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王劫抽着煙,說:“是,可惜你誤用叛徒,阻礙我做事。”
“你是說坤沙?”
“他一直跟我打對臺,差點破壞了統一黑道的任務。偏偏他位高權重,得到龍頭的寵愛。哲學家大文豪雨果說過:不能自己思考的人,行動也不會由自己做主!龍頭,你怎麼看呀?”
勝爺明白,屍王劫成功後氣焰更張,要擁有更多的全力。甚至乎剷除同門,但坤沙爲幫會建下豐功偉績啊。
勝爺轉身走向車子:“我老了,這個年代,應該由年輕人做主。”說完,鑽進車子裡,離開了。
屍王劫將手裡的傘丟出去,脫手的雨傘不受控制飛舞。就如屍王劫狼子野心,正在幾何級數倍增,無窮無盡。雷鳴暴力團只是一個開始,繼後是其餘無能的十一掌舵人,逐步逐步的——吞噬暴力團。
“哈哈哈哈……”屍王劫站在雨中,淋着雨狂笑。
雄圖霸業談笑中,內心似乎已看到大業功成的畫面。他笑,曉得比狂風暴雨更猙獰。
一個月後——青年街泰民的骨場接近完工,紅髮和朝剛恢復士氣,投入輔助泰民。雷鳴不快之事,已無人再提。
“唔,裝修得差不多了,不錯。”
“喂,警報系統裝好點,不然出事就完了。”
但是,一根刺卻永遠插在紅髮的心上——報殺母之仇。
“阿二!”身後傳來一個叫聲。
紅髮回頭一看,正是坤沙和傻強。
傻強笑着說:“兒子,這次雷鳴的事多虧了坤沙哥幫你呀。”
紅髮笑着迎了上去,說:“我知道,還沒來得及說謝謝呢。”
坤沙笑道:“阿二,你這麼見外呀?”
紅髮笑道:“不是,你對我好……”說着,臉色一變,大聲喝道:“你殺我老媽,你去死吧!”
紅髮抓起桌子上的一瓶啤酒,往桌子上一敲,抓着半截酒瓶就刺向坤沙的小腹。坤沙猝不及防,一陣涼氣透心,血就狂涌而出。
這天晚上,坤沙身入青年街,本想向紅髮解釋真相,沒想到紅髮一見面就給自己一酒瓶子。紅髮手下不留情,啤酒瓶連捅兩下。
“阿二,別亂來呀!”朝剛趕緊上前抱住紅髮。
“不要攔我,我要殺了這王八蛋!”紅髮掙扎着,肘部向後一撞,正撞朝剛面門,朝剛手一鬆,人也就倒退了幾步。
紅髮握緊啤酒瓶再次撲上,傻強見坤沙勢危,趕緊撲上去護住坤沙,背後猛吃一招,血噴射而出。
紅髮大驚叫道:“老爸!”
朝剛再次上去抱住紅髮:“阿二,別亂來呀!”
紅髮一直掙扎:“放開我,放開我……”
傻強捂着背後的傷口,大罵:“臭小子你想殺死我啊?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紅髮大聲叫着:“這王八蛋殺了老媽,你還這樣幫他?你給我讓開,我要給老母報仇!”
傻強回身,大聲喝道:“死小子,你要還當我是你老爸就給我住手。”
紅髮大罵:“我去尼瑪
的!”
朝剛轉到紅髮面前攔住他,大聲道:“阿二,冷靜點呀!”
紅髮咆哮:“不可能,我一定要殺了這個殺人兇手!”
這時,外面聽到聲音的暴力仔都衝了進來:“二哥,發生什麼事了?”
紅髮冷靜下來,冷聲道:“給我把門關上。”
新開的骨場內爭執,弄不好會影響生意。只是紅髮堅持,衆人只好照辦,拉上閘門。
紅髮指着坤沙,厲聲道:“今天不殺了你,我就不叫紅髮!”
傻強大聲喝道:“你要殺沙哥,就先把我殺了!死小子,你要當我還是你老爸,就跟我單獨談談,之後要殺要剮隨你便!”
“你這老糊塗!”紅髮罵道,說:“好,就給你幾分鐘,之後我一樣要殺了他!”說着,朝隔壁屋走去。
傻強跟了上去,坤沙拉住傻強,說:“阿強,你千萬不要說出來……”
傻強咬咬牙,說:“沙哥,這次你就讓我做主吧!有些話不說出來,就一輩子也說不出來了。”
坤沙很後悔,後悔一時衝動要來見紅髮。死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他預知傻強會說出埋藏在心裡二十多年的秘密,然而是又驚又喜。
屋內,紅髮大聲道:“有什麼話就快點說,不要妨礙我做事。”
傻強喝道:“做什麼事呀?是不是無論如何你都要殺沙哥?”
