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團那邊的人不敢動,東勝幫這邊的也不敢上前探查金毛虎的傷勢,他的神情讓人退避三舍。
“胡冰……你知道嗎……我很想你……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胡冰……原諒我!”金毛虎說着,男兒淚從眼角流了出來。
這時,胡冰持刀的手軟了,是被金毛虎的真誠軟化了嗎?
金毛虎接着說:“就算你找遍全世界,也找不到像我這樣喜歡你的男人!”
胡冰像是被感動了,因爲金毛虎的話觸動了她的心靈。想想大嘴對自己,真的沒有金毛虎這麼真摯。
大嘴聽了金毛虎的話,也自慚形穢。
胡冰頓了頓,說:“好!我原諒你!”
胡冰的這句話,讓全場的人都震驚了。
胡冰感動的淚水也流了出來:“虎哥……我們……我們重新來過!”
金毛虎大喜,已經忘了自己身上的傷,雙手抓着胡冰的肩膀笑道:“胡冰,你說的是真的?”
“假的!”胡冰突然暴喝一聲,擡手抓住金毛虎小腹上的小刀再次狠狠地插了進去。
胡冰這招欲擒故縱,着實讓人難料。奸計得逞,卻要付出代價。金毛虎本能地轟出一拳,直接轟在胡冰的胸口上。
金毛虎的一拳勁道力猛,直接將胡冰轟飛起來,撞到對面的大嘴懷裡。鮮血從嘴裡噴出,胡冰死了。驚愕、難過和痛苦的表情,在臉上交替,凝聚不散。
“胡冰!”大嘴抱着胡冰的屍體,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給我上!”泰民暴吼一聲,暴力團的所有人都舉起手中的傢伙,發了瘋似地衝上前去。
金毛虎又何嘗不難過,親手打死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金毛虎捂着傷口,眼淚不停地涌出,暴喝:“給老子狠狠的殺!”
戰幕已拉開,兩幫人同時衝刺,彷彿在那一瞬間,便接上頭了。
泰民衝在最前面,手中的日本刀寒光一閃,將第一個東勝仔的手削了下來,挑起了第一滴血。他的目標是金毛虎,在人羣中切出了一條道來,直奔金毛虎。
短王將一個暴力仔舉過頭頂,扔了出去,喝道:“保護虎哥!”
泰民異常勇猛,人在半空中,舉刀就劈向罪魁禍首——金毛虎。
金毛虎身旁的長王見情況不妙,左手護住金毛虎,右手舉刀就看向泰民。短王站到金毛虎面前,掩護金毛虎後退。誰也不注意,蘇勇正在慢慢地向後退。
泰民一落地,已身處人海當中,金毛虎早已不知去向。
上千人馬廝殺,麗冰的屍體給踩得扭曲變形。麗冰的屍體慘遭揉虐,暴力團一衆愛莫能助,誰也顧不了誰。每個人都在求存,緊握着手裡的武器。不停的向前衝,不停地砍殺。人影憧憧,在身邊晃動得厲害,眼花繚亂。
泰民凝神貫注,將視線聚成一條直線。只要闖入這條直線的,殺。日本刀揮舞着,叮叮噹噹地響個不停。血花炫耀着死亡,動搖每一個人的意志。唯獨泰民,無懼。
鮮血一地都是,刀光將它們映得更紅。是誰的血,難以分辨。
泰民將鮮血染紅的襯衫往地上一甩,踢翻一人,在他臉補了一刀後,繼續向前衝。
雙方糾纏在一起,咆哮聲方圓三裡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邊,紅髮手執雙柄開山刀,毫無倦意地向前猛劈。動作連綿不絕,毫無思想,毫無人性。在這大殺戮裡頭,誰說人性,誰便首先倒下。
“去尼瑪的!”紅髮大罵一聲,掄着雙刀對着前面一個塊頭與自己相仿男人的腦袋就是一刀,愣是削下去一半,腦漿灑了一地。
另一邊,暴力團的猛人朝剛,情況就令人擔憂了。他的刀被砍掉了,正被幾個東勝仔追着。
朝剛看到路邊放着一個拖把,趕緊跑過去,掄起拖把就橫掃:“去死吧!”
這一掃,將四五個東勝仔打翻在地。但是,手中的拖把也被削掉了頂部,朝剛手中就剩下一根長棍。
長棍,絕難抵擋開山刀。他紮好馬步,擺了個李小龍的姿勢,十幾個東勝仔圍着他都不敢上前。
王忠呢?不知道他從哪裡推出一輛木頭車,將場面撞得一塌糊塗,人仰馬翻。
饅頭在一個東勝幫的小頭目身上砍了十幾,瘋狂發泄一番後,這纔去找另一個下手的目標。
饅頭邊砍邊喊:“南仔,你給我出來!”
