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行長激動的站在李不凡的面前,興奮的說道:“我剛纔接電話還以爲我出了幻覺,沒想到真是您!”
李不凡微微一笑,說:“來了省城,想着還有你這個熟人,不好意思不打個招呼。”
岑行長連連擺手,說:“可不敢,早知道您要來,我得親自去接您。李先生,你什麼時間到的?有事?”
李不凡牽住孫心楠的手,說:“上午剛到,來看看我姑姑。”
岑行長和孫心楠握手,和藹可親的說:“孫總您好,原來您是李先生的姑姑,真是失敬失敬。”
孫心楠這會兒還在雲裡霧裡,詫異的問道:“岑行長,您和不凡認識?”
岑行長笑道:“認識!太認識了!三年前的時候,李先生幫了我天大的忙,真說起來,認識李先生是岑某這輩子最大的榮幸了。”
“三年前?”
孫心楠難以掩飾內心深處的震撼,問道:“那年不凡不是隻有十二歲?”
凌凱湊過來,納悶的問道:“岑行長,這太誇張了吧?他十二歲的時候能幫你什麼忙?你被忽悠了吧?”
“哦,凌副總經理也在啊!”
岑行長這才注意到凌凱的存在,跟鬱悶的凌凱握握手,說:“凌副總經理這話錯了,三年前岑某正好站在人生的一個轉折線上,不是李先生指點迷津,只怕我現在還在市行辦公室裡惶惶不可終日呢。”
孫心楠和凌凱對視一眼,心中震撼不已。
他們都是一直生活在省城的人,和銀行打交道又多,自然知道這位岑行長的一些過往。
正是在三年前,這位岑行長從市行辦公室主任開始升遷,先是市行副行長、行長,接着到了省行出任副行長,一直到現在的行長,升遷速度之快,猶如坐了火箭一般,在省城的權力圈子之中堪稱神奇。
難不成岑行長的這段經歷還和李不凡有關?
“李先生,現在想想我過去三年的經歷,還跟做夢一樣,我老婆都說了,此生此世,萬死難以報答李先生的大恩啊!”
岑行長說着說着,動了感情,居然當衆向着李不凡深深鞠躬,說:“三年前,您走得早,連飯都沒和您吃,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給岑某一個機會,您在省城的一切事宜,我都包了。還有什麼需要,您儘管吩咐”
李不凡呵呵一笑,說:“大中午頭的找你過來,自然是要跟你吃個飯。不過,吃飯的話,想來我姑姑是吃不安生的。”
岑行長一愣神,看看孫心楠,恍然大悟,說道:“我明白了,這事……”
凌凱重重的咳嗽一聲,似乎是嗓子不舒服,不過他的眼神好像也不舒服,滴溜溜的圍着岑行長亂轉。
朝着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最終卻是笑呵呵的對孫心楠說:“孫總,我們銀行的發展也需要你們企業的積極支持,在這一點上,咱們是相互幫助的一個關係。您那筆五千萬的貸款沒有問題,此前不過是程序上還沒過渡完,我纔沒有答覆您。這樣,週一一早,您派人直接去我辦公室找我,我給你簽字。”
“啊?真的?”
孫心楠大喜過望,抓住岑行長的手,激動的說:“岑行長,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了!”
岑行長笑道:“孫總不用感謝我,您應該好好感謝李先生。輝楠企業是咱們省城知名企業,而且還是一家富有生命力和創造力的企業,您的貸款別說本來就沒有問題,就算是有點小問題,有李先生在這裡,岑某也斷斷不敢不簽字。
”
這話說的如此明朗,孫心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激動的張開雙臂,將李不凡抱住,狠狠的親了一口,說“不凡,姑姑再年輕十歲,一定嫁給你!”
李不凡被親了一個大紅臉,說:“不行啊楠姑姑,這個……這個屬於早婚,違法……”
岑行長和孫心楠哈哈大笑,安素瑤也一併忍不住掩嘴一笑。
直到這個時候,李不凡看着纔像一個十五歲的少年。
凌凱氣得一張臉都變形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罷,拂袖而去。
“凌副總經理,中午岑行長在這裡,中午一塊兒吃飯啊!”
孫心楠還惦記着招呼凌凱,但是凌凱徑直走向電梯,連停頓都沒停頓。
岑行長微微皺眉,旋即展顏笑道:“暫時不用管他了。李先生,今天中午我做東。事先說好,誰也不準跟我搶。”
孫心楠說:“岑行長,這怎麼行?你到了我們輝楠企業,哪能讓您做東?”
