七個區的區長。
此時看到兩個老頭子鬥嘴,一干人等只得跟着陪笑,這種情況,幫哪一方都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