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海此時卻是怎麼也不肯說實話,“小姐是奴婢覺得與他在一起有壓力,拒絕了他。所以事情不怪他,而且那個方小姐也不是他想要的,而是家族硬塞給他的。”
海藍萱眉頭緊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好久了,小姐,奴婢只是有一點點難過,很快就會好了。小姐你別擔心。”葉海反過來勸她。
她點頭,“可是我真的覺得他很好,如果你覺得身份上有壓力,那麼我會向皇上給你要個名位,風光的把你嫁過去。”
葉海卻苦笑,“不,小姐。這樣不是奴婢想要的,大家心知肚明,那表面的地位對於奴婢來說不過是最大的諷刺。”
“小姐,我知道你是爲了奴婢好,可是奴婢求小姐,這件事就讓奴婢自己做主吧。”她眼角已經溼潤,卻盡力隱忍着。
海藍萱終於點頭,“好,你先下去休息吧。”
她知道兩個人之間的事情,第三者永遠無法去體會。
可是,她也知道,葉海是真的愛風無言。
她所說的那一點點難過,其實是很痛很痛的。
燕寧宮
方若雪進來的時候,太后正笑着與皇后聊着天。
太后笑的很開心,她們彷彿說着從前的回憶。
皇后笑着說道,“姑姑那時候天仙般的模樣,我自小時候就喜歡姑姑喜歡的不得了。”
“可不是,你還不懂事只要一見到哀家就懶在哀家的懷裡不肯出去。”太后說道。
此時她一擡頭看見站在一旁的方若雪,“賢妃來了,不必多禮了,坐吧。”
她對着太后與皇后輕輕一福,然後坐在一旁繼續看着她們姑侄兩個說話。
“華兒,那年才十二歲,第一次進宮便愛上了這個皇宮,哀家問你想不想留下,其實是一句戲言,沒想到你就當真留下了,一直陪了哀家這麼多年。”太后笑着說道。
皇后也笑道,“是啊,想來也有十多年了,姑姑卻依然那麼尊貴華美,與年輕的時候一點都沒變。”
“你這丫頭竟會哄我這老太婆開心,哀家已經老嘍。”太后笑着說道。
“妹妹你說姑姑老嗎?”皇后轉向方若雪說道。
方若雪急忙回道,“太后娘娘,風華絕代,讓我們年輕人都自愧不如。”
她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笑了。
方若雪心中卻是再無法平靜,她們相伴了十多年,姑侄情深,自己如今坐在她們的中間真真是個局外人、
她們之間的輕易真的無法小覷,可是什麼時候起太后與皇后竟然和好了呢?
若是,皇后改了主意,一切都順從太后,那麼太后勢必會丟掉她這個廢棄的棋子。
而且,剛纔她叫自己賢妃,稱皇后爲華兒。
看來,她以前是太天真了,以爲有太后做依靠一切都會順理成章、
自燕寧宮出來,她立即去了啓德居。
皇后看着她遠去的背影,嘴角淡出一絲冷笑。
“娘娘,爲何太后今天一改常態,與您這樣親近呢?”
方瑤疑惑的說道。
“因爲她與本宮一樣都要動手了,相陪十餘載的情誼一下子拋去,心中總是空洞的疼,她在回憶,本宮也在回憶。但是,我與姑姑誰都不會停手。”
皇后說道。
皇后走後,太后臉上的笑容當即掩去,她沉沉的吸了口氣。
“娘娘,您今日怎麼......”慧心在一旁說道。
“怎麼對皇后如此熱情,冷落了賢妃是嗎?”她說道。
慧心點頭。
她繼續說道,臉上帶了一絲清淡的哀傷,“因爲哀家馬上就會與皇上說出她所有的事,在她死之前,哀家忍不住憶起從前。”
然後她轉頭看向慧心,自嘲的笑道,“是的,哀家心軟了。到底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如今卻要親手廢了她,哀家的心裡終究不是滋味。”
慧心安慰她說道,“娘娘別太傷心了,說到底這是她自找的!”
“是,是她自找的......”太后說着,突然間昏倒在地。
“娘娘......娘娘.....”
太后病了,而且一病不起!
仙方若雪慌亂中找到了梅煙,“你那日說的計策我同意了,可是這一次不只要拉攏容妃,還要藉此機會,除掉皇后。”
梅煙頓時驚訝的看着她,“娘娘說什麼?”
方若雪看看她,“若是此事一成,我就是皇后。那麼你就是賢妃!”
“什麼時候動手?”梅煙說道。
“明天。”
瑤華宮
“聽說太后娘娘病了,太醫院亂成了一團。”廣海每日都會將外面發生的事情將給她聽。
“向太醫也去了嗎?”她問道。
“是的。”廣海答道。
她點頭。,
“賢妃與梅煙那呢?”她問道。
“早上賢妃與梅煙都去了皇后的宮裡。”廣海回道。
她輕輕的點頭,“你下去歇着吧,有什麼事再來報。”
她靠在枕頭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朦朧中彷彿有人叫自己。
她勉強睜開眼睛,看見葉海與廣海都站在自己的跟前,一臉驚慌。
她頓時睡意全無,“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是淵兒小皇子出事了!”葉海說道。
“什麼?”她馬上起身,來不及收拾便趕往長春殿。
到了長春殿的時候,凌雲天也已經到了,她走進去,只見中間跪着一個人,已經哭成了淚人。
賢妃,方若雪。
凌雲天一見她進來,馬上站起身迎了出來,“皇上,淵兒怎麼了,要緊嗎?”
