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同此心,就連東勝幫的坤沙也恨得牙癢癢的。屍王劫不擇手段的作風,多少對同門造成一定的壓力。
紅髮大聲喝道:“屍王劫,這樣算什麼呀?讓手下的人給阿杜頂罪?”
屍王劫抽着煙,說:“小心點,你說什麼呢?楊勇胡作非爲,我身爲他的老大,執行家法,什麼時候輪到你暴力仔來指手畫腳的?”
紅髮咬着牙看着屍王劫,說:“你狡辯!想讓楊勇做替死鬼,讓阿杜無罪坐上掌舵人的位置吧。”
屍王劫笑道:“這都是你自己想的,我可沒這麼想。”
紅髮喝道:“不承認?我有琳姐作證撐死阿杜。”
屍王劫笑:“小心點,楊勇之前都已經認罪了,還作證什麼呀?楊勇死了,事情也就過去了,你不要一直說什麼證物的事了,開始投票啦!”
紅髮指着屍王劫大聲道:“你屍王劫好樣的,用一條人命來換阿杜這掌舵人的位置。”說着,看向大家,說:“各位大哥投票,你們覺得阿杜信得過,我沒話好說!”
蔣幹擺擺手,說:“好!既然雙方同意,就馬上開始投票吧!”
大嘴嘀咕道:“屍王劫犧牲一條認命幫阿杜,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呀?”
泰民說:“很難說,要看那些大哥怎麼想了。投票就是這樣,自己的命運放在別人的手裡,沒辦法。現在只能看老天怎麼對紅髮了!”
看着一票一票的投入票箱,紅髮心情忐忑。每一次叫票聲,如雷震撼人心。誰勝誰負,很快就見分曉。
蔣幹拿起麥克風,大聲說:“各位,結果已經在我手上。五十二對三票,三票棄權。阿杜票數五十二勝,成爲雷鳴區的暴力團掌舵人。”
四周彷如世界末日,死寂一片,紅髮的背後涼了又涼。失敗的沮喪充斥心頭,他接受不了失敗者的感覺。爲阿杜的歡呼聲本該屬於自己,此刻就像狼毒的嘲笑,嘲笑自己的無能。
“杜哥,好樣的!”
“杜哥,太愛你了。”
阿杜張開雙臂迎着臺下的歡呼聲,大笑:“謝謝大家的支持,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的做好這個雷鳴掌舵人,以後暴力團內外一家親,一起賺大錢,一起玩!我強,所以我站在這裡,我阿杜保證,雷鳴以後日日興旺。”
“阿杜!阿杜!阿杜!……”
阿杜高高在上,享受着萬衆尊崇的英雄式歡呼。
但凡比鬥,總有一傷,而且對比強烈。阿杜趾高氣昂,紅髮如喪家之犬,羞愧得擡不起頭。尤其是你曾對支持者萬般承諾,而最後卻變成笑話。有人說過:好就是神話,不好就是笑話!紅髮是最真切的寫照。
這時,紅髮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阿二。”
紅髮回頭一看,是泰民,羞愧的低下頭:“大哥……我沒有用,敗壞了大哥的名聲……”
泰民笑着說:“靠,紅髮贏得起,輸得起。做不成掌舵人就回來,兄弟們都等着你呢。”
“嗯!”紅髮笑着點點頭,跟上泰民的步伐,一起走出大會堂。
屍王劫給阿杜使了個眼神,說:“阿杜,他們想走!”
阿杜咬牙道:“特麼的,話還沒說完,拍屁股就想走人?”
停車場——泰民的車隊失意離開,剛到停車場門口就被一百多號人重重圍困。
阿杜將前面那輛奔馳攔住,雙手撐在車蓋上,大聲道:“尼瑪的,給我停車!”說着,指着車廂裡的泰民,大聲道:“我以掌舵人的身份,叫你們這幫王八蛋下車,下車呀!”
大嘴看着外面黑壓壓的一片人影,怒道:“阿民,這王八蛋想玩什麼呀?”
泰民吸了口煙,說:“既然他想玩,我就看他這個新的掌舵人有多厲害。”說完,打開車門。泰民一踏出車門,手下們立刻上前保護。
泰民下車,阿杜便大聲道:“泰民,你的手下紅髮跟琳姐殺死了我弟弟周彥林,今天不把人交出來就別想離開雷鳴。”
泰民一屁股坐在車頭上,雙手環胸,笑着說:“交人?你弟弟殺人不成,自己摔死了,關人傢什麼事呀?”
阿杜大喝:“我去尼瑪的,你說是就是呀?”說着,大手一擺,喝道:“一百多號人在這裡,你不交人就別說我不給你面子。”
泰民將菸蒂往地上一丟,笑道:“仗着人多嚇我?你當你是老幾呀?”
阿杜神氣道:“跟你平起平坐呀,掌舵人!”
泰民掏了掏耳朵,說:“平起平坐?我可不這麼認爲。”說完,臉色一變,大聲喝道:“我今天帶多少人來,就帶多少人走!”
