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必須停下來休息,否則夜裡行軍是很容易迷路的。
郭副團長走到了方中磊的跟前說:“在這兒附近有水源,是條小河。要不,在這兒做頓飯吧。”
方中磊看了看這兒周邊的地形,點了點頭。
水源找到了,一條清澈的小溪流,裡面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水草。水裡面的石頭都長滿了綠綠的青苔,踩上去很溼滑。
軍醫上前對水源進行了測試後,通知大家可以放心飲用了。
就在這時,有人發現一條蟒蛇,胳膊粗的,盤距在那裡一堆子。比牛屎還高的多,郭副團長笑着說:“老天爺給我們加餐來了。”
張妙華嗖的一下子竄到李傲白的身後,身體開始發抖了。李傲白也是頭一回見到這東西,他以前在地裡幹家活時,見過好多回蛇,他都沒有傷害過,用鐵杴輕輕的剷起來,放在一旁隱秘處,這樣就不會被捕蛇人發現。
他覺得蛇是有靈性的,不能隨便的傷害。眼前的這條蟒蛇,郭副團長說:“這是無毒的,當地人常吃它們。我們的戰士也吃了不少這檔西,可是美味啊。”
方中磊心裡並不贊成殺這樣的生靈,但又不願意違備人家的好意。再說了,行軍的這幾天,都是速食食品,有的戰士大便都困難。今兒遇見這樣的水源,也實屬不易。
郭副團長的幾個手下,立即圍了上去,那條巨蟒擡起了頭,我的媽呀,一人多高。圍上去的幾個人一看就是老手。根本沒有懼怕。一個抄起槍托,另一個拿着手榴彈就朝蟒蛇掄了上去。
其中一個人用帶消音器的手槍補了幾槍,蟒蛇倒下,癱軟在地上,好大一攤子。
炊事班的班長走了過來,他是當地人,熟練的剝了蛇皮。
然後用利刃剖開蛇的腹部。一一指點。這是心,這是膽,毒腺在這。去掉毒腺,其它地方沒毒。李傲白看的目瞪口呆,他確實有些作嘔的感覺。
這個班長姓陳,他說:“蟒啊。不是我們跟你過不去,而是我們的戰士太需要你了。”
完整的蟒皮完全的展現在大夥的面前了。金黃色的。肚皮是白色的,李傲白蹲下身子,撫摸着這張皮囊。
陳班長命炊事班的一個小兵將蟒皮去沖洗了乾淨,掛在樹幹上晾着。剛纔一起圍觀的幾個人一起動手了。圓柱般的蟒肉被一塊塊斬下,在他們看來那不是蛇,就像是那儲存蟒皮裡的一盒盒午餐肉。
李傲白轉過去身子。他不想看這樣的場面。張妙華一直是閉着眼睛在李傲白的身後,她說:“我可不要吃這個。我寧可吃餅乾罐頭。”
方中磊看到李傲白的樣子,他走了過來說:“你不喜歡吃這個?”
李傲白立即立正後敬禮說:“是的。”
方中磊雖然是打過多次硬仗,見過血肉模糊的屍體。他都沒有懼怕過,不過今天的場面,他是不忍心的。他和李傲白一樣,見不得這樣有靈性的動物被殺害後吃掉。
晚飯,是米飯,四個菜,其中包括午餐肉。蟒蛇的肉被紅燒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熬湯了。
除了李傲白、方中磊、張妙華外,其他的人都吃了。一部分人吃的直打嗝兒,郭副團長對方中磊說:“蟒蛇肉不難吃,算是肥美之物。”
蛇膽被炊事班長泡了酒,因爲有幾個戰士的眼睛害了眼病。蛇膽明目的,班長說讓這幾個害眼病的戰士喝些蛇膽酒。
炊事班長把蟒皮捲了起來,象消防隊員的水龍帶。兩臂伸直,扯了個滿把,共三米多,兩掌寬,紋飾很美,頭部剝得也很完整。整張皮,像個藝術品一樣。
劉班長還說:“先收拾起來,回頭再曬曬,以後這也算是收藏品了。我還有幾條呢,不過,這張是最好的。”
郭副團長說:“這個劉班長入伍前是學藝術的,喜歡收集一些枯木什麼的,說是復員後,回去可以開個博物館。”說着,他把隨身帶的一個炮彈殼做的水杯向方中磊展示。
這樣的創藝,堪稱完美,怪不得要把蟒皮收起來。
不管這個人有多少才華,他有多麼文藝。就憑他剛纔殺蟒蛇時的場面,李傲白始終接受不了。
方中磊示意李傲白不要這麼正式,隨意一些就行。他說:“在這個森林裡,我們隨時都會斷水斷糧,我們的戰士只能這樣解決肚皮的問題。你也別太講究,像他們一樣,入鄉隨俗,填飽肚子,我們纔有力氣完成任務。”
李傲白說:“是的,長官!我一定入鄉隨俗。”
這是方中磊第一次和李傲白麪對面的正式說話,兩個人都是渾厚富有磁性的嗓音。
張妙華定睛看着眼前一大一小兩個帥哥,她有些驚愕,兩個人像是父子或者兄弟的長相,這樣的解釋絕對可以說的過去。
方中磊很想多和眼前的這個小夥子多說幾句話,就是聊聊家常也行。不過,情況不允許,只能說這些,然後就轉向郭副團長。他和郭副團長開始佈置晚上安營紮寨的事宜了。
張妙華湊到李傲白的跟前說:“嗨,你和他什麼關係?”
李傲白覺得這個張妙華有些三八,他懶得理會。可是張妙華卻不肯罷休,仍然繼續追問說:“你知道嗎,你們兩個人好相像,除了眼睛以外,其他地方如同出一轍的樣子。你們是親戚嗎?”
李傲白還是不肯理會這個女人,不過她的話倒是提醒了自己。這個中將指揮官是和自己長的挺像,不過,他應該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吧。聽他的口音不是自己家鄉的人。
當年,李大彪撿到自己的地方可是在他老家的鎮子跟前,就是追溯身世,也該是西都附近。
這時,郭副團長下達了原地休息的命令,今晚就在這過夜了。並且大家注意蛇蟲叮咬,注意防潮。
終於可以休息了,緊繃的神經稍微可以鬆懈一下了。
防潮布鋪下了,李傲白合衣躺着了。張妙華只好離開這塊地方,去了衛生隊那裡,和幾個隨行的護士一起休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