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黛西好像是遇見了什麼人,一直沒有回來。蕾娜一直坐在蓋茨比的身邊看他釣魚。

蓋茨比在釣魚這件事上可是個中能手,蕾娜覺得看他釣魚簡直就是一種享受。揮杆時的灑脫比打馬球還要暢快,收杆時的果斷也讓他顯得十分睿智。

不一會兒,蕾娜借來的漁網裡就多了幾條大魚,因爲數量多,小魚都放生了。這樣的速度和數量,可都比蕾娜要厲害得多。

“今晚可以加餐了!”蕾娜歡呼着,蓋茨比的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比起釣上魚的喜悅,他更喜歡看見她的笑容。“時間也差不多了,”蕾娜看着漸漸落山的夕陽,有些戀戀不捨道:“我們去把漁具還了吧,送人家兩條魚,然後就開車回家。”

看出蕾娜有些不捨得,蓋茨比心底的話脫口而出:“如果你喜歡,我下次再帶你來?”

略帶不捨的蕾娜聽到這句話,眼睛裡就像是要放光一樣,慢慢都是期待,她用力的點了點頭。

歸還漁具的時候,還有一個小插曲。接下他們送的大魚的漁具主人說他們倆人很般配,這讓兩人都有些尷尬,尷尬之餘心裡也有一絲甜蜜。不過那樣的一絲甜蜜卻讓蕾娜忽略不計了。

“嗨,黛西,我們在這兒!”蓋茨比遠遠地看見了看起來在找他們的黛西,連忙打招呼,他可不想在蕾娜面前留一個不好的印象。

但是他沒有發現,在他呼喊黛西名字的時候,蕾娜的臉色有些黯淡,畢竟他還叫她費伊小姐,卻已經叫黛西的名字了。

“原來你們在這兒,我剛剛遇到朋友所以多聊了兩句。”不知道爲什麼,黛西和蕾娜這對姐妹好像生來就互相看不順眼,她看出蕾娜有些不開心,還故意上前摟住蓋茨比的手臂,“傑伊,現在要回去了嗎?”

蓋茨比有些尷尬,她的胸都蹭到他手臂上了。他回頭看蕾娜,卻發現蕾娜已經走遠了,只好一個人應對黛西,“呵呵,是的。我們快走吧,你看蕾娜都走遠了。”邊說邊想把手臂從黛西的懷裡抽出來,卻是不怎麼成功。

回去的路上,蕾娜很沉默。雖然上午來的時候她也是沉默的,但那時她至少臉上的有着飛揚的神色。黛西就像看不見蕾娜的壞心情一樣,自顧自地跟蓋茨比說着話,蕾娜的心情不好她的心情就很好了。蓋茨比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失敗透了,約喜歡的女士出來玩,卻讓她敗興而歸。雖然黛西玩得很開心,但是蓋茨比卻是沒有興致回答她了,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應和着。

蕾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之前自己一個人釣魚的時候也是這樣,心裡悶悶的。不是都想好了嗎?蓋茨比喜歡的是黛西,她就應該退出纔對。而且她還小,說不定這只是因爲蓋茨比是第一個接近她的男士,所以纔會對他另眼相看。蕾娜心不在焉的開着車,完全沒有注意到前方攔路的羊羣。

“小心!”蓋茨比發現蕾娜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道路上,一直憂心地注意着路況,在看到羊羣的第一時間就開口提醒蕾娜。

在離羊羣不到十步的距離的時候,蕾娜一個急剎車停下了。黛西差點被她摔出去,所以語氣不善地說:“蕾娜你小心一點!開車的時候注意力專心一點!你看看,差點沒把我摔出去,我的衣服都蹭到車上了!”

蕾娜也是很自責,別人把生命安全交在她的手裡,她怎麼能注意力不集中呢?忙跟他們道歉,“對不起,我會小心的。”她的語氣很誠懇,但是黛西卻不管這麼多了,她驚魂未定,不想再坐蕾娜開的車,看了看自己穿着的白裙子又看了看駕駛座,厭惡的撇開頭。

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蓋茨比,“傑伊你去開車好嗎?我看蕾娜的情緒不太好,或許她應該休息一下。”

蓋茨比也認爲蕾娜應該休息一下,差點出事故讓乘客很擔心,但是開車的人一定更是後怕,所以他順勢同意去開車了。“費伊小姐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來開車,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穩穩地把你們送回家的。”

蕾娜看着蓋茨比認真的眼神,認爲自己瘋魔了,不管她怎麼看都覺得蓋茨比是在擔心她一個人。她也不想拒絕別人的好意,點了點頭讓出了駕駛座。

接下來的路上沒有再出別的差錯,蓋茨比安全的把費伊姐妹送到了家。

費伊夫人很放心她的兩個女兒。她的女兒她自然知道是什麼樣的性格,她相信她們不會出差錯的。尤其是黛西,她可是盡得自己母親的真傳,要是蓋茨比是一個不錯的結婚人選,她一定會緊緊抓住他的。至於蕾娜,雖然不知道她像誰,但是她也是一個明白人,費伊夫人一點兒也不擔心她。