“去尼瑪的!你以爲我怕你啊?”南仔怒吼着走了過來。
“來啊!”饅頭吼道。
“來啊!”南仔大叫一聲,橫刀在前。
饅頭手中的開山刀硬生生地擋下南仔一刀,另一隻手隨即揪着南仔的頭髮,手起刀落,南仔的頭顱被削了下來。
“靠,回家賣鹹鴨蛋去吧!”饅頭往地上吐了口痰,繼續去找另一個下手的目標。
暴力團猛人盡展所長,麾下棍底也不遜色。不怕敵人多,只怕自己手軟。
人,在四面八方橫衝着,到處都是你死我活的聲音,隆隆巨響。
幾個暴力團的小弟硬是合夥將一名東勝幫身高一米九五的‘巨人’拋進了一間飾品店,當然,拋進去之前,這個暴力團的小頭目早已是個死人了。
‘啪啦’招牌破碎了,躲在屋內的婦人捂着自己不過七歲女兒的眼睛,不讓她看到這恐怖的一面。
場面只能用血流成河來形容,幾百米的棲鳳路被鮮血徹底的染紅了,在這些血液中如果仔細的尋找還會意外的發現裡面會攙雜着一些耳朵、鼻子、或者是手指、胳膊之類的東西。
一條暗巷中,站着一個巨大的人影,與這瘋狂的現場好像是毫無相連的。他站在深沉的暗巷裡,抽着雪茄,看不清他的五官,卻感覺到他頗爲肅穆的表情。他不是別人,正是東勝五虎之一的——擒龍虎。
他的瞳孔在遊走,他在尋找一個人。突然,視線鎖定正在包紮傷口的金毛虎身上。短王,握着開山刀在金毛虎身旁掩護着。
金毛虎身上的傷口雖然包紮好了,卻仍不停地滲着血。腳下的地面正好是一個凹陷之地,裡面囤積了一池血水。但他不介意,不在乎。他也在尋找一個人——大嘴。
金毛虎的視線,一直
沿着剛纔大嘴所在的地方搜索着。人太多了,看不清楚,要清楚障礙才行。
‘呼’金毛虎隨手抓起地上的一個大石躉,衝進人羣中。
金毛虎甩起大石躉,朝着一個正在廝殺的暴力仔頭上就是一記,那人的腦袋猛地一震,血水挾着腦漿就噴了出來。之後便緩緩倒下,途中濺出一團白色漿狀物體,好像是眼球。
金毛虎一出手,震懾四周。人羣讓出一條道,那巨型得近乎偉大的身型已踏步向前。大石躉拖在地上,邊走邊喊:“大嘴,你給我出來!夠膽的就給我出來!你不是要找我報仇嗎?”
那麼,大嘴他在哪裡呢?
此時,大嘴抱着胡冰的屍體走進一條暗巷裡,輕輕地放在地上。大嘴將襯衫脫了下來,披在胡冰的屍體上。因爲,胡冰臨終前,含糊地吐出一句話,好冷還是好痛,大嘴聽不清楚。他腦海渾噩,思潮亂翻。慢慢地,撿起地上的開山刀。瞪着佈滿血絲的雙眼,含有毀滅性的橫掃,他也在尋找目標。
大嘴和金毛虎他們距離不過三十米遠,可是就這三十米的距離已經站滿,或躺滿了人。
“都給老子散開!”金毛虎大喝一聲,手中的大石躉瘋狂揮舞着,死傷在他手底下的暴力團小弟又增加了十幾名。
大嘴早已發現這個異常能打的男人,握着開山刀就衝了過去,大喝一聲:“金毛虎,今天有你沒我!”
大嘴衝入人羣,硬是在人羣中切出了一條道來。突破任何的阻礙,他要與金毛虎一決生死。
金毛虎也看到了大嘴,大石躉砸翻一名暴力仔,踩着那人的屍體快速向大嘴走去,他想快點跟大嘴決一死戰。
大嘴一邊罵咧咧地對付着四個東勝幫小弟,四柄砍刀同時落下,在這危機關頭大嘴大喝一聲硬是舉起一名東勝幫小弟將他整個人拋了過去。
那個可憐的小弟原本就受了重傷,這下可好又捱了四下,眼看就活不成了,他翻了翻白眼很乾脆的斷了氣。
人羣竟然奇蹟般的被大嘴撕開了一條道路,雙方小弟都在大口的喘着氣,他們的臉上、身上滿是血漬。
殷紅的鮮血從大嘴的臉龐、鏡片滑下,透出那怨毒而蠻擴的眼神,正所謂是仇深似海啊。
大嘴與金毛虎碰頭了,只見金毛虎拖着個大石躉,背肌起伏如浪。大嘴則一動不動,目光如如錐般直盯着眼前這人渣。他殺了大嘴最愛的兩個女人,絕不能放過他。
這形勢,雙方都不會讓步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金毛虎抖了抖身上的肌肉,昏黃的路燈照在他滿是鮮血的臉上,給人一種壓迫感。
“金毛虎,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大嘴隨手撕下一名死去很久小弟的衣服,將胳膊上的傷口包紮起來,搖晃着腦袋走了上去。
“來啊!”金毛虎吼道。
“放馬過來吧!”大嘴橫刀站穩,做好迎戰的準備。
“虎哥加油!”
“嘴哥,打死他!”
有道是,將是兵的膽,見自己大哥如此威猛,兩邊的小弟們都發出了吶喊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