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海一連摧毀兩城,關雎城和扶蘇城的建築徹底泯滅在了天域之中。
雖然天知海將這兩座城池摧毀,但他神情並沒有多少喜悅之感,因爲他能切身的感受得到,這兩座城內根本沒有一條生命。
按照之前蒹葭城那般佈置,這兩座城池應該是會有人把守的,可如今,卻一個人都沒有。
天知海擡頭向前方那座看着十分嚴肅,整座城都如同銅牆鐵壁一般的秦風城。
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將周達通八大長老殺死的人,一定在秦風城之中。
就在天知海準備向秦風城攻去之時,他身體突然出現了一絲異樣,心窩一疼,讓他停止了自己前進的步伐。
天知海看了一眼秦風城,眼神之中出現了一股戾氣,緩緩從天空之中落下,從地面走回。
若旁邊有人,那麼一定會被天知海此時的樣子嚇到。
在此之前,他一襲白衣長布,仙風道骨,彷彿世外仙人一般,可如今,他的臉,黑紋縱橫,手上更是出現了與異魔相同的膚色。
天知海已經異魔化了!
但此時,天知海還沒有完全控制住異魔的能力,所以在他使用過多靈力後,身體就會出現負面狀態,類似心窩疼之類的感觸。
所以,這也是他爲什麼連飛行能力也不用了,而用自己的雙腳走回去。
但就在天知海走到一半時,突然之間,他的身後出現瞭如同百萬雄獅過江之勇。
一把暗色長刀直接向他的腦袋處劈了過來。
天知海反應十分迅速,轉身回步,一手向那刀迅速指去,瞬間將那暗色長刀彈了開來。
不過,天知海也感受到了這暗色長刀的力量,雖然他用手將長刀彈了開來,但是他的手指也出現了一絲裂痕,甚至能從裂痕上面看到點點血跡。
要知道,此時天知海的肌膚可是轉化爲了異魔的肌膚,比常人要堅硬幾個度,更何況,他的實力也是達到了至上之境。
就算是那斷金所打造的劍,不是同等境界的人拿起,也很難將天知海傷到。
天知海眼神之中出現了一道殺氣,他此時的樣子絕不能被除他之外的任何人看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不管他現在身體處於怎麼樣一個狀態,他必須要將這個攻擊他的人,就地誅殺!
天知海看向暗色長刀所出現的方向,一男子神色威嚴,身披古銅色盔甲,彷彿這盔甲就是他的肌膚一般。
他從這身披盔甲男子的身上感受到了他的靈力波動,驚愕的神情從他的眼睛之中鑽了出來。
“聖之境……”天知海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聖之境的人居然能將他的肉體打傷,而且這人手中握的也並不是斷金之刀或者神兵。
“你是誰?”天知海看着這個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敵人,沉聲問道。
“殺你的人。”這位身披古銅色盔甲之人,正是秦風城的太守:李玄策!
他聲音暗沉且雄渾,緩緩將手中暗色長刀舉起,指向了天知海。
他也看到了天知海身體的異樣,他也終於明白爲什麼天知海能從大成之境進入到至上之境,也明白了爲什麼想要統一整個天域。
因爲,天知海已經變成了異魔!
“殺我的人多了,不過死的人更多。”
天知海雖然話中帶着狂傲,但是他並沒有對李玄策發起進攻,不是他不想,而是身體不允許。
之前連續摧毀兩城,導致他身體負荷實在是太重,根本無法再使用靈力進行進攻。
剛纔擋住李玄策的那一攻擊也是憑藉自己肉身的強度和自己戰鬥多年下來的經驗,才勉強躲過。
“那就試試,是你死,還是我亡。”
李玄策沉聲一喝,身體縱身而襲,只見他之前所在的地方,直接出現了兩個較爲深的小洞。
而李玄策整個人也如同一隻帶着火,離了弦的箭,直接射向了天知海。
蒼茫一閃,摧枯拉朽,天地洪荒,萬物歸於寂靜,只見長刀之上,寒芒涌現,沒有任何拖泥帶水之姿,直接砍向了天知海的面門。
天知海雙手負背,身體向右一側,剛想用一手對李玄策發起進攻,但李玄策似乎早就猜到了天知海能躲避到他這一擊。
就在長刀被躲避的那一瞬間,李玄策整個人強行將長刀的方向向右邊側去。
只見天知海的手臂直接被長刀砍出了一道裂口,鮮血緩緩流出,打溼了他的白色長衣。
但李玄策整個人也直接被震飛了出去。
李玄策起身看向天知海,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天知海那股深不可測的力量,沒有任何的防守,硬生生的抗住他的猛烈一擊,竟只是被劃出一道傷口。
其他人或許不知道這一刀的力量,但是李玄策知道,他的每一道刀擊,都蘊含了他最大的力量。
他本身的力量已經完全超越了人類,甚至能與天上的仙人一較高下,這也是爲什麼他能夠完全與那大成之境的修煉者硬抗的原因。
他犧牲了自己修煉的路途,將心境之路轉換爲了肉身淬鍊之路。
修煉無法達到人類的極限,那麼他就將自己的力量達到人類的極限。
當靈力覆蓋他長刀之上,又用自己全身的力量來牽動長刀的攻擊,那一擊,恐怕就算是大成之境的修煉者來接,不是死也是重傷。
他本以爲這一擊能直接將天知海的手臂砍斷下來,卻僅僅只是將天知海打成了輕傷。
在李玄策震驚之時,天知海同樣震驚,他居然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幅身軀在這個天域之中還有人能傷得了他。
“你究竟是誰,聖之境爲何有這麼強的力量?”天知海對李玄策開始警惕了起來。
雖然李玄策的實力不足以將他一擊殺死,但是如果他不夠注意的話,很有可能,接下來的幾下攻擊,他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這個世界都將修煉境界定義爲最強,但忘記了人本身才是最強的。”
李玄策提刀而行,他眼神之中充滿了憤怒。
毀了關雎,摧了扶蘇,這種暴行,他又如何能原諒,又如何對得起死去的柳扶風和君好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