昨晚來參加舞會的都是一些軍官,家世不會差,儘量多和幾個家世不錯的小夥子認識一下是沒什麼壞處的。所以蓋茨比送費伊姐妹回來的時候,費伊夫人倒是很熱情的準備招待蓋茨比一番,可惜他沒有留下用餐,不過費伊夫人也不在意就是了。

費伊家的女兒是路易斯維爾有名的好姑娘,沒有蓋茨比也會有比爾蓋茨、蓋爾比茨的,沒必要盯着一個人。

“謝謝你送我們回來,傑伊。”黛西上前想給蓋茨比一個面吻,卻被蓋茨比閃開了。黛西稍稍有些不快,臉上馬上把情緒帶了出來。蓋茨比裝作沒有看到,鞠躬說:“這是我的榮幸。”

蕾娜沒有再多說什麼,出於禮貌跟蓋茨比告別後,她就回了房間,不再管身後的蓋茨比和黛西有什麼樣的發展,她想她應該回去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蕾娜躺在她柔軟的牀上,思緒也像是被雲朵包圍了起來,軟綿綿的,不知道該從哪裡想起。毫無疑問,第一次見面她就對蓋茨比有了一些好感。畢竟他是一個極有魅力的男士,又是一個蕾娜難得的談得來的對象。

到今天早晨之前,蕾娜都覺得自己可以和蓋茨比好好發展一下。畢竟在上流社會,一個女人如果不能找到一個自己中意的歸宿,那麼家庭會爲你找到一個最適合也是利益最大化的人選。

在路易斯維爾,只要父母同意,十六歲就可以結婚。所以費伊夫人已經開始爲蕾娜物色人選了,如果不是蕾娜堅持要自己找一個她喜歡的對象,或許她現在已經訂婚了。要知道,如今美國人的婚姻觀念還處於以繁衍後代爲重的時期,蕾娜想要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對象,已經是很特立獨行的行爲了。

直到蕾娜在庭院裡看見黛西和蓋茨比在一起。她對黛西的討厭讓蕾娜更加看重蓋茨比,這一點她自己都沒有發現。但是也正因爲此,蕾娜本來對蓋茨比的一點點喜歡被她自己擴大了。

如果一直這麼發展下去,她會深深愛上蓋茨比也不一定。

蕾娜緊緊地抱起一個枕頭,“你說我到底是怎麼想的呢?我真的很喜歡蓋茨比嗎?只是和他有過一次愉快的對話而已。他喜歡的是黛西呀。”她就像是在跟人對話一樣對着枕頭喋喋不休,枕頭雖然沒有辦法給她回答,但是沒關係,她自己可以假設出枕頭的回答。

“你說讓我把他搶過來?”蕾娜認真的看着枕頭,要不是這真的是一個枕頭,或許有人會認爲這個枕頭真的給她了一個這樣的建議。“你說黛西雖然很好,但是我也不錯?”

她把枕頭放到自己的膝蓋上,面對面的交流更能讓她自信一些。“你說得對。我也是一個好姑娘,這麼多人喜歡黛西,我難得喜歡一個,應該好好爭取一下。”說完,蕾娜高興地給枕頭一個大大的擁抱,這個愛幻想的姑娘已經無藥可救了。

黛西是她的姐姐毫無疑問,但是在神賜的感情面前,蕾娜相信自己應該嘗試着去競爭一下,如果某天他們定下了關係,那麼她就承認自己失敗了,到時候再灑脫的退出吧。年輕的日子可不是一直都有的,她想爲自己的青春付出一次,就算最後的結局不盡如人意也在所不惜。

黛西有的是討人喜歡的容貌和性格,她有的是堅忍不拔的毅力和滿腔的熱情。何況任誰來說,蕾娜也是一個美麗的姑娘,雖然她的性格不是十分討喜,但是隻要接觸久了就會知道,她是很難讓人討厭的,和黛西相比她並不是一個醜小鴨。

今天出去雖然沒有太多的運動,但是蕾娜還是覺得很累。吃過晚飯後,她沒有和任何人多做什麼交流,儘管費伊夫人在向她們詢問蓋茨比這個人怎麼樣。她覺得自己有好長的一場仗要打,她的對手不是自己的姐姐黛西,而是蓋茨比,她要攻奪下蓋茨比的心。

入睡前,她想起和蓋茨比釣魚時他的那個笑容,覺得自己會做一個好夢。

那個溫柔的蓋茨比,那個眼裡全是善意的蓋茨比,希望能在夢中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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