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依倒吸口冷氣,她竟然敢如此放肆,不但在皇上面前用我,而且還不只一次,她與皇上相識數年,卻從來都是恪守禮儀從不敢有半分逾越。而她一個小小貴人怎麼敢?
他握着她的手臂始終未曾放手,咬牙說道,“朕當真是太過寵你了,讓你今日敢如此放肆!你的丫頭還是你都該死!即便今日不死,來日也難逃一死。”
她臉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沿着蒼白的臉頰流下,身子輕輕的顫抖着,卻仍舊仰着臉那樣不肯認輸的看着他。
芸惜等人被皇上一喊,哪還敢動,都跪在地上抹着眼淚。
她被他狠狠一甩重重的跌倒在地上,頭上是他冰冷無情的聲音,“要麼看着你的丫頭死,要麼跪!”
最後一個字他咬的極重,她跌坐在地上芸惜剛要爬過來扶她,卻被他一記警告的眼神嚇住,她趕緊回頭說道,“不要過來。”
隨後她慢慢的站起身子,看着大殿外早已昏過去的葉海一眼,然後拖着此時彷彿被掏空了的身子走到李依依的面前,一咬牙,雙膝着地。
她跪了!
跪在了那個趾高氣揚,如今臉上盡是輕視蔑笑的女人腳下。
今日,她也終於可以肯定,那個男人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她,甚至是恨她的。
那些纏綿悱惻的情話,那些充滿甜蜜深情的夜晚,與他來說不過是娛樂,都是假的,也從未放在心上。
對於她來說,更是如此。
她,從未在乎過。
此刻的心疼,只是因爲葉海,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跪在地上,她卻不知道爲什麼一瞬間心中竟然輕鬆了許多,那絲來自心底最深處的掙扎從此都不會再出現了,她今日算是解脫了嗎?
“記住,不要嘗試與王權抵抗,那是你觸碰不起的。”她的臉頰落在他的手掌中,那曾經充滿深情的鳳眸中此刻都是警告。
她薄涼一笑,只輕輕說了一句話,卻讓所有人看到了他眼中的意外和疼痛,“現在可以傳太醫了嗎?”
不論到什麼時候,她的心裡永遠都沒有她自己,任何人的性命都比她自己的重要。
她的臉被他狠狠甩開,她再一次跌坐在地上,“你簡直是無可救藥。”隨後他高聲說道,“別讓她死了。”算是順了她的心意。
她重重的額頭點地,“謝皇上!”然後慢慢的站起身子,搖搖欲墜的身子晃了幾晃終於站穩,轉頭離去前她蒼白如紙的臉上盈然一笑,“宗人府那日,雲郎就不該救我!”
他心頭頓時一疼,彷彿被人用刀狠狠剜了一下,鮮血淋漓。
李依依卻當即心頭一震,雲郎,她是在叫誰?
看着葉海被人擡起,看着芸惜她們被赦免站起身子,只不過眼前的一切都慢慢模糊,直到她失去了知覺。
她的身子在他的面前慢慢倒下去,他心中隱忍了許久的堅硬堡壘瞬間傾塌,風一般的來到她的身側將她倒下的身子抱在懷裡。
身後是一道,充滿嫉妒和憎恨的視線。
他眼中那絲凌厲再無法拾起,柔情萬千的鳳眸再一次落進在她的眼眸中,她卻隨後便閉了眼,嘴角泛起一絲不相信的笑意。
心疼,這一刻
他真真切切的看清了自己心底的那絲情緒。
他在衆人面前封了那個女子高位,讓她忍辱下跪,隨後他又在關鍵時刻將她擁進懷裡。
“萱兒.....”
他突然眉頭一緊,轉頭看向手臂上那隻柔荑的主人,從未有過的凌厲讓李依依頓時鬆開了手,隨即她輕輕一拂身,“皇上,臣妾......”
她咬脣嚥下下面的話,委屈的模樣傾國傾城別有一番風味,只不過他此刻卻無暇欣賞。
一把將她抱起,只留下一句話,“今夜朕過來。”
她雖然心有不甘,但卻也因爲他的這句話而心中欣喜。
雪繽閣中,人影涌動,宮女,太監,太醫的身影忙碌不止。
千燕寒站在一旁,垂頭不語,眼角偷瞄下皇上一臉怒氣的容顏,他識趣的走遠一點。
每日凌晨之後,赤足採集荷葉上的露珠,二十八天......
他竟然不知道,她手臂上的傷此刻成了他心頭的痛。
要是他知道,又怎麼會......
千燕寒,該死的奴才。
他的目光帶着怒氣掃過不遠處的千燕寒,千燕寒自小在他身邊,不用看便早已經感受到了那份凌厲。
不得不走過來,然後小心開口,“媗小主不讓奴才說的,怕您知道了不准她下水。”
“所以你就不說,千燕寒到底誰是你的主子?”
千燕寒立時接道,“當然是皇上!”隨後他又急忙說道,“可是,皇上是知道奴才的,但凡是爲了皇上好的事,奴才都會去做的。媗小主是愛皇上的,去採集那露水自然是會小心認真,所以奴才......”
