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樣的言絡,風清持緩緩俯身在他的耳邊,聲音輕柔地開口,“言絡,那是夢,醒來!”
聲音很輕很輕,帶着幾分清幽的惑人。
如翎羽般長而捲翹的睫毛輕顫了幾下,在泛着青影的眼瞼之下投下一片淡薄的影,襯地那一張白皙精緻的容顏更加絕惑,眉心卻是越攏越緊,似乎是在夢魘中掙扎,額際都滲出了一層薄汗。
“言絡,快醒來!”風清持低低地開口,就像輕柔的微風緩緩拂過,輕柔而又和暖。
眼眸劇烈地顫動了幾下,然後緩緩睜開。
因爲初醒,那雙絕美的流目帶着幾分迷離與空濛之色,脈脈如水之間清澈地不含一絲雜質,波光瀲灩,清豔出塵。
“你醒了!”耳邊響起了熟悉而又清然的聲音。
言絡一擡頭,便撞進了一雙清透中帶着一分柔色的眼眸,微微地愣了一下,“我怎麼在這裡?”他記得……自己似乎是和清持在苑落中的,怎麼會在這裡?
“你睡着了!”風清持淡聲開口。
言絡清澈的眸子微微一頓,眸色有了一絲龜裂,表情是說不出的複雜和奇異,白皙如玉的精緻容顏染了一絲緋色和彆扭。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她將自己抱進來的。
頓了半晌,才紅着臉,彆彆扭扭地不自然說道,“其實你可以直接把我喊醒的!”
風清持站在牀前將言絡的神色都盡收眼底,微不可見地揚了揚脣,本就好看的眼中一片笑意流淌,“好。”
隨即纔出聲詢問對方,“你昨晚幹什麼去了?”雖然二皇兄的事情是言絡在幫着收拾殘局,但是應該用不着他親力親爲吧!
言絡眸子微垂,散落的胸前的長髮掩住了流目中的神情,只能透過墨發依稀看見精緻無暇的下顎和側臉輪廓,動了動脣,緩緩道,“有些事情需要處理。”聲音有些微沉。
一句話,簡簡單單一筆帶過,很明顯,言絡並沒有告訴風清持的打算。
風清持倒也沒有很在意,神色依舊,也沒有繼續追問這個話題,而是淡聲詢問,“那你現在是起牀還是繼續休息?”
言絡這纔想到,自己是睡在了她的牀上,白皙的容顏又是微微一紅,耳根子有些發燙,“我想繼續休息一下。”聲音很低很低地回答,甚至連目光都沒有落在風清持的身上。
風清持點點頭,“那你睡吧!”然後起身走到一旁的小香爐邊,添了一些安神好聞的香薰,清淡幽涼的藥香便在房間中緩緩彌散開口。
言絡將自己縮在了被子裡面,鼻翼之間都是清清淡淡的梨花香,心尖輕顫了幾下,脣角的笑意咧了一個優魅滿足的弧度。這是她的味道!
看着將自己整個兒裹進錦被中的言絡,看上去有些像蠶蛹,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臨水榭。
“公子,你小心一點兒!”蘭澤站在臨近水面的木園囿之上,認真地盯着那道扶着周圍欄杆,吃力學習走動的月白色身影之上,靜靜地跟在他的身後,目不轉睛,似乎生怕他發生了什麼事情,跌倒或是如何。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公子對他倒是親近了不少。
時七雙手緊緊地扶着木製欄杆,幾乎將自己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手上,雙腳在地上極爲緩慢艱辛地挪動,聽見蘭澤的話,時七偏頭對着他明媚一笑,一墨一藍兩隻眼眸猶如水晶一般剔透純淨。
“蘭澤,我只是試試走路,不會有事的。”說完之後便轉過頭,不再理會蘭澤。他要快些學會走路,這樣就可以自己去找師姐了,而且師姐還答應了他,等以後他會走路就帶他出去玩,他不想整天呆在這裡。
蘭澤無奈,只能小心而又謹慎地盯着時七,在對方站不穩或者身形稍稍踉蹌的時候趕緊上前扶住對方,時七雖然不是很喜歡別人的碰觸,不過也只是下意識地微微皺眉,並沒有說什麼。
“公子,要不要休息一下?”公子的雙腿纔將將痊癒,腿骨和腳踝在藥物下生長,暫時不宜有太多的動作。
時七搖了搖頭,清澈的眸眼之間一片倔強,“我在練一會兒。”手緊緊地扶着欄杆,認真地緩緩行着。
蘭澤沒有說話,眼中些許感慨和欣慰。這麼多年,公子終於可以站起來了。以前公子雖然表面上看上去再無所謂,其實,還是希望自己可以站起來吧!