泰民話剛說完,停車場內已衝出幾輛旅遊巴士,聲勢浩大。
“我去尼瑪的,誰說他人多呀?”
“不把民哥放眼裡,嫌命長呀。”
來雷鳴之前泰民已做出最壞的打算,早帶了三百門生前來助陣護駕。此刻,衆多紋身大漢走下車廂,殺氣騰騰的圍攏上來。
泰民惡狠狠地瞪着阿杜,說:“我泰民在青年街有三樣東西是人都知道的:夠狠、夠義氣、兄弟多!你阿杜如果想玩,我就看你玩不玩得起!”
阿杜很不爽地說:“你嚇唬誰呀,大家差不了多少,我怕你呀?”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怎麼樣,你當我不存在呀?誰想在這裡鬧事,問過我沒有啊?”說話的正是坤沙,他身後也跟着一百多號人。
紅髮是他的親生兒子,縱然向同門屍王劫挑戰,反叛社團,他也不顧一切厲兵秣馬出征,力保血脈。
坤沙一隻腳跨在防護欄上,說:“東勝楊勇在丸子裡下毒,敗壞幫會聲譽,現在你屍王劫怎麼好意思砍人,搞亂雷鳴?有我坤沙在一天,就不允許有人在雷鳴搗亂,知道了沒呀!”
屍王劫說:“坤沙,你明知道我是爲了什麼事纔出來的,不要搞得自己一身屎。”
坤沙笑道:“屎可以洗乾淨,但是什麼都不管,我以後還怎麼在雷鳴混呀?”
屍王劫哼道:“哼!你跟整個東勝幫作對,你知不知道後果很嚴重啊?”
坤沙說:“知道,不過山高皇帝遠,東勝幫坤
沙說的話就是聖旨!”
“你……”屍王劫無言以對。
泰民笑道:“嘿,原來有人想吃遍天下……屍王劫你有阿杜做傀儡,不代表吃下我泰民!坤沙撐我,五百號人搞你,你想死就打我啊!”
屍王劫不怕泰民,但是加上坤沙那幫人,明顯勢孤力弱。聰明人有聰明人的抉擇,識時務。
屍王劫拍着手,笑道:“好,好,好!四大天皇就是四大天皇!想不到我都算錯了,以爲雷鳴在雷鳴沒有人幫你,到頭來還有個坤沙給你撐腰。好,泰民你的確雄霸一方!不過我屍王劫也不是死狗……”說着,伸出手掌,一字一頓的說:“我告訴你,總有一天我會——只,手,遮,天!”說完,轉身離開:“看好你的青年街,始終有一天不再屬於你。”
屍王劫在強敵環伺下鳴金收兵,氣焰被泰民全面掩蓋,屍王劫敗了一仗。暴力團十二掌舵人,一個完美的社團組合暗地裡已被屍王劫狠狠轟碎,他吞噬了暴力團的十二分之一。
車隊在馬路上狂奔,紅髮滿臉沮喪:“大哥,我想下車。”
‘轟隆’一聲驚雷,暴風雨即將到來。
泰民叫住司機:“兄弟,把車子停一下。”
“民哥,還沒到青年街新鳳凰呢。”
大嘴罵道:“那麼多廢話,讓你停你就停!”
“是!”司機答應一聲,將車子靠邊停車。
‘卡’紅髮下車,泰民也跟了下來,冒着雨,兄弟兩人緩緩走在青年街的街頭。無言,只有滴滴答答的雨水,清涼?還是淒涼?
泰民看着紅髮,說:“不開心的時候淋下雨,感覺會好些。不過做人不可以一世不開心,正如雨過天晴一樣。”
泰民的安慰讓紅髮的頭垂得更低,埋在紛飛雨絲裡頭。泰民沒有隨紅髮停下腳步,原於他明白現在紅髮需要什麼。需要哭一場,發泄內心的難受。
這時,泰民回頭笑着叫道:“傻瓜,離開了雷鳴,還想雷鳴的事情幹嘛?放眼前面吧!”
紅髮擡起頭,眼前的場景讓他驚呆了。三百多號人全部下車,都站在馬路邊淋着雨,齊聲叫道:“二哥!”
這一叫,聲勢浩大,彷彿路邊的路燈都被震動了。
泰民笑着說:“人生路上就是有得有失,失去了掌舵人的位置,或者可以得到更好的東西呢?”
衆人都笑着叫道:“二哥,歡迎回來青年街,我們兄弟又可以一起喝酒了。”
泰民拍着紅髮的肩膀,笑着說:“友情是無可替代的,大哥跟兄弟們,正式歡迎你重新回到青年街。”
紅髮又哭了,卻是開心的淚痕。人世間竟有這樣的喜悅,在你落難的時候,朋友伸出援手,這纔是真正的幸福。
山頂上聽着一輛車,兩把傘,三個人。
“龍頭,暴力團雷鳴掌舵人已經有結果了。我的傀儡阿杜,正式坐正。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我已經吞併了暴力團的十二分之一。”
勝爺滿意的點點頭:“好,不愧是東勝五虎,我沒有看錯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