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不下就別咽!”少程脣角微微傾斜,邪魅的笑:“相識一場,我自然會幫你報仇,可是,殺人不一定要用刀。你現在要做的,不是針鋒相對,是道歉......”
“道歉?道什麼歉?跟誰?”
“葉晚!”
“我跟她道歉?我跟她道歉?我特麼爲什麼要跟她道歉?”賀菲一聽就炸了,這些日子,因爲某種埋在心底無法發泄的怒火,她已經繃到極點。
“對,跟葉晚!不跟她恢復關係,你怎麼掌握她的行蹤?別忘了,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她背後有陸淮生。你覺得,你一個人,鬥得過陸淮生嗎?”
“哼!是啊,人家現在今非昔比,麻雀飛上枝頭做了鳳凰,老孃現在還混的像落毛的雞!這就是命!”賀菲雙手顫抖,摸出香菸,點着,狠狠吸了一口。
友情與愛情的雙重打擊,讓最近的她有些焦躁。這幾年太順,一旦被打擊,她怎麼都走不出那個讓人壓抑的漩渦。
“所以,恢復關係,是目前你最該做的事情。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你這麼聰明的女人,不會不懂吧?”
賀菲微微眯着眼睛,緊緊盯了他半天,忽然笑了,點點頭,掐滅香菸,輕聲說:“你是不是又需要我幫忙了?有話就直說。”
“已經說過了,沒懂麼?”
賀菲的腳尖,在他小腿上蹭來蹭去,半晌,忽然笑着壓低聲音問:“你是不想弄死葉晚?也太狠了點,我雖然恨她,可也沒到那個份上。”
“我也挺恨她的,可也沒到那個份上。不過,放過,也是不可能的。你的恨,算在我身上,只要你提供她的行蹤,你的氣我來替你出,如何?”
“成交!”賀菲笑着將腳擡高,隔着窄窄的桌子,放在他雙腿間,腳尖輕輕點動他的敏感點。
顏少程冷笑,身體前傾,讓她自己感受變化,低聲說:“我可不是柳下惠......”
“我可不喜歡柳下惠。”她笑得愈發曖昧。
五分鐘後,兩人已經置身於殘疾人專用衛生間。這種衛生間,形同虛設,一般極少有人來,因此很乾淨。
緊閉的房門內,偶爾會傳來讓人耳紅心跳的對話聲和撞擊聲,還有曖昧的低吟淺唱,整個過程,持續了四十分鐘。
“給我打電話。”臉頰潮.紅的賀菲一邊穿衣服,一邊氣喘吁吁的提醒了顏少程一句。
顏少程冷冷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完畢,看也不看她一眼,扔下一句:“看你的表現”,便大步離去。
淮生大步走上臺階,還沒有推開客廳的門,便聽到客廳裡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他微笑着停下腳步,側耳聆聽,恍惚聽到葉晚又說了幾句什麼,客廳裡再次傳來景南的笑聲。
淮生輕輕嘆息,笑意更深。父親從未如此開心過了,自從葉晚留下來,他的笑容多了,食慾好了,心情更是好的不得了。其實,葉晚並沒有做什麼,而且在陸家久了,她熟悉了,一些迷糊的本性便暴露了,大條的她,總是不經意的就出糗甚至闖個小禍,但每次景南都不會生氣,反而被她逗的笑的合不攏嘴。她的糗在他眼底,就變成了笑點,讓他向來平靜而沉悶的生活,多了許多的樂趣。
淮生推門進去,笑着和父親打了招呼,坐在葉晚身邊,加入了他們的聊天,氣氛,愈發熱烈起來。
徐偉貞站在二樓拐角處,眯着眼睛,靜靜聆聽樓下的對話和笑聲,片刻,冷笑一聲,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他們在聊天,聊的很開心......男人,果然都是薄倖的......小如,我好想念你爸爸......小如,你什麼時候回來?再不回來,這個家,就沒有我們的什麼了.......”
徐偉貞握着手機,眼眶,漸漸紅了起來。
葉晚往購物車中扔了幾袋零食,又踮起腳尖去夠上層的東西,還沒有夠到,一隻長臂伸了過來,幫她拿下來,扔進了購物車。
“謝謝!”葉晚回頭,微笑着道謝。
“不客氣!購物愉快。”男子摘下墨鏡,深深一笑。
一張帥到極致的臉,五官近乎完美,薄脣性感,笑容邪魅,讓人無法抗拒的想要多看幾眼。
但這種天然帥,不對葉晚的胃口,她毫無感覺。她更喜歡嘯晨和淮生那種面相端正,從骨子裡透着帥氣的男人。那是一種感覺,靠的是氣質,不是男人的美貌。
葉晚點點頭,將購物車轉了一個方向,想要去其他商品區。
“葉小姐!”背後傳來輕喚,葉晚回頭,驚訝的看着那個男人。她恍惚覺得這個人她見過,又實在想不起來在哪兒見的了。
“我叫杜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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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晚迷濛着,忽然,這個名字從混亂的腦海中跳了出來。
杜倫!上次陸淮生打的那個男人!他......他是來報復的嗎?
葉晚迅速將購物車掉頭,警覺的緊緊盯着他,一隻手已經探入了口袋,似乎是想要報警。
“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畢竟那天打我的人是陸淮生,你怎麼說也算是幫了我,如果不是你攔着,我不被陸淮生打死,也被打殘了。”
葉晚恍惚想起,自己那天是死死抱住淮生的,好像兩次阻止了他攻擊杜倫。
“來報恩的啊?不用了。”這麼一想,葉晚不怕了,低聲問:“你到底做了什麼缺德事啊?陸淮生爲什麼那麼恨你?”
“你知道我是誰嗎?”男人不答,笑的愈發邪魅。
“杜倫是吧?”
“杜倫是誰你知道嗎?”
“我哪兒知道?”
“廖競如的丈夫,合法的。”
“廖競如是誰?”
男人笑了,點點頭:“你居然不認識廖競如?很好!我懂了.......”
男人笑着轉身,葉晚滿腹疑惑,忙高聲問:“廖競如是誰?”
“回去問你男人吧!”杜倫站住腳步,回頭一笑,高聲說:“我不過是報你救我之恩,特地來提醒一聲,怎麼跟你男人算賬,自個兒慢慢想吧!”
葉晚就那麼定定的,看着他逐漸消失在超市熙熙攘攘的人羣裡。
廖競如是誰,杜倫和陸家,究竟是什麼關係?
“廖競如是誰?”葉晚一邊拉開行李翻找嘯晨贈送的寶石,一邊漫不經心的問了低頭看報紙的陸淮生一句。
沒有迴應,一個字都沒有,甚至,都沒有一點點呼吸聲。
“我的寶石呢?我的寶石怎麼不見了?確實沒有......”葉晚顧不上轉頭去看陸淮生的臉色,她已經心急如焚。
寶石真的不見了!她記得清清楚楚,就是放在了旅行箱裡,箱子也一直在陸淮生的房間裡,密碼沒幾個人知道,最起碼,工人們都不知道。
那是關於青春最美好回憶的見證,也是嘯晨耗費大量精力物力尋找到的!她怎麼就給弄丟了呢!
“淮生,你看到我的紅寶石了嗎?”心急如焚的葉晚,猛地轉身,看向淮生。
而陸淮生從未出現過的臉色,讓她驚了一下,心,猛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