看了臨水榭外一圈的木製欄杆,蘭澤輕輕地笑了笑,墨綠色的衣袍在微風中輕颺。不得不說,風小姐還真是挺細心的,這裡不僅安靜,便於養病,而且這成排的欄杆也很適合用於公子練習走路。
再次擡眸瞧了一眼那道月白色的身影,蘭澤淡淡地想,如果,公子真的能夠和風小姐在一起,也不失爲一樁美事!
忽然,一道淡藍色的身影進入視線,從遠處的木橋迴廊緩緩而來。
時七的眸子瞬間一亮,似乎是想朝着風清持走過去,卻在鬆開欄杆的瞬間身體一個踉蹌。
蘭澤想去扶住對方,不過還是晚了一步,時七直接摔坐在了地上,一雙亮如星辰的眸子卻是依舊膠在風清持的身上。
“師姐。”沒有起身的意思,反而是直接在地上伸直雙腿,語氣愉悅地喚了一聲。
風清持走到他的面前,眉梢微攏了一下,語氣嚴肅地開口,“你雙腿還沒有完全恢復,這兩天不適宜學習走路。”
時七微愣了一下,然後笑眯眯地點點頭,“嗯,都聽師姐的。”
蘭澤:“……”神色有些無奈,得,合着他在這裡勸了半天,抵不上風小姐的一句話,瞬間覺得自己好委屈!
“蘭澤,將時七抱到輪椅上。”看了一眼蘭澤,吩咐道。
“是。”
“師姐師姐,我是不是過幾天就可以走路了?”時七如玉雕般精緻無暇的容顏因爲興奮帶了一分微紅,轉着沉香木製的輪椅走到風清持的身邊,眸子亮閃閃地看着她。
“嗯,這幾天正是恢復的時候,所以你不要急功近利。”師傅昨日和林叔一起回了蒼穹山,讓她好好照料時七,正是,不知道師傅還能不能找到那株藥材,若是找不到……
想到這裡,看了一眼面前如孩童般單純的時七,風清持眼眸深邃了幾分。時七總還是需要恢復正常的,總不能一直這樣讓心智停留在五歲。
雖然時七並不懂急功近利的意思,但是從風清持的表情和語氣中也隱約能夠猜到,便如小雞啄米地點頭。
蘭澤看着面前這個格外狗腿的公子,他有些不忍直視。以後公子若是恢復了正常,會不會想直接抹殺這一段時間記憶,或者,殺了他們滅口?!
風清持日常替時七診脈,確認脈象平穩便收回手,端起蘭澤沏好的茶,輕抿了一口。
“師姐,你今天能不能陪我用午膳?”時七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風清持,小心翼翼地開口,眸色之中帶着幾分期待和不確定。師姐總是很忙,除了每天會過來替他把脈,基本上都不會過來。
看着時七臉上的表情,風清持眉梢輕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大概是昨天太累了,言絡還在休息,在這裡陪時七用膳也是無妨。
聞言,蘭澤悄悄地退了下去,他去吩咐廚房多做些吃的。
另一處。
述月行宮。
碧傾雲身上的傷勢已經好了七七八八,此刻着了一身銀色的外袍,懶懶地躺在殿外的軟塌上曬着太陽,忽然,一道墨色的暗影落在了他的面前。
碧傾雲微微睜開闔着的眼眸,神色在懶洋洋之間還有幾分沉冷,微微眯起眼睛,微沉的話語已經溢出脣畔,“爺爺怎麼說?”
暗衛取出一卷畫軸,將它遞交給碧傾雲,“老爺子讓人送來了當年二夫人的畫像,而且,老爺子還說了。既然已經確定言丞相是當年的二少爺,說是……”話語微頓,小心地看了一眼碧傾雲,“畢竟是碧家的血脈,總不能流落在外面,讓少主將言丞相帶回去!”
聞言,碧傾雲本就深沉的眼眸再次幽沉了幾分,脣角揚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心中卻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將言絡帶回去,爺爺這是後悔當年爲了保全碧家而犧牲了二叔一家還是因爲對方的身份能力想歸於碧家陣營?!
只是,讓他將言絡帶回去,還真是高估了他的能力,言絡那樣的性子,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人。上次一事,言絡未必猜不到自己是與碧家有關係的,可是,他沒有任何動作,就已經證明了他的決定,不是?
