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屬於男人的,酒逢知己千杯少說的一點也沒錯。
看着滿地的啤酒瓶,金雞說:“不過癮,再去喝!”
“好呀!”衆人齊聲道。
暗黃的路燈下,幾個大男人醉熏熏地走在大街上。
“金雞哥,你今天心情很好呀!”朝剛問。
金雞眯着眼睛笑道:“是嗎?可能……”說着,指着空中的圓月高聲呼道:“今晚月照白雲呀!”
月亮比任何時間更圓,更美。至少在金雞心目中是的。
在另一邊,同一時間,一個女子也懷着同一心情。
郭雨,心情跳蕩,她翻開相冊,希望能找到內心深處。相片中的郭雨,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少女,充滿青春的氣息。而且,幾乎每一張都有金雞的存在,證明十多年的青春,金雞已經佔據了大部分的回憶。嘴上說對這個男子已死心,但實際卻是難以忘卻。
月亮周而復始照亮秋夜,但舊情又能復燃嗎?
自從那次之後,郭雨很害怕呼機響起。因爲她怕面對金雞的訊息,不過這次卻是另一個男人。如果金雞是影響郭雨很大的人,這個男人更加深遠。
他教導自己處事做人,武術上更是指路明燈。
“大哥!”郭雨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她接到訊息就趕了過來。
房內的男人坐在一張輪椅上,二十七八歲,平頭,五官端正,肌肉明顯。
“小妹,不CALL你都不會來看我,沒把我放在心上呀?”
“不要這麼說,我現在不就來咯,你的氣色很好嘛!”郭雨笑着說。
郭雨大哥笑道:“現在想走步路都很難,那間拳館想不關都不行!”
“那不是很好嗎,享清福呀!”郭雨說着,將包往桌上一放,推着大哥往裡走。
“好個頭,悶死人了,每天都在擦獎盃,看着電視度日呀!”
郭雨看到桌子上的獎盃都被擦得晶亮,笑道:“對喔,獎盃都擦得那麼亮了!”
“當然,這些都是我的心血,準備帶着進棺材的!”
郭雨將大哥推到沙發前,自己坐到沙發上,說:“對了,那些徒弟們常常來看你吧,老聽他們提起你。”
郭雨大哥笑罵:“那羣笑着每次來都吵死人了!不過他們來都會給我帶消息,我在家裡也知道很多事的!比如你,要上臺打拳我都知道。”
郭雨一愣,說:“打着玩的啦!”
“玩?有什麼好玩的?女孩子玩這玩意?你看,就像我一樣,整櫃子的獎盃又怎麼樣?很威風呀?現在呢?還不是個糟老頭,過去的始終都過去了!有名有利,就像這間舊樓一樣,以前多有名,住這裡的人非富即貴。我們男人是沒關係,女人就不同,上臺打贏了有什麼用?最重要的是要生活幸福,有個好男人照顧。”
郭雨鼓着小臉道:“我又沒有男人喜歡我。”
郭雨大哥笑着問道:“金雞呢?聽說他找過你。”
不說還好,一說就來氣,郭雨氣道:“對啊,他是不想我上臺壞他的名聲呀!金雞是個自私鬼!”
郭雨大哥笑道:“我可不是這麼想,出名的男人是不會怕人借他的名字出名的。人都成名了,大將之風當然不會介意。我相信金雞是一個大
將,絕對不會介意,除非……他很關心你!”
“他怎麼會關心我呢?”郭雨的頭低了下去。
“不要騙自己了,他是什麼用意,最清楚的人是你,只不過有條刺罷了!”
一條刺,一條很深的刺……
回憶,病房內,雙方無言,郭雨已經知道流產之事。
良久,金雞纔開口:“傻妹,算了,有些事是天註定的,不要爲了這事傷心,壞了身體就不好了!”
郭雨沉默了半響,說:“金雞,你走吧,我什麼人都不想見。”
“好,你休息一下。”金雞說着,起身就走出了病房。
金雞走後,郭雨強忍住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嗚嗚……”
女的,傷心欲絕。男的,門外等候。這道牆,深深植在兩名年輕男女之間。
日子一天天過去,歡樂時光已經隨意外中流失……
這天,金雞和郭雨正在吃飯,突然來了通電話。
“什麼?小連被人砍了?好,我馬上來!”金雞掛了電話,起身說:“阿雨,我有事,你自己吃完先回家。”
郭雨突然叫道:“等等,我有話要跟你說。”頓了頓,說:“不如我們分手吧!”
金雞一愣,半響纔回過神來,大聲道:“你不會在這種時候跟我說這種事吧?我的兄弟被人砍了,再怎麼樣我也要先過去處理呀!”
郭雨說:“你的兄弟天天被人砍,不是他們就是你,我應該忍到哪一天?反而我跟你的問題,你就從來沒有關心過,繼續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
金雞叫道:“我不關心?我看最不關心的人是你!”