紅髮大聲道:“他殺了老媽,玉皇大帝來了都沒有情面講!”
傻強頓了頓,說:“如果我說,他纔是你的親生父親呢?”
紅髮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說什麼?”
傻強大聲道:“沙哥纔是你的親生父親,親生父親呀!我只不過是你的養父,你老母之前是跟沙哥在一起的,我是在沙哥入獄後乘虛而入……”
紅髮呆住了,手裡的煙掉到地上。屋內一片寂靜,靜了很久很久。
‘扎’傻強推開房門,走了出來:“不要去打攪阿二,讓他一個人靜靜……”
朝剛等人沒有進屋,只是想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紅髮爲何放棄報仇了?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敢問。
只見紅髮的身影不像從前那樣硬朗,徐徐弱弱的站在那裡,頻臨崩潰。一切都失常了,道理歪曲,殺母仇人變成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庸碌無能的傻強原本只是自作多情的人,一直堅信慈愛貞操的母親,怎麼會有兩個情人,水性楊花……他不敢想下去。二十多年來的秘密一刻間破滅,殆盡的感覺,很難受。
痛苦的,不只是紅髮一人。
坤沙捂着傷口走出骨場:“阿強,你都跟阿二說了?”
傻強點點頭:“唔,這個時候不說你就死了!我不想看到阿二親手殺死自己的老爸!”
坤沙嘆道:“上一代的錯,想不到會延伸到下一代的身上……這個秘密,可能會影響他的一生……”
————紅髮一個人坐在樓頂的長凳上,拎着白酒瓶,傻傻地看着夜空。‘咕咕嘟嘟’火辣辣的白酒,順着喉嚨灌到胃裡。
朝剛
走了過來,坐到紅髮身邊:“阿二,打電話給你又不接,原來你在這裡。約了豔華和王琪一起去看電影,你不記得了?”
紅髮醉熏熏地看了朝剛一眼:“我心裡好煩,好難受!”
朝剛奪過紅髮手裡的酒,丟到角落裡,說:“是因爲坤沙的事嗎?你一句話,兄弟我幫你到底。”
紅髮搖晃着站起來,說:“幫?難道讓你去砍我老爸呀?”
朝剛說:“喂,你喝多了亂認老爸呀?”
紅髮笑道:“我也想啊……傻強把以前的事都跟我說了,原來……”
紅髮說出了那天傻強所說的往事經過,朝剛聽後,心下一沉,不說話了。
紅髮笑着說:“我一直以爲我很聰明,原來被人玩了二十多年還不知道,真是愚蠢!”
朝剛忙道:“這怎麼能怪你,當時你還小呀!當時那麼亂,就算是我都不知道怎麼辦!如果下次看到坤沙,那你……”
紅髮說:“二十多年了,他沒有盡到老爸的責任,但是……他始終是我老爸!不過我老媽把我養大,他死的好冤……”說着,眼淚不禁流了出來,話也接不上來。也就是說,他有什麼樣的決定?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夜色墨黑,海風冰涼,猶如紅髮此時的心境,迷迷茫茫……
每個人都有心事,每個人都要生活。紅髮仍每天爲生活奔波,骨場開業在即,不得不全面投入。
泰民約了幾個朋友出來吃飯,談談骨場的事。
VIP房內約莫八十多平米,只坐了三個人。
“各位,有點事情要做,來晚了!”泰民說着,走上前坐在了椅子上。
一個約莫五十幾歲的男人笑着說:“怎麼了,骨場還沒好呀?”
可樂,青龍幫安仔區的頭目。
一個臉上爬滿鬍渣的中年男人笑道:“那個牌照申請好了嗎?我有門路。”
地頭成,和興堂成員。
坐在地頭成旁邊的肥周,也是和興堂成員,笑罵:“靠,指望你就完蛋了。”
泰民笑着說:“大家有心了,我這個場子能開都是你們這些大哥給面子。雖然這個場子是我自己在看,不過還是要有些表現的。”說着,從挎包裡三個事先裝好錢的信封,分別給三人一人一個。
wWW ⊕тTk an ⊕¢ ○
三人趕緊推辭:“不用這麼客氣吧!”
泰民笑着說:“五湖四海,大家開開心心。”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三人笑着接過信封,塞到自己的口袋裡。
可樂想起了件事,說:“對了,民哥有沒有收到風聲,昨晚在安仔那邊有人鬧事?”
泰民點點頭,說:“知道一點點,好像是有幫過江仔來鬧事。是不是動到你們的人了?”
三人搖頭:“沒有!不過那些條子盯着我們好緊,讓我們說出是說乾的。”
地頭成說:“聽他們說好像是官塘東勝幫的歐文乾的。”
泰民拿出一根菸點燃,說:“歐文?NBA籃球明星呀?總之,井水不犯河水,不關我們的事就別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