再者,他可不認爲言絡回到碧家不會追究當年的事情,到時候別說得他相助了,只怕僅是一個言絡,就要讓碧家折騰地夠嗆。
沉吟了片刻之後,緩緩開口,“你回去告訴爺爺,就說,我們碧家最好不要再與言絡有任何交集,他也不可能爲碧家所用,如果是爺爺自己覺得愧疚,那你就讓他自己來一趟焱鳳,反正我沒能力帶他回去。”
“是。”暗衛道。
“沒有其他事就下去吧!”碧傾雲淡淡地開口。
暗衛離開之後,碧傾雲從軟榻之上坐了起來,將手中的畫卷緩緩攤開。
畫卷之上,是一位着了素白衣衫的年輕女子,眉目清雅溫婉,瀅瀅之間帶着溫柔的笑意,在她的右眼眼尾,有一殷紅的淚痣,將整個人都襯地魅然了幾分,僅看圖畫,便知,這必然也是一位極美的女子。
“將周。”
一身低喚,一道着了灰衣的中年男子從不遠處走了過來,行禮,“少主。”
“之前讓你們查探的事情可有進展了?”碧傾雲看着對方,沉聲問。
“少主,有消息傳來,二十年前,素蓮曾經是十里錦紅極一時的頭牌,後來被時宸堯帶回了府中,養在時府之後,便鮮少有人見過素蓮了。而且,對於素蓮的一切,屬下親自去問了當年十里錦的人,她們都說素蓮是被當時的老鴇撿回來的,一身傷痕,不記得以前的一切,而且還有些神志不清,不過那老鴇見對方生的好看,便將她留在了十里錦。”將周的聲音很平靜,幾乎刻板,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
碧傾雲皺眉,然後又鬆開,神色之間有幾分說不出來的惋惜,不過眼底神色依舊是無所謂的淡漠,“如果時府的素蓮就是當年的二嬸,不知道二叔會不會安心?”其實,從他掌握的消息來看,素蓮基本上就是當年的二嬸,水笙。
將手中的畫卷遞給將周,淡聲吩咐,“這是當年二嬸的畫像,你們看看,然後確認一下時府的素蓮到底是不是。”
將周接過,看了一眼,有些爲難地開口,“少主,時宸堯將素蓮夫人看護地很好,我們的人無法接近。”
碧傾雲似笑非笑,“放心,很快就看護不了了!”紫羽出事,便是他都知道時家有參與,紫月痕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紫月痕手段狠絕果斷,時家會如何他還真是有些期待呢!
將周不解地看着對方,不過也沒有多問。很多事情,他們只需要執行命令即可,不需要知道原因,知道的越少反而越安全。
“少主。”似是想起什麼事情,將周再次喊了一聲,表情之間卻有些爲難,欲言又止。
碧傾雲皺眉,“嗯?”眉眼冷沉,連帶着聲音都稍稍帶了幾分幽冷。
“素蓮夫人……替時宸堯生了一個孩子。”將周道。
聞言,碧傾雲微微眯了眯眼睛,臉上的神色有些意味不明,“那孩子現在多大了?”
“還差七日便十九了!”將周道。
碧傾雲伸手摩挲着下顎,笑了笑,“既然是二嬸的孩子,我自然是應該去看一下的。”只是那雙眼中,沒有任何笑意。
“少主,你估計見不到對方。”將周如實道。
“哦!”故意將尾音拖長了幾分,似乎有些好奇,“爲何?”
“他就是神醫瀲月公子,常年居於蒼穹山。”
碧傾雲挑了挑眉頭,有些意外,隨即眸中興味更濃,“看來二嬸的兩個孩子都不是一般人呢,只是,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脣角揚起一個弧度,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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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考完晚上就做火車去蘇州實習,時間很緊湊,也許明天會晚一些更新,小可愛們諒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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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 兄弟相見
“師姐,這個魚很好吃的。”坐在餐桌前,時七精緻無暇的容顏上帶着燦爛明麗的笑意,拿起筷子就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在風清持的碗裡,聲音清軟好聽,帶着幾分綿綿的清脆。
風清持看了一眼碗中鮮嫩的魚肉,擡頭對着時七揚了揚眉,淡笑,“謝謝!”
聞言,時七抿脣一笑,眉眼之間顧目生輝,似乎連周圍的空氣都隨之柔和了幾分。
倒是風清持,看見時七臉上清亮的笑顏有些微微愣神。不可否認,時七平常那種清淡寡涼亦是極爲好看,現在這樣笑起來,精緻白皙的容顏更加美得擾亂紅塵,偏生眉眼之間又帶着幾分不諳世事,不染纖塵。
“師姐,師姐,怎麼了?”時七藍色的眸子一片清澈見底,帶着些許狐疑之色。師姐爲什麼一直看着他,是他臉上有什麼髒東西麼?
這樣想着,一雙骨節修長的手便在臉上抹了幾下,似乎是想將髒東西弄掉。
風清持回過神,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她竟然看着時七看得出神了,取出擺放在桌上的玉鑄筷子,“沒事,吃飯吧!”言罷,便扒了一口飯。
細嚼慢嚥之後,發現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根本不曾移開,有些好奇地挑了挑眉,“怎麼不吃?”一直看着她做什麼?
