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

譚鳴鵲驚喜地問:“出去?”

沈凌嘉知道她爲什麼高興,卻不得不打擊她:“是公事,沒法帶上你一起。”

“……哦。”譚鳴鵲頓時不感興趣了。

沈凌嘉正憋了一肚子話,又得接着憋。

他原以爲還得費好一番工夫才能說服她,他知道她有多想出去,沒想到他說完沒法帶她一起,她就真的不感興趣了,又有點憋悶。

他一直擔心的事情,她好像也不怎麼在乎。

“下次,下次我帶你出去玩。”沈凌嘉道。

譚鳴鵲笑笑:“等您有空吧。”

什麼話都給她說完了,沈凌嘉越想越是無奈。

也許昨天他的確任性過頭了,根本沒有計劃好,就強把她綁在身邊,卻連維護她都只是勉強做到。

“其實最近景色不錯,如果你想出去玩,可以和菊娘一起去。”沈凌嘉道。

“只要菊娘有空,我們就可以一起出去?”譚鳴鵲抓住重點,終於有點感興趣了。

“嗯。”沈凌嘉見她起意,自不肯再潑冷水。

譚鳴鵲笑道:“那便多謝先生了。”

“你不用謝我,我早答應過你的,是我沒有做到。”沈凌嘉輕鬆地說。

譚鳴鵲又告訴他,她的決定。

沈凌嘉見過她的手筆,也覺得書畫更適合她,不過也沒有收走琴譜棋譜,只要她感興趣,隨時都可以學,接着又着重選了一些名家畫作和名家字帖,讓她好好研習。書畫這兩樣,除了有一個好先生,學生的刻苦練習也是必不可少的。

“先生,我能不能買些文房四寶放在自己的房間裡?這樣隨時可以練習,不用總專程跑過來麻煩您。”譚鳴鵲若無其事地問。

沈凌嘉心中一動,有點明白她的意思,卻並未戳穿:“好。”

這時候,無論她提出多少要求,他都會盡力答應的。

譚鳴鵲倒沒有太多要求,能夠出去,能夠在房間裡練畫練字,她就很滿意了,總往書房裡跑,一來麻煩,二來總有人說閒話,雖然這些聊閒話的人既不敢在沈凌嘉面前說,也不敢當着她的面說,可她的耳力實在太好,而專門指出這點事來大鬧一場,又顯得失了分寸。

況且書房裡總收藏着一些外人不能看的機密,雖然她是學生,也不代表能窺探先生的私隱,所謂瓜田李下,譚鳴鵲每次進書房總有種冒險的感覺,實在是不痛快,還不如在自己的院子裡修身養性,他最近事情多,常常出門,那她就更沒必要自己單獨去書房了。譚鳴鵲本以爲自己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沈凌嘉這麼爽快就答應,她也有些詫然。

兩人各自給對方擺了一道,卻又奇妙地達成了自己的願望,交換目光的時候,各自都頗有些心虛加不好意思。

“那我先回去了。”譚鳴鵲匆匆把畫冊和字帖捲起來向他告辭。

“回頭,我讓人把文房四寶給你送去。”沈凌嘉忙道。

“嗯。”

“好,你先走吧。”

“嗯。”譚鳴鵲迫不及待地出了門。

沈凌嘉一時失望一時又有種鬆口氣的感覺,深覺矛盾地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

他既不希望她失望,可當她真的毫不在意時,卻是他有些失望了。

……

譚鳴鵲回去以後,先臨摹了一張畫,一張字帖,才肯睡。

她對下筆繪畫實在太感興趣,於是字帖也沾了些光,譚鳴鵲實在對這兩樣新愛好傾注了太多心血,以至於連容婆的易容秘技都被她荒廢了,等她終於從茫茫練習的紙堆中擡起頭,纔想起沈凌嘉已經整整三天沒好好在家待着,且三天中,總是深夜歸,清晨走。

她們已經三天沒見面了。

等譚鳴鵲跟菊娘分享這個發現的時候,後者問她:“想他了嗎?”

“啊?怎麼會突然問我這個?”譚鳴鵲愣了一下,下意識說出來的卻是反問的話。

“那就是不想。”菊娘無奈地說,“你怎麼對殿下這麼不上心?”

“我爲什麼要上心?”譚鳴鵲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

菊娘啞然。

過了好一會兒才說:“算了,你還是接着練你的畫吧。”

於是譚鳴鵲又回到浩瀚的紙堆中,再一次走出來,卻過了半個月。

這回不是她主動意識到自己對書畫太用心,是有人把她給逮出來的。

事情是這麼回事。

當譚鳴鵲覺得口乾,要去倒茶的時候,前往茶桌的路被一堵人牆擋住。

平視瞧不見臉,仰頭纔看清楚此人廬山真面目。

“殿下?”

沈凌嘉的眼神變得危險。

譚鳴鵲頓時覺得不妙,慌忙改口:“先生!”

半個月沒見面,她差點又忘了人前人後的稱呼差別。

“這回就饒過你。”沈凌嘉吐了口氣,跌坐在椅子上。

譚鳴鵲繞開他去倒茶,想了想,倒了兩杯,端給他一杯。

“先生,您很累?”

“很明顯?”

“……太明顯了。”譚鳴鵲不忍騙他。

“是嗎?”沈凌嘉抹了把臉,一臉倦容卻不是能輕易抹掉的。

“您這些日子很忙?”

“算是吧。”

“那您應該好好休息。”

“我們好幾天沒見了。”沈凌嘉說。

譚鳴鵲不解,她是想勸他先回去好好休息,怎麼讓他想起這個?

