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薇,幾天不見,別來無恙?”
“無恙是無恙,就是幾天沒看到韓先生,心裡怪想的。”
簡薇雖然生得小家碧玉,笑起來露出兩個可愛的梨渦,像個鄰家小妹妹,性格卻直爽豪邁得很,愛恨都掛在嘴邊上。
韓卓縱使心如磐石,也被逗得大笑,又想起之前簡佑臣父子對他說過,要在江州開一家武道國術館的分館,順口問道:“你們的分館籌備怎麼樣了?”
“正是要告訴你這件事……恩,不是啦,主要還有另外一件事,我爸爸頭疼得很……你在哪?我們來找你。”
“哦?你們已經到江州來了?”
現在還是凌晨四點半,不知道遇到什麼麻煩事,這麼早打自己電話,還一定要當面說。
韓卓把酒店的地址給了他們,不過半個小時,簡佐良和簡薇父女兩就到了,身後還跟着兩個武道國術館的徒弟。
兩個人像出公差似的,一人一個包,後面兩個徒弟之一更是提了個小型的手提箱。
韓卓邀請他們在沙發上坐定了,問:“簡先生是碰上什麼緊急的事情了,關於分館籌建的?”
韓卓想他們人生地不熟,如果是建分館遇到障礙,打電話讓黎永智出面解決一下,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結果簡佐良搖了搖頭,讓那個拎手提箱的徒弟把箱子打了開來,從裡面取出一株植物來,遞給韓卓手裡:“韓先生博學多才,可曾見過這種花?”
韓卓一眼便認了出來,江州市這段時間鬧得瘟疫,感染源就是來自這種像茱萸草的花,之前在青玄星的漫陀沙海邊緣看到過。
只是年頭太久,學名已經不記得叫什麼了,不過有些明白簡佐良頭疼的問題是什麼了,平靜問道:“你們開館授徒,怎麼當地的疫情也通曉很嘛。”
韓卓如果沒記錯,唐懷中前天晚上對繆瀾說過,現在疫情還是保密狀態,看簡佐良的樣子,不但知道疫情,連源頭都尋摸到了。
簡佐良眼睛一亮,心說果然找對人,也直接開門見山:“這件事當地**不敢隱瞞,已經上報中央了,中央覺得很玄乎,就直接找了我爸爸,結果……”
韓卓微微一笑:“結果你爸爸正在閉關,這事就落到你頭上了,那我也不瞞你們了,我一個叔叔就是江州衛生局的局長,這事他在主抓,據說好像已經有對症的治療方案了,似乎沒有那麼嚴重嘛。”
簡佐良搖了搖頭:“治標不治本,不過我找韓先生的目的不是這個,疫情雖然嚴重,還在當地**的控制之中,我找韓先生是想問問,這種植物……是不是也是用於修習武道的……恩,材料?”
“我不能肯定,應該不是用於你道傳承的,只知道也是瘟疫的一種。”
簡佐良有些失望,輕嘆了一聲:“連韓先生都無法確定,那怎麼能印證我的推測?”
“哦?你的什麼推測?”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種植物並非江州本土出產。”
“所以你是說有人故意……投毒?你有懷疑的對象了?”韓卓這時想到他們在江州建武道國術館就是爲了防着簡佑臣的一個叛徒,“那人叫什麼名字來着,閭丘白?還是閭丘靜的哥哥呢。”
簡佐良點了點頭:“不過以我對閭丘白的瞭解,他行事雖然張揚跋扈,但不像是這陰險歹毒之輩,所以不敢確定。”
“如果確定是他,你們要怎樣?不確定是他,你們又要怎樣?”
“確定是他,說明他的勢力已經開始在江州滲透了,不確定是他,那情況就有點複雜了,目前我們還無法得知誰有那樣的野心,行事這麼毒辣,這事幸虧當地**處置得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韓卓點點頭,他還記得當年青玄星曼陀沙海周圍十幾個村莊一撥接一撥感染的慘烈場景。
“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不是閭丘白乾的,但我們應該做好最壞的準備。”
韓卓突然問:“你之前說閭丘白如果起事,第一站必選江州,你覺得他會怎麼做,武力逼宮當地**就範?”
簡佐良直接搖頭:“不會,天下大定,四海皆平,做這個出頭鳥,只會立刻死在襁褓之中,他只會暗中扶持自己的力量,等待時機。”
“所以你才準備在這裡建一個分館,如果發現他已經有勢力開始滲透,你們要準備與之暗中抗衡?”
“是的。”
韓卓想了想:“如果暗中滲透的話,恐怕繞不過黑道這條路吧?我記得你們跟黑道好像井水兩不相犯吧?”
簡佐良想了一下,答道:“如果我是他,我的最終目的是拿下江州,不管與不與黑道聯繫,最後一定要走到檯面上來,黑道再厲害,終究藏於地下,無法與正規軍相提並論。”
韓卓疑道:“所以他會首選軍方滲透?江州有駐軍麼?”
簡佐良笑道:“沒有,他也滲透不了軍部,目前國防重在西南、西北邊境,豫省中原也有一些,江州附近卻沒有駐軍,這也是閭丘白選擇這裡的原因之一,閒時生產,戰時養兵,他只需要將他這些年發展的‘天脈’成員僞裝成江州普通老百姓隱藏起來,等時機成熟時,一舉奪魁。”
“恩,再以江州爲大本營北上京都……”
“北上,南下,西進,都可以,甚至失敗了還可以東渡,這裡四通八達,奪盡地形之利。”
韓卓這時微微笑了笑:“好在都在你考慮之內了。”心裡卻有些可惜,簡佐良不是我道中人,不然這樣的人以後帶在自己身邊,征戰魔域甚至六界,也算是個合格的軍師。
簡佐良卻又是輕嘆:“我現在卻是矛盾得很,如果這次是閭丘白乾的,可見這些年他已經墮落到什麼樣的境地,如果不是他乾的,那江州也算暗流橫生了,至少還有另一股勢力隱藏其中,要挖出來,實在是……哎,只恨我自己清醒得太晚。”
簡薇這時挽了挽簡佐良胳膊:“爸爸別這麼說,要不是韓先生,你現在還……”
韓卓笑道:“現在也不遲,儘管把你的國術館開起來,總算明面上還能對那股暗勢力起到一些震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