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安排吧。”花月染看了雲瑤一眼,轉而擡手要抱她下馬,卻不料雲瑤已乾脆利落的跳了下來,哪裡還有方纔那般有氣無力?
他好笑道:“望梅止渴對你說不準有用。”
雲瑤道:“現在你弄一山的梅子也沒有一碗紅燒肉好用!”
花月染緩聲笑道:“放心吃,自己人。”
雲瑤嘴角一抽:“錦王爺家涉獵範圍真廣,地產多房產多連酒樓客棧也毫不遜色。”
“是以,不是正合你的心意?”他一笑,向前走去。
雲瑤跳到他身側道:“我覺得要是有一盤香噴噴的口水雞,就更合我的心意了。”
他緩聲笑道:“你若喚一聲相公,說不準會有。”
雲瑤翻白眼道:“我若是喚了沒有,那豈不是很吃虧?”
她橫了他一眼,率先進了客棧。
很破舊,像是經過了無數的歲月年輪,也很粗糙,簡單的桌凳,保持着樹木原本的顏色。
客棧內人跡寥寥,在這前不挨村後不着店的地方,這裡是一盞孤燈,卻是疲倦的過客可以駐足的港灣。
“爺,客房在二樓,可稍作休息。”
客棧老闆跑來,像是早便知道客人會來,語氣恭敬平靜。
花月染“恩”了一聲,“備些酒菜,加份口水雞。”
那老闆立時答允。
花月染這才上前,雲瑤正毫不客氣的抓桌上的點心,剛要放口裡,被花月染抓住:“洗手。”
雲瑤:“……”
她忘了,他是個潔癖。
“君離,去端些水來。”
花月染吩咐。
“我不用手,讓我吃一口吧,餓死了。”
吃了一路的餅,現在看到餅子都想吐,難得有點心吃,還不讓她過過嘴癮。
“不用手怎麼吃?”他瞥她一眼。
雲瑤雙手撐在桌子上,俯身探嘴叼起一個,盡數吞到口中,雙腮鼓的渾圓,含糊不清道:“廢話,當然用嘴吃。”
她此時的模樣,實在叫他心口漾着別樣的溫柔,一開始的疏離不過是一場心酸的夢,夢醒了,她還這般,與他親密無間。
花月染擡手捏住她鼓鼓的雙腮道:“慢些吃,否則又要腹中不適了。”
雲瑤生怕他真給自己從嘴裡拿出來,飛快的咬了幾口,囫圇吞了。
花月染哭笑不得,只隨手將整盤點心塞她懷裡道:“無人與你爭搶,待洗了手後慢慢吃,上去吧。”
準備的客房雖簡樸,卻算是這奔波途中好的了,雲瑤知道,這片刻的舒適是爲了下一次更疲倦的奔波,無論如何,都要好好休息。
身子一挨着牀沿,那些被禁錮的疲倦像是撒歡的馬兒,全部奔跑出來。
雲瑤撲在軟榻上,不過一瞬,便已入夢。
花月染進來時,便看到她極不優雅的睡相,嘴角劃出無奈的弧度,上前緩聲道:“先吃些東西再睡。”
雲瑤迷迷糊糊的動了一下,接着又沒聲了。
知她睏倦,但醒來後,卻哪裡還有時間吃東西?
“爺,熱水準備好了。”
“恩。”
花月染擺了擺手,“都退下吧。”
門輕輕的被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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