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達回到家中,看着旁邊昏睡的楚笑笑,他想用手去觸摸楚笑笑光滑如玉的臉蛋。
他的手緩緩伸了過去,但終究還是將手停在了空中,既不前進也不後退。
雙眸有些慘淡的苦笑了一下,怯生生的還是將手收了回來。
他和楚笑笑的關係還沒有到達那一步,他也不想到達那一步,他不敢去面對,也不敢去奢求愛情。
所以,他內心對楚笑笑的那一份愛情,被他壓縮在了心裡的一角,內心的理智充斥着他。
李旦達緩緩起身,看着窗外,望着那一輪孤獨的圓月,有些悲涼的說道。
“像我這樣膽小的人,不配擁有愛情。”
就好比月亮和太陽一般,它們總是一個出現在白天,一個出現在晚上。
他們共同的職責都是照亮萬物,但他們卻幾乎不可能相遇。
“皆是人間失意客,無故偏要惹塵埃。”
這一夜,無人入眠。
第二日,太陽交替着月亮,萬物重歸明亮之中。
原本地勢高峻的泰山,更加的接近太陽,顯得更加的明亮。
四大宗主坐在正中央,雖然看似身體無異常,但是除開天知海,每一個人皆是精神有些萎靡。
正常的流程,四人分分抽到了屬於自己的籤。
這一戰,可謂是比決賽還要刺激的對決。
因爲六派論道絕不會給選手休息的時間,今天的四進二一旦絕對完,那麼將立馬進入決賽。
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爲了考驗選手的應變能力,以及他自身真正的實力。
六派論道絕不只只是排個先後出來,如今的六派論道,更是爲了共同抵抗異魔而存。
異魔的實力總體來說都比修煉者高,所以當你殺死一個異魔的時候,迎接而來的,不是讓你休息,而是讓你繼續殺異魔。
在真正的戰鬥之中,沒有人會讓你休息,也沒有人每次都有好運,所以,六派論道制定的規矩,正是爲了此般而存。
李旦達拿着自己手中的籤,有些自嘲着這命運,手中的簽寫着三個大字:楚雨柔。
李旦達轉頭看着那邊一臉神情得意的楚雨柔,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將抽籤的紙條死死握在手裡,走下臺去。
楚笑笑的仇,是該報了。
而楚雨柔也是自若的向臺下走去,在她的眼中,李旦達的實力絕不算強,所以抽到李旦達,就算在最後決賽中打不贏其他人,也能拿個第二的好名次。
如今,留在臺上的,就是四進二的第一場比賽。
落葉宮黃子笛對戰符文壇流法!
黃子笛手中握着長笛,看着站在他面前這個有些魁梧的男人。心中也知道,自己似乎可能不敵這個符文壇第一的男子。
“比賽開始!”
柳清照聲止人消。
黃子笛並未有發起攻擊的跡象,相反,他表以尊敬的向流法鞠了一躬。
但是流法並沒有這麼有禮貌,他想要快速解決黃子笛,爲自己留存實力,進入決賽。
流文手中出現一顆符文法石,他的身體開始不停的閃現在比試場上。
這是六派論道中,符文壇弟子第一次真正意義上使用符文法石。
這也是符文法石真正的意義,它並不是單單拿來傳送的,而是伴做攻擊的輔助手段,達到一種出其不意的效果。
但是能進入四強的人,又豈是這麼容易就被擊敗的。
黃子笛手中笛子在手指間旋轉,一道黃色之風,漸漸的在他身邊浮現出來。
那道黃色之風愈來愈大,最後顯現出來的,居然是將風化爲落葉,直接附着在了黃子笛全身上下。
與此同時,流法的攻擊也擊在了黃子笛的身上。
但是黃子笛並沒有因爲受到流法的攻擊而被擊倒在地,相反,這流文打完這一拳後,直接被彈飛了出去。
“自己打自己?”路人甲眼光敏銳,發現出了黃子笛葉子的功效。
“落葉宮究竟是怎麼樣一個宮門啊,第一場比試中,也並不算很強啊。”路人乙有些好奇的問道。
“一個不弱於六大宗門的宗門,這是百年前,寫評語的人對落葉宮的評價。”路人乙說道。
“那爲什麼他們一直沒有去爭取六大宗門的名額呢?”路人丙有些好奇的問道。
“落葉歸根,何計土爲誰。”路人乙看着場上的黃子笛,沉聲說道。
落葉,落葉,歸於根,而不計土爲誰。
黃風,黃風,吹於天,而不計物爲何。
落葉宮遵循無爲之理,不計較名分,不計較尊次,萬物皆齊物。
“何必呢?”黃子笛看着遠處的流法,輕聲的說道。
“早晚都輸,何必呢?”流文擦去自己嘴邊的鮮血,反問道。
“何爲輸,何爲贏。就好比這笛子,何爲正面,何爲反面?”黃子笛笑着問道。
“就是你頭能看着自己噴血的脖子,這就是輸。”
流法話音剛落,整個人再次在空間中穿梭起來,與之前不同的是,在穿梭的途中還附着了許多閃電。
“嘭!”
一道閃電出現在黃子笛的身前,直接射在了黃子笛的胸口處。
但是由於落葉的護體,這一道閃電並沒有發揮出很強的作用。
可是閃電被落葉抵擋之時,閃電瞬間傳遍黃子笛全身,雖然閃電無法破除黃子笛的防禦,但直接將黃子笛全身控制住,無法動彈。
與此同時,正前方,憑空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這道身影閃電附着。
身影手中出現了由符文法石結合成的符文棍,棍的兩端則是由閃電作爲攻擊方式,直接砍向黃子笛。
“我即是贏,你就是輸。”
流文一棍直接將黃子笛的頭顱打斷開來,頭顱從天而降,滾落在地上,鮮血劃過比武場,留下一條鮮紅的道路。
黃子笛的身體緩緩跌倒在地上,身上的落葉化作黃風,消散於天空。
流文落於地上,不往黃子笛屍體處看一眼,因爲他知道,此人必死無疑。
“你能讓我用五顆符文法石,這是你落葉宮的榮耀。”
流文將符文棍又化爲符文石,融進身體之中,擡頭看向天空中的柳清照,示意讓她宣佈比賽結果。
但是柳清照並沒有打算宣佈這場比賽結果,而是靜靜的立在天空之中,似乎在等待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