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雙手枕着頭,整個人躺在牀上徹底放鬆了下來。
他回憶着錢長老所說的那些話,心中不由的有些感觸。
自己一路走來,除開小時記憶全部消失,其他時候皆是順風順水,無論是修煉功法還是研究書籍,他都是一日之內便能融化貫通。
本以爲自己的心智早已超越了常人,但如今,遇到了此般困難之時才發現,又與常人何異呢?
無非就是多了一點實力,多了一點謹慎,所以纔不顯得那般急躁罷了。
李旦達想到這裡,身體早已是完全陷入了沉睡狀態,他實在是太困了,已經有兩日沒有閤眼了。
太陽每日在不停的升起降落,時間也在不停的奔跑着。
日出又日落,李旦達緩緩睜開了眼,他發現此時早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他急忙起身走了出去,發現錢長老正在那裡揮舞着法杖。
“錢長老,你這般攻勢怎麼越發看得像用劍的招式呀。”李旦達觀察了片刻,有些疑惑的問道。
“呵呵,就是劍的招式。”錢長老將法杖收了回去,看向李旦達,笑着說道。
“那爲何不用劍練,而用法杖來練呢?”
“早已習慣了手中這武器,再換其他武器來練,恐怕就沒有那麼順手了。”
錢長老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這裡,留下李旦達一人在原地空想。
“早已習慣了手中的武器……”
李旦達不停唸叨着這一句話,他邊走邊想,又看向那遠處還在練劍的楚笑笑。
她手中之劍,正是由花瓣所構成的。
忽然之間,他眼中閃光一道光亮,似乎明白了錢長老話中之意。
他急忙跑去之前作畫的地方,拿起了手中的筆。
他端詳了片刻後,又召喚出了劍身相對較短的桃花之劍和時之劍,他準備試試以劍代筆,看看能否順手一點。
但剛一作畫,就出現了問題。由於劍的劍尖太過於鋒利,無論怎麼小心,只要一觸碰到那畫紙,就會瞬間刺穿過去。
李旦達眉毛皺起,發現了這樣行不通。
不僅紙很容易被弄破,就連他握劍的方式也十分的彆扭,不僅不會讓他劃出五個圓方,還會傷害到他手腕的韌性。
“還是舞劍來的輕鬆。”李旦達將劍收了回去,拿起了手中的筆,獨自苦笑道。
就這般,他又站在了這畫臺前,冥想了許久。
手中的筆也成爲了他的玩物,在手指上不停的旋轉着。
“舞劍……”李旦達腦海中再次出現了他之前所說的話。
他又將視線看向了自己手中的筆。
“以筆爲劍,化劍而舞!”
李旦達說話之時,手中之筆已開始隨着他的身軀開始舞動,
筆雖短,但卻在李旦達的手中顯現出了劍的形態。
就如同楚笑笑的花瓣之劍那般,以花瓣爲劍。而他的這劍,則是以筆爲劍。
墨水揮灑四周,彷彿天地下起墨雨一般,看似十分的飄搖瀟灑。
“這纔是錢長老所說的真正意義。”
李旦達停住手中的筆,拿出了一疊新的紙張,開始在上面作畫。
雖然剛開始並沒有直接成型,但卻比前兩天的效果要好得多。
汗水從李旦達的額頭上流出,紙張已經被他作廢了幾十張,但他依舊沒有氣餒。
心中猶如一彎平靜的潭水,根本沒有起任何漣漪。
他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拿出了一張紙,緩緩放在桌前,他看着自己手中的筆,眼神中沒有一絲雜質。
無論成功與否,這一筆,就應當這般畫出。
瞬間他整個人的眼眸之中含存着紫氣之色,原本祥和的天空也因爲他這一落筆,顯現出來了紫氣。
錢長老擡頭看向天空,驚訝之餘心中不由的感慨萬分。
這就是世間大福之景,紫氣東來,代表着萬事萬物都會隨着好事而發展。
李旦達下筆如有神,一筆一劃,尤爲的有力,彷彿是天上筆仙降世,沒有什麼是他無法做到的。
“成了!”
李旦達看着自己雙手的兩支筆,又看向了那筆前方的白紙,五個圓和五個方形都十分工整的顯現在他面前。
間距不大不小,形狀工工整整,宛若是用工具畫出來一般。
李旦達收氣落筆,雙眼閉合,這一次的修煉不僅給他帶來了不一樣的體驗,更重要的是將他內心的氣海升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境界。
曾經他心中的氣海就是一彎潭水,不大不小,僅可載得一片小舟,而如今他的氣海已然是變成了汪洋大海,萬物皆被包容在其中。
這就是真正意義上如何操控多個異魔的方法。
雖只有一顆本心,但卻可以用一顆本心畫出無盡的天地。
“成功了?”錢長老站在李旦達身後,看向那桌子上的兩張紙,笑着說道。
李旦達聽到聲音,急忙回身看去:“多謝錢長老的指點,如若不是錢長老這兩日的言傳身教,可能我依舊還是會堵在死衚衕裡。”
“都是因爲你有慧根,所以才能一點就通,難怪佛門會將他們的金光罩傳授於你。”
錢長老笑了笑,稱讚道。
“錢長老怎麼知曉我有金光罩?”李旦達有些疑惑,他從來沒有將金光罩使用出來。
“你自己想想,你入了夢境之後,就算獲得了靈力是不是也沒有用出金光罩?”
“對,在和那巨龍對戰的時候,我的金光罩就像消失了一樣。”
“這是因爲幻境擁有自動消除你防禦功法的能力,但並不代表我們察覺不到你擁有這套功法。”
“這金光罩之法是我在十年前,前去佛門討要的。”李旦達解釋道,並沒有理解錢長老的意思。
“佛門自講因果,他們如同落葉宮一般,不爭不搶,只有到亂世之時纔會現身。”
“錢長老的意思是,這金光罩是他們給予我的因?”李旦達也是十分了解佛門。
畢竟這佛門可是曾經他獨自一人進入的宗門勝地,要不是這宗門從不殺生,也十分的和善。
否則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一個人獨自前往佛門去討要金光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