時七猶豫了片刻,才頗爲忸怩地開口,“師姐,我替你夾了菜,你應該要禮尚往來。”墨色和藍色的眸子皆帶着期許地看着風清持。
以前的時七從來不喜歡讓別人看見他那一隻冰藍色的眼眸,現在心智倒退的他,反而沒有那麼在意了,所以平時在臨水榭,時七從來不會戴着那一朵梨花。
對上那一隻冰藍色的眼眸,風清持有些無奈地抽了抽脣,“你喜歡吃什麼?”
時七沒有說話,而是伸手在風清持面前的青菜一指,“這個。”似乎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風清持夾了一筷子青菜給他,然後又夾了一塊紅燒肉,“快點吃。”其實她並不知道時七喜歡吃什麼,只是以前在蒼穹山的時候基本上都是看見對方吃素菜,不過,作爲醫者,還是覺得吃飯應該葷素搭配,這樣纔會更健康。
看着碗中的紅燒肉,時七精緻的眉梢微微一皺,鬆開,又再次皺起。他不喜歡吃這個,不好吃。
風清持斜眼瞥了一眼時七,淡道,“好好吃飯,別挑食。”時七吃東西似乎很挑剔。
時七眉頭緊皺,一直盯着碗中的紅燒肉,許久,才用筷子夾起那塊紅燒肉小口小口地吃了下去,整個過程中眉頭就不曾鬆開過。
這頓飯,結束的時候時七的眉頭都不曾鬆開過,一直幽怨而又委屈地看着風清持。
因爲風清持今天逼着他吃了兩塊肉,一塊魚,還吃了大半碗飯。
風清持勾了勾脣,眼中劃過一抹笑意。
喚來下人將桌上的動車撤走,風清持伸手拍了拍時七的右肩,用帶着哄小孩子的語氣緩緩誘惑,“時七,要多吃飯你的雙腿纔會好的更快,你就能快點走路了!”
時七微凝着眉頭看着風清持,神色糾結。
他不喜歡吃這些,可是他想走路,他想自己可以和師姐並肩走在一起。
許久之後,才攏着眉頭點點頭。
風清持勾脣笑了笑,在桌子的茶盤之上拿出兩個倒扣着的茶杯,分別倒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遞給了時七,“喏。”
大概是因爲答應了風清持以後要好好吃飯,時七眉間還是有些鬱結,皺起的眉梢還是沒有鬆開。
見狀,風清持再次忍不住勾了勾脣,心中有些好笑,好好吃飯難道就這麼爲難麼?
接過風清持手中的茶杯,吹開浮在水面的茶葉,輕抿了一口。
“風小姐。”這個時候,一身墨綠色衣衫的蘭澤從外面走了進來。
風清持放下茶杯,問,“怎麼了?”
“言丞相在找你。”蘭澤的神色有些古怪。雖然他常年待在蒼穹山,可是並不代表他不瞭解下面的事情,末染的少年丞相言絡,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只是,沒有想到,這位少年丞相竟然還和風小姐有關係,而且,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看上去還挺不錯。
想到這裡,又看了一眼正在緩慢飲茶的時七,眼中的眸色更加古怪了幾分。
就在風清持眉梢還來不及挑起的時候,一道雪青色素色衣衫已經出現在了幾人面前。
言絡對着風清持微揚眉梢,如上好涼玉精雕細琢而成的精緻容顏染了幾分暖意,聲音優魅好聽,“清持。”
自動屏蔽了一旁神色安靜的時七和神色古怪的蘭澤。
“你醒了!”風清持淡淡地笑了笑,神色靜好地替言絡倒了一杯茶,“你用過午膳了麼?”聲音清淡地問。
“還沒。”言絡如實回答。
看見言絡出現的那一瞬間,時七就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一雙眼眸帶着狐疑和好奇地盯着對方,當看見言絡和風清持之間熟稔的相處,如小鹿一般清澈見底的眸子緩緩升起防備之色。
他不喜歡這人和師姐之間的相處,師姐是他的。
“師姐。”想到這裡,聲音委屈地喊了一聲,臉上的表情有幾分可憐兮兮。
“怎麼了?”清透的眸子轉到時七的身上,問。
言絡這才擡眸看了一眼時七,在看見對方的第一眼,精緻如畫的眉瞬間皺起,眼中的神色莫名,如墨色緩緩暈開,點點墨跡洇染其中。
不知爲何,雖然是第一次看見面前這個男子,可是,他就是不喜歡,很不喜歡。
“瀲月公子?”看着時七,勾脣緩緩問。
時七看了一眼言絡,根本沒有意識到對方是在同他說話。
“師姐,我還要喝茶!”說完之後將手中已經空了的茶杯放在風清持面前。
風清持脣角再次抽搐了幾下,她怎麼覺得氣氛這麼詭異呢?
一旁的蘭澤默默地看着,沒有說話。他想離開房間,可是,公子對上言丞相,會不會吃虧?這個言丞相對風小姐絕對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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