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已入春,可夜裡還是冷的,她站在原地,只覺冷的發抖,但心卻比身子還冷。
雲瑤已經在遙遠的南辰了,她不會回來了,他究竟還在執着什麼呢?爲什麼不能接納她?爲什麼……
…………
“主上,喬姑娘還不曾離開。”君離面無表情的報告。
花月染淡淡道:“門外的事,不必再向本王報告。”
“是!”
花月染收了毛筆淡淡道:“下去吧。”
君離應了,退了出去。
房內的薰香氣濃了些,花月染走至窗前推開軒窗,墨色的夜空下,正掛着一輪冷月,清冽的月輝灑落窗臺,有風吹了進來。
花月染立在原地許久,方輕聲道:“明月何時照你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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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十里泉,霧氣重重。
冷風吹動枝葉,嘩啦啦作響。
燕澤西踏上石階,嗅到了血腥氣,身後跟着的福伯挑着燈照亮前方,接着全身一哆嗦,“啊”的一聲,倉惶後退,卻被燕澤西隨手攔住。
慘白的月色下,屍橫遍野,鮮血撒了一地,卻無一人存活。
這樣的情況,他早已見怪不怪了,自從玉璽藏在十里泉的傳聞傳開後,十里泉幾乎每天都會出現廝殺,十里泉也被挖的七零八落,滿山山洞。
以前他尚派人守着過,畢竟這裡是他珍藏之地,實在無法容忍別人在這裡肆虐,可第一撥被派來守着的人早已化成枯骨,他便放棄了。
深夜前來挖寶的人不止一撥人,各門各派中原內外都有,他便是真的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反而會牽連燕王府,只是,今夜的廝殺顯然比以往都要慘烈些……
燕澤西自福伯手來拿過油燈,挑着向前走去。
福伯年紀一大把了,沒見過這等陣勢,嚇的直哆嗦。
王爺今兒心情極差,冬兒小姐被陛下打了板子,傳信的人說陛下帶着冬兒小姐去了夕月閣,王爺雖然心裡也急,但終究放棄了前去的想法,王爺對陛下是越來越不待見了。
他陪着王爺來十里泉逛逛,卻未料會遇到這般血腥的一幕。
燕澤西走至一具死屍前,隨手翻看了一眼,用的刀劍不是中原的刀劍,看來都是些異域番邦的人。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難道這十里泉,當真埋着那個玉璽?
玉璽的事,他知道的甚早,可在他心裡,玉璽一直都是無關緊要的,即便那玉璽裡真的有藏寶圖又能如何?自幼生活富裕的他對於錢財渴望極微,燕王府背地裡經營的田產和生意,足夠燕王府幾輩子吃喝無憂,他亦沒有父輩們那麼濃烈的愛國情懷,自己甚至都未曾經歷過什麼戰爭,那玉璽內的藏寶圖無非就是些寶藏而已,卻偏偏有那麼多的人想要得到。
還是……那玉璽內所謂的寶藏並非是普通的寶藏,還有着更吸引人的東西?
燕澤西心念動了動,玉璽爲什麼會在雲瑤手裡?她不是雲禮的女兒嗎?雲禮是個身世清白的人,怎麼會有傳國玉璽?
各種疑惑充斥上來,燕澤西面色不斷變幻,緩緩站起身,望着沉浸在夜幕下的十里泉,那個寶藏若是存在的話,又藏在何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