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薔說:“這是軍區的食堂,裡面的飯和菜都是很便宜的,和自己在家做的成本差不多。”
李大彪進來了說:“你這個懶婆娘,趕緊收拾起來,娃把菜都買回來了。”
沈翠花頭上彆着一根黑卡子,頭上跟個雞窩一樣。腳上的鞋一隻穿着一隻趿着,衣衫不整的去了廁所。誰也不敢說什麼,怕她罵街。
張曉薔把牀上的被子整齊的疊好,被子上的味辣的她掉眼淚。牀上掃了一下,嘩嘩啦啦掉下了一大堆的沙子粒什麼的。地上撒了些水,重些掃了一遍。
婆婆從廁所出來了,伸着懶腰,惹的旁邊的家屬們一陣鬨笑。
張揚把兌好的水放在旁邊,遞給沈翠花一個毛巾,她胡亂的抹了兩把,就開始搜尋飯的蹤影。
飯和菜在院子裡的小桌子上了,是榨菜絲和炒白菜,白生生的大饅頭,熱呼呼的白米稀飯。
沈翠花還在懷念昨天的雞和魚以及那一桌子的美味呢。
李大彪指着飯說:“你看啥,趕緊吃,一會去部隊領導那裡問白娃的事呢?”
聽到這話,她才動了口,吃着這飯。這飯在村子裡,都算是好飯了,可是她有些不樂意。以爲兒子這天天是大魚大肉的,只是兒媳婦捨不得給吃而已。
婆婆邊吃邊問張曉薔:“你說,我兒子是軍官,你咋天天給我吃這個,你是捨不得吧?”
張曉薔說:“媽,你看看這個院子住的都是一般軍官,你看看吃的不都和我們一樣。這樣的飯菜,已經很不錯了。”
婆婆還在說:“在家裡時。吃不好,來到裡,以爲能吃的好一點,還不是一樣的。聽咱隔壁歐家人說,歐蘭蘭嫁給那個王向陽,天天大魚大肉,都吃膩了。聽的我那個饞啊。”
張曉薔一想就是歐家人故意這麼說的。婆婆自己沒腦子,她根本不知道。
李大彪說:“那個王向陽不就是倒騰了一些生意,他咋能和白娃比。咱白娃是國家的人。是軍官!”
婆婆一聽,立馬來勁了:“那咱是國家人,是軍官,怎麼連個肉也吃不起。是不是把錢都貼給你孃家了?”
張揚一聽很生氣,他說:“我姐沒有用姐夫的錢。我姐花的都是自己辛苦掙的。”
沈翠花一看這張揚都在說她,她更是來氣的說:“你個小屁孩子,如果不是我們家,都不知道你們能活到現在的不?你吃我們。住我們,還和我頂嘴!”
一聽這話,張揚有些沉默了。
李大彪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吼了幾下子:“你們這還讓人吃飯不,一家子人都不能好好坐在一起吃個飯?”
這才安靜了下來。大家耳根子清靜的吃完了這餐飯。
因爲看到了張曉薔的公公婆婆來了,白小潔就把小海帶着去了工作的地方,她和李大彪兩口子打了個招呼,說是晚上回來再來看他們。
張曉薔對公公說:“爸,這就是給咱香香找工作的白小潔,何政委的家屬,白永川大哥的妺妺。”
李大彪點了點頭說:“看起來都是很善良的人,我們應該好好感謝一下人家。”
婆婆說:“有啥感謝的,她還不是爲了巴結咱白娃,找的那啥工作,分明是勞改!”
李大彪提起的巴掌落在半空中,這會院子來往的人多,他嫌打婆娘丟人很。
婆婆不敢說話了。
李大彪強烈要求張曉薔帶自己去見見部隊的領導,張曉薔執拗不過,只好去了。
王建軍親自接待的李傲白的雙親,他用白瓷杯爲兩個老人泡了茶,他和老人一起坐在沙發上。
關上了辦公室的門,他很熱情的和這兩個老人打了個招呼。張曉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知道李傲白是安全的,對這點深信不疑。
李大彪說:“首長,我想問一下,我兒子李傲白的真實情況,我們雖然纔來這沒幾天,可是聽到了不少消息,大家說的很不好。作爲當父母的,我吃不好睡不好的。”
沈翠花也說:“是啊,你可不能騙我們,我們想要知道真實的答案。你說吧,別對我們隱瞞了。”
王建軍露出爲難之色,有些話欲言又止。他沉思了一會說:“關於李傲白,他是我們的驕傲,這次出任務表現的非常好,你們可是生了個好兒子。”
張曉薔說:“王團長,我想知道他現在到底在哪裡?”
王建軍說:“你別急,他現在和我們只是失聯,不過那個地方周圍全是我們的人包圍着。有些事,我也不能講的太明,這是紀律!請相信組織,相信黨和國家!”
沈翠花說:“那如果我兒子犧牲了,會發放撫卹金嗎?”
這話如同一個炸彈,在座的都愣住了。尤其是王建軍,他覺得這話哪像是一個當媽的人說出的話。
接着,沈翠花不着調的毛病又出來了,她說:“我們養了他這麼多年,可不是白養的。沒能享他一天福呢,如果他這次如同傳言的那樣,犧牲了,我們可是烈士家屬,該有的撫卹金可一分不能少。”
李大彪當着部隊領導的面,毫不客氣的上去就對這個亂說話的婆娘一個嘴巴子。
沈翠花哇的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她開始了哭天抹淚的,不知道是真的哭還是在作戲。
王建軍的心一下子揪成了一團子,更加肯定了李傲白絕對不是這家人的親兒子。
這裡面的淵源大着呢。
張曉薔試圖拉起坐在地上的婆婆,可是怎麼拉她也不起來。
“媽,這是在部隊,你可別這樣,你這樣,以後讓你兒子咋在部隊活人呢。”張曉薔的勸說根本不起作用。
沈翠花開始了訴說着養這個兒子的心酸,有的說沒的說的,能捏就捏的,胡亂一通子。
王建軍皺起了眉頭,怪不得李傲白平時性格冷冷的樣子,原來是生長環境導致的。多麼好的小夥子,遇上了這一家人。如果姐姐和姐夫知道,會心痛死的
李大彪沒有說話,靜觀着這場鬧劇,他可是心裡有數之人。一個紅臉一個白臉,非要逼着部隊的領導說出真相一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