他頓時心中一顫,她愛他!愛他嗎?
這時千燕寒又說道,“皇上,實不相瞞,起初奴才也是有所擔心的,所以接連幾天奴才都在荷塘邊看着媗小主,媗小主當真是心中掛念皇上,希望皇上快點好起來。若是不小心進了河水,她不惜將露水都倒掉,重新採集,而且奴才還發現,媗小主似乎怕水,每一次入水她都極其恐懼似的。”
千燕寒的話一字一句的流進他的心中,她不枉費自己爲她用心良苦,可是今日之事卻是當真是他所沒想到的。
他以爲她那麼聰明,會明白他的意思,可是終究還是讓她受傷了。
她醒來的時候,他仍舊在身邊。
她別過臉去不看他,他伸手將她的手握在手裡,“以後朕不許你再不珍惜自己的身子,聽到了嗎?”
她賭氣的說道,“皇上不珍惜,臣妾再怎麼珍惜也是無用的。”
“誰說朕不珍惜?”他語氣中的柔軟讓她心頭一疼,卻立時再次浮現他今日在藍軒宮的冷酷無情,頓時硬了心腸。
“臣妾沒有那樣的福分,受不起皇上如此的珍惜!”
手上一暖,是他的脣印在了上面,摩挲在她的柔嫩的手臂上,他輕輕的說道,“她是七哥的人,身懷絕技,心狠手辣。朕又不得不收下,可是朕最擔心的卻是你。她不會對一個不得寵的女人動手,所以朕......對不起萱兒,”
她心頭一震,深深鎖在眼底的淚水奔騰而出,將今日所有的委屈全部發泄。
他搬過她哭得瑟瑟發抖的身子,揉進懷中,心疼的吻去她臉上的淚,然後輕輕的拍着她的背,“朕原想提前跟你說,卻不想你先一步找上了她。你不知道朕知道的時候,又多麼擔心,恨不得插雙翅膀飛到你的面前。”
原來他那急匆匆的腳步是爲了她,她在他的胸前擡起頭說道,“是萱兒不懂事,太過倔強,不懂得雲郎的良苦用心是不是?”
他笑道,抹去她的眼淚,“不是,是雲郎演的太好,傷了萱兒的心。是雲郎不好。”
她的淚更加肆意,心中的委屈化做感動逐漸升華。
“好了,不哭了。”他哄着她,拿過絲帕給她擦着淚,他說,“都變醜了,就不怕朕不喜歡你了?”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然的撒嬌,“雲郎纔不會是不是?”柔聲細語,脈脈含情,讓他頓時心花怒放,愛不釋手。
將她緊緊摟緊,輕輕的點頭,“是,雲郎永遠都不會不喜歡你,雲郎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萱兒,永遠都要好好的活着!”
她將淚抹在他的衣衫上,然後偷偷的笑着,這一刻會心的笑容比之往日更加炫美,她以爲他沒看見,卻不知被他看個清楚。
“萱兒,你笑的好美。”
她撅起小嘴,“什麼時候不美?”
他卻壞壞的一笑,在她耳側說道,“什麼時候都美,不過有個時候更美。”
她問道,“什麼時候?”
“你想知道?”
“嗯。”
下一刻,只聽到她一聲尖叫,他竟然將她的衣袍撕碎了,白嫩的身子毫無預警的落盡他的眼中。
她雙手護在胸前,仰頭不悅,“雲郎壞。”
他擡手將她的臉捧在手中,“笑一笑!”
“乖!”他哄着她,語氣中竟有一絲祈求。
她看着他孩子般期盼的眼神終忍不住笑了,他眸色迷離,深深的凝着她,放佛要將她看到骨子裡,“萱兒,你真美。”此時的她美的勾魂奪魄,只要一眼便無法自拔。
她驀然拿手蒙上他的雙眼,然後低頭吻上他的脣。
他任由她蒙上自己的眼睛,感受着她第一次主動獻上的吻,她溫柔的將香舌伸到他的口中,與他纏綿嬉戲,這一刻,他竟然有一種錯覺,彷彿此刻他才體會到她的真心。
她牽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肢上,他嘴角一勾,呢喃中說道,“喜歡這樣的萱兒。”
他此時早已經熱血澎湃,伸手除去她身上剩餘的阻礙,執起她的手讓她一點點解開他身上的錦衣玉袍,他的手在她滑膩的肌膚上撫摸遊滑。
她害羞的拿開他眼上的手,面色緋紅的動手去接他的衣服,她從未給他更過衣,此時卻覺得那樣的繁瑣,不禁皺眉,“你幹嘛系那麼多帶子?”
他一用力,將衣袍直接撕碎了扔到牀下。
他赤裸的身子瞬間暴露在她的眼前,她何時在晴天白日看他看得如此清晰。
她不假思索的用手捂住眼睛,他臉上卻泛起得意的微笑,伸手去拉她的手。
她卻搖頭,“雲郎,我們還是晚上......”
然後聲音驀然停止,“我忘記了,晚上你要她侍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