不過她還是把這句當成了一個問題,老老實實地點頭:“是,有十幾天了。”

“對,那麼久啊。”沈凌嘉忽然感慨了一聲。

譚鳴鵲回頭指着書案上那疊紙:“先生,這十幾天我可沒有浪費時間,一直老老實實地練習呢。”

“是嗎?真好。”沈凌嘉還是說着一些很像是湊數的話。

他好像找不到什麼能搭話的,硬搭,又不肯回去。

譚鳴鵲有些苦惱地也坐下來,喝了口茶,問他:“這些日子,您去做什麼了?”

當她這樣說的時候,沈凌嘉才露出幾分高興的情緒來。

看來他想聽的是這個。

譚鳴鵲實在不明白這話有什麼值得他高興的,不過還是配合他,接着打聽:“您好像總是早出晚歸,是和七殿下他們去踏青嗎?”

除了沈凌宥外,沈凌嘉還有其他交好的皇子,那些人不怎麼來府中,但他們會常常一起去郊外,或是郊遊踏青,或是打獵。

“差不多。”

“您和您兄弟們的關係不錯呀。”

“……還好。”

“就他們幾個?”

“不是,還有其他人。”沈凌嘉說到這一句的時候,表情又有了很大起伏。

譚鳴鵲有些搞不懂,他說話總是藏着掖着,卻又好像很期待她能夠戳穿他。

她沒猶豫多久,估計她不問他也不會走。

“呃,有誰?”

沈凌嘉很心虛地偷覷她一眼,道:“是秦家那些人。”

“……哦。”這回遲疑答應的人換成了譚鳴鵲。

她知道沈凌嘉和秦家有所來往,也不得不有所來往,但從他嘴裡聽到這些,還是覺得十分奇妙。

即使已經過了半個月,但秦將軍和秦蠻玉對她的冷待與敵意仍然讓她記憶猶新。

“是秦公子?”

“嗯……”

“也是。”譚鳴鵲自以爲是地替他答道,“想來秦將軍不會來,也只有秦公子可以與您有所來往。”

畢竟都是同齡人,就算有交情也在情理之中,齊王不也跟林家的人有所交往嗎?

雖然大家都知道皇帝有所偏袒,但也不能苛責過度,非說齊王可以,魏王不行吧?

“對。”沈凌嘉有些空虛地點頭。

他還有所隱瞞,但譚鳴鵲實在是沒法問了,他好像希望有些話由她來說,可她現在根本不知道他希望她怎麼做,多說多錯,不如把機會還給他。

譚鳴鵲現在苦惱極了,一個管事要乾的事情怎麼這麼多呢?得揣測上意,還得成全他的心意?問題是,連揣測上意,都夠難爲人了。

在她無奈的時候,沈凌嘉猛然一拍桌子。

譚鳴鵲嚇了一跳,他擡頭看她:“明天有人要上門拜訪。”

“我會好好招呼那位客人的。”譚鳴鵲飛快地接話。

答應下來纔想起忘記正事,她忙問:“對了,那位客人是誰?”

“不是‘那位’,是‘那兩位’……其中一個由我招呼,另一個……另一個交給菊娘吧。”

譚鳴鵲覺得他耳朵可能有問題,她不是說過,由她招呼嗎?

“是女客?那我來吧。”

“不,是……”沈凌嘉矛盾重重。

譚鳴鵲也十分矛盾:“另一個究竟是不是女人?”

“是!可……”

譚鳴鵲與沈凌嘉的眼神對撞,激烈交鋒後明悟:“那位女客是不是很難招呼?沒關係,菊娘很忙的,不必勞煩她了,就讓我來吧,不就是端茶送點心,帶人看風景?這麼簡單,能有多難?”

щшш ⊙TтkΛ n ⊙¢ Ο “事情是不難……”

“那就是這位女客脾氣不好?”

“那也不是。”沈凌嘉回憶了一下,那位在他面前總還是十分溫柔的。

他反應過來,不論如何,是他們到魏王府做客,難道爲難王府的管事?

那位肯溫柔,他也肯有風度,她清楚,他也清楚這是對手戲,難道入了魏王府,就會現原形?不會的,就算在他們自家,他們也依舊維持了體面的樣子。

他們都不會感情用事。

沒什麼好擔心的。

對。

沈凌嘉點點頭:“好,那明天由你招呼秦家大小姐。”

“好。”譚鳴鵲一口答應,送終於肯起身的沈凌嘉出門。

等他走了,她忽然一頭冷汗。

明天誰要來?

秦家大小姐?

愧疚心□□螢草容婆雪色皮渝州事變另楚寒巫失望意外連連勵王失望潛入宗正寺砍柴步步高昇柳姓能耐人刺殺秦家謀劃魏王林丞相明理螢草主事容婆隔牆有耳入渝州殺蒼蠅羞憤休養第一百三十章齊王登場林丞相宿醉殺蒼蠅解心結砍柴羞憤顧忌葉管事的消息我有一個夢宮前列陣菊孃的苦惱蠶殼針小太醫渝州事了冷眼結黨懈職卷殘雲九死之局休養宿醉上課螳螂捕蟬痛快的自白暗涌魏王醒悟面見天顏小太醫橫生枝節信任談偏心羞憤步步高昇醒悟稟君新虞王欲拼九死之局顧忌七蟲七花膏再逃稟君不嫁也罷獨戰宮前列陣無邏輯的犧牲食爲先林睿然驚喜妄匪喜歡就是喜歡捱打阮星宿醉宿醉朽木難雕林睿然期限遺患渝州事了直白的人刺殺□□逆轉明理再入宮記憶初和宮遺患羞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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