岑行長一揮手,說:“就這麼定了,誰跟我搶,我跟誰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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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行長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誰也不好意思跟他搶,不過孫心楠好歹要了一個表現的機會,把吃飯的地點房子了輝楠企業下屬的輝楠大酒店。
輝楠大酒店就在輝楠大廈,孫心楠先打過電話之後,就帶着李不凡、岑行長和安素瑤三個人直奔酒店而去,四個人臉輝楠大廈的門都沒出,直接走內部通道過去了。
儘管孫心楠作安排的時間很短,但是輝楠大酒店的反應速度很快,房間已經準備到位,岑行長一進房間門,就忍不住咂舌道:“孫總,我來你輝楠大廈好多次了,都沒能訂上這個中天廳,還是你面子大啊!”
孫心楠笑道:“在咱們自己家哪還需要什麼面子?岑行長以後再來,直接給我打電話,我給你安排。”
“那敢情好,提前先謝謝孫總。”
岑行長哈哈笑了起來。
四個人分賓主坐下,安素瑤主動承擔了給其餘三人倒茶的工作,讓孫心楠暗暗點頭:這個女孩子倒是很有眼力見……
不多時,十二個涼菜先上來了,遵照李不凡的意思,大家開了一瓶紅酒,又是由安素瑤給大家倒酒,讓被搶了差使酒店房間的服務員很不好意思。
安素瑤對她說:“沒事,我們人少,我來就好。”
岑行長三杯酒帶完,孫心楠舉杯向他敬酒,岑行長端着酒杯,忽然感慨的說:“孫總,這一次我把你的貸款批了,只怕是要吃掛麪了。”
孫心楠笑道:“岑行長真會開玩笑,您可是省行的大行長,誰還敢給您吃掛麪啊!”
岑行長的聲音卻不像是開玩笑,說:“真的,總之這一次的貸款辦完之後,孫總務必小心,儘可能按照合約執行,免得到時候出問題。我週二就給總行打報告,看看是不是能調到別的省行去。”
孫心楠一愣,問道:“岑行長,這有點嚴重了。如果真是因爲我們的貸款,那我們也可以不貸,不給您添這個麻煩了。”
岑行長擺擺手,說:“我說了週一辦那就一定週一辦到,這個沒有問題。現在我的一切都是李先生照顧,沒有李先生三年前的指點,我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既然李先生有這個要求,岑某一定照辦!不照辦的話,我就連個人也算不上了!”
李不凡眨眨眼睛,問:“岑行長,我記得三年前我給你說過,萬事有因有果,什麼事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發生。”
岑行長點點頭,說:“是有些其他原因,不過不礙事,我總歸在這裡幹過省行行長,調到其他省行去,待遇也不會太差,李新生倒是不用掛懷。”
孫心楠說:“岑行長,這樣讓我心裡太不安了。您都是說說究竟爲了什麼,我母親雖然退了,好歹也是在省委副書記的位置上退的,相信她出面說說話,有些問題也能夠得以解決。您在咱們省站住了腳跟,再去換一個陌生的環境工作, 總歸不然不動。”
“劉書記那邊的因素我考慮過,不過……”
岑行長爲難的說道:“說句不好聽的,劉書記畢竟退了,跟現在在職的省委副書記比,多少還是有些差距的。”
“嗯?”
孫心楠眉頭一挑,問道:“岑行長這話怎麼說?”
岑行長看看房間裡的四個服務員,欲言又止。
孫心楠揮揮手,請四個服務員先出去了,又說:“岑行長,現在沒有外人,我聽您剛纔的意思,好像我們貸款不順,還涉及到一位在職的省委副書記,他是哪一位?”
“孫總應該知道的啊!何必讓岑某把話說得那麼明白。”
岑行長有點不很理解,皺皺眉頭說:“你說咱們省委還有幾位副書記?又有哪位副書記能跟輝楠企業有關聯?”
“這個……”
孫心楠也皺起了眉頭,說道:“要說起來,這幾位副書記我都認識,按說還真是沒什麼人跟我們輝楠企業有直接關聯。岑行長這麼說,我是真迷糊了。”
李不凡輕輕一笑,問道:“岑行長,你說的這個人大概姓凌吧?”
岑行長默然點頭。
孫心楠詫異萬分:“這怎麼可能?凌副書記就是凌凱的爸爸啊!凌凱現在在輝楠企業做副總,凌副書記應該支持凌凱的工作還來不及,怎麼會……”
岑行長苦笑道:“孫總,您是當局者迷,這個事情我雖然不是很瞭解,但是也不是一點不明白啊!”
孫心楠心頭一凜,問道:“岑行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