凌雲天就怕她動了胎氣,趕忙安慰她,“沒事太醫正在裡面呢,容妃也陪在淵兒的身邊。”
“我要進去看看。”她說道。
凌雲天知道拉不住她,點頭答應。
“你還有什麼快說的!”凌雲天冷冷的看着賢妃。
方若雪,笑了一下,“臣妾剛纔說的都是實情,是皇后與煙嬪一起陷害我!”
凌雲天頓時凌厲的說道,“住口,皇后與煙嬪剛纔與朕在一起,你還敢胡說八道。”
“臣妾沒有胡說,皇上您爲什麼就不相信臣妾呢,臣妾有什麼理由去害小皇子?”
“所以才說你是蛇蠍心腸。”凌雲天冷冷的說道。
方若雪不再爭辯,輕輕的笑了一下,“臣妾沒什麼可說的了,有人要臣妾死,皇上也不相信臣妾。那就等着太后娘娘來定奪吧!”
凌雲天鳳眸微凜,“你的意思,朕連處置一個宮妃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方若雪被他的眼神嚇到,“皇上要處置臣妾嗎?”
“你刺殺朕的皇子不該處置嗎?”
“可是,臣妾是太后娘娘的侄女,即使皇上要問罪也要向太后娘娘交代一聲吧。”她天真的說道。
“天下都是朕的,更何況皇宮?朕要殺你,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隨後他鳳眸一凜,冷冷的說道,“來人打入冷宮,擇日賜死。”
皇后忽的跪下,“求皇上開恩,免她一死吧。她一定是一時糊塗,纔會做下了這樣的事,求皇上開恩。”
梅煙一見皇后跪下,也跟着跪下。
凌雲天冷冷的說道,“既然皇后求情,就先留下她一條命,若是淵兒有任何不測,立即處死。”
賢妃,一個一直以來做着皇后美夢的女子,就這樣
結束了她的夢,走進自己親手搭建的地獄。
所幸,淵兒並無大礙,吃進去的毒藥都吐了出來,太醫說修養幾天就會痊癒的,
朗明月哭成淚人,緊緊攥着海藍萱的手。
“姐姐,沒事了。”她攜去自己眼角的淚水,去擦去朗明月的淚水。
朗明月點,“萱兒嚇死我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才問道。
朗明月將事情與她說了一遍。
原來淵兒出去玩,碰到了皇后,賢妃與梅煙。
她們見淵兒可愛便帶着淵兒一起玩,後來到了一個亭子裡休息,皇后與梅煙不知爲何都走了,只剩下賢妃與淵兒,淵兒便中毒了。
淵兒睡的穩了,她才陪着朗明月一切走出來。
凌雲天一直都在,第一次看他會因爲自己意外的人緊張,尤其從前對淵兒從不過問。
“淵兒睡了?”他說道,太醫已經跟他回稟過。
朗明月點頭,“要皇上掛心了。”
“你放心,朕一定會給你個公道的。”他說道。
海藍萱看看四周,唯獨少了方若雪,心中便知道個大概。
一見淵兒沒事,所有人都回去了。
凌雲天先出了長春殿,皇后也走了。
她隨後也走了出去,卻在宮門口站定了等着裡面出來的梅煙。
梅煙一見她站在門口,立即拜下去。
她盯着梅煙,冷冷的說道,“你給我聽清楚,以後不準靠近煙霞宮一步,若是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不會饒了你。”
梅煙一怔,等她起身的時候,只看到黃頂的轎子慢慢自自己的眼前消失。
回到宮中,她直接進了寢殿,折騰下來,覺得心累。
剛步入寢殿,卻聽到裡面穿出來微弱的呼吸聲,她心頭一緊慢慢的挑開簾子往裡看去,立即展開笑顏。
輕輕的來到牀榻前,自己寬了衣服,然後越過躺在牀上的人爬到了裡面。
掀開被子,她剛鑽進去,便被一人圈進懷中。
“你好慢!”男人的氣息在耳側響起。
“雲郎怎麼會在這裡?”她甜蜜的笑着。
“朕今晚想抱着你睡!”
“好。”
一夜好眠,早早的聽到了身邊的人起牀,雖然輕手輕腳但是她仍舊醒了。
“朕吵醒你了”凌雲天說道。
“你再睡會!”他按着她的身子。
“不,我今天想起來做件事。”她說道。
他放開手,笑着看着她,“要做什麼?”
她站起身子,拉住他做到梳妝檯前,然後拿起那把梳子,輕輕的爲他束髮。
“萱兒,你真的好久沒給朕束髮了。”
“是雲郎好久沒宿在瑤華宮了。”
щшш ▪тт kan ▪¢ ○
“你在怪朕?”
“不是,只是想給雲郎束髮。”
隨後,她小心溫柔的爲他束髮,梳理着黑亮如緞的髮絲。
他閉眸安詳的享受着這一刻的平靜與幸福。
“雲郎,你真的相信是賢妃做的嗎?”她忍不住問道。
“不管是不是她做的,她到最後都要是這樣的結果。只不過是現在提前了一些而已。”他沒有睜開眼睛,說道。
她就知道這樣的事情,睿智的他怎麼會看不出,這就是在一場嫁禍。
隨後他有開口,“你是想問朕,爲什麼不借此機會辦了皇后是嗎?”
她輕輕的微笑,“雲郎因爲自己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什麼都知道?”
他脣角一勾,“是朕想多了。”
“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如果被陷害的是皇后,雲郎也會下得了手嗎?”她咬脣卻終於將心中的疑問問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