郭雨‘蹭’地站起來大聲道:“你說什麼?”
“我沒有說錯!”金雞指着自己大聲喝道:“你根本一直就想分手,有了小孩也不管,你恨我好啦!爲什麼要害我的親身骨肉?”
聽了金雞的話,郭雨的眼淚流了出來:“隨便你怎麼說,就當是我錯,再見!”說完,轉身就走。
“好,這可是你說的!”金雞咬咬牙,轉身朝另一邊走了。
誰知,一別十多年。
“嗚嗚嗚……”提及往事,郭雨趴在大哥的大腿上哭了起來。
郭雨大哥拍着郭雨的後背,安慰道:“小傻妹,應該要開心纔對!現在很少男人會這麼深情的,你已經很幸福了。”
郭雨邊哭邊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又過了十幾年,你已經痛苦了十幾年,應該要補償回來,開心過十年!”
郭雨狂哭,將十多年的痛苦全數**出來,直到一點一滴不存。
海洋公園——
然後,從起點重新回味。那天開始,金雞和郭雨約會頻頻,話題間,都是十年來的經歷。雖然彼此的生活並不相同,但成熟的思想,令兩人比從前更投契。而且更加添一分年輕的情懷,可能這是過去彼此都失去的,自然更是珍惜。這道牆,不知不覺中已經崩破了。
肥騰別墅——
“劫哥,怎麼那麼有心來看我肥騰啊?”
“沒有,來找你聊聊天啦!”
“是不是要談怎麼用錢呀?是就不必啦!”肥騰笑道。
屍王劫笑着說
:“用錢是當然的,不過有更重要的要問你。最近郭雨有沒有來鍛鍊呀?”
肥騰皺起眉頭道:“那個男人婆剛開始幾天都有來,不過最近不知道去哪裡了,神神秘秘的。”
“你不是有派人跟着她嗎?”屍王劫問。
“對啊,不過她都想辦法支開他們。”
“那拳賽有多少人蔘加?”
“啊……”肥騰一時答不上話來來。
“還有,會場訂了沒有?幾月幾號?” wωω☢тt kan☢¢ Ο
肥騰抓了抓頭髮,說:“我也不知道,是手下的人在辦的。”
“什麼都不知道?”屍王劫突然暴喝道:“那你知不知道我的迷幻郵票被火燒了?你以後都沒有郵票可以賣了!什麼都不知道!”
肥騰紅着眼睛道:“屍王劫,不會吧?你在玩我的吧?”
屍王劫聳聳肩,說:“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屍王劫大聲道:“我聽到風聲,郭雨和金雞在一起,她隨時都可能不打了!”
“有這種事?”肥騰慌了。
“是啊,你又知道了?”
“那……你想要我怎麼做?劫哥。”
“你老早就應該問我這個問題了!”屍王劫正色道:“你收了我的錢,就要搞個好看的拳賽出來,並不要隨便敷衍我!”
肥騰趕緊說:“好,沒問題!我一定搞定郭雨的事!”
“不要說得那麼輕鬆,我要這場拳賽有人死!”
“死人?很難呀!郭雨不會打死大奶牛,大奶牛更加打不死郭雨!”肥騰摸着下巴說。
“很簡單……”屍王劫說着,在肥騰耳邊耳語了一番。
肥騰臉色大變:“不會吧,事情會鬧很大的……”
屍王劫壞笑:“我就是想把事情鬧大!你堂堂掌舵人,不會膽子那麼小吧?”
毒計,完全以郭雨爲中心。當然,當事人毫不知情。
金雞包下一輛巴士,和郭雨站在車頂上逛街。
“阿雨,今天開心嗎?”金雞笑着問。
郭雨點點頭:“嗯!”
金雞深情地看着郭雨,問:“其實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問吧!”
“那麼多年來,你有沒有想過我?”
郭雨俏皮道:“沒有!”
金雞笑:“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回答我!但是,我一直都在想着你!”說着,正色道:“我不希望再這樣下去,你回到我身邊來吧!”
郭雨不說話,四周變得死寂。金雞呼吸變得很沉重,一切一切也都像靜待這個情感結局。
‘滴’第一顆雨珠滴落了,接踵而來的是一陣瓢潑大雨,伴隨着電閃雷鳴,周圍的氣氛緊張的令人窒息。
“下雨了,避一下吧!”郭雨說着就要走。
“不要走!”金雞一把拉住郭雨的手,說:“大家年紀都不小了,痛苦了那麼多年,值得嗎?”
郭雨頓了頓,說:“很多事,我忘不了……”
金雞突然厲聲道:“忘不了就不要忘咯,要痛苦,就一起痛苦!”
金雞豪情的話,一說即中,郭雨實在渴望有人分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