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望着靜兒極其沒有規矩地亂跳起來,髮釵亂晃,青絲散亂,哪裡還有大家閨秀丞相府嫡女的風姿。頓時使個眼色讓流水把靜兒的穩住,不讓她抓耳撓腮的。
“小姐,小姐……”
“別碰我,都是蟲子,蟲子啊!”
上官靜玉歇斯底里地大聲叫喚着,眼神中帶着一抹驚嚇,看到流水走過來她一巴掌扇了過去,直接打在她的肩膀上,後背覺得癢癢的,頓時抓起後背來。
其他人瞠目結舌地望着上官靜玉,壓根沒想到會看到上官靜玉如此窘樣,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眼神中各自帶着猜測。上官燕的神情在上官陶琬身上停留下來,看到她驚訝之後沉默地望着上官靜玉一言不發,知道她身子還沒有康復,看到如此的情景肯定是被嚇到了吧。
“姐姐你是不是被嚇到了?”
上官陶琬耳根子邊傳來關切的聲音,她無所謂地搖搖頭,神情舉止很不一般,緊接着看着面前的上官靜玉越來越離譜,不停地撓癢癢,一副就要崩潰的狀態。緊接着看着她身上有幾個蟲子掉了下來,頓時疑惑地睜大了眼睛。
“蟲子,真的有蟲子!”上官珊兒大聲叫嚷起來。
上官媚兒的目光也被蟲子吸引了,尤其是看到上官靜玉亂晃動身子,不停地從她的身上掉落下來的小蟲子,軟軟的看起來很噁心,她的手背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看來嫡姐都不洗澡,蟲子可是最喜歡髒髒的地方了,看着真是噁心。”
漫不經心地一句話傳到了周氏的耳裡面,她鐵青着一張面孔望着上官媚兒,沒好氣地在上官陶琬身上打量着。她不知道是不是上官陶琬下的手,不過眼前的這麼多人她的嫌疑最大,不過媚兒姐妹倆也是有嫌疑,因爲從一開始她們的態度就很挑釁,看到靜兒身上掉落的蟲子,臉上居然還帶着幸災樂禍。
“夠了,又不是沒見過蟲子,大驚小怪!”
說完,周氏讓人把靜兒扶了進去,瞬間給她檢查一下身上是不是還有蟲子,換上新的衣裳已經就沒事了。
一羣看熱鬧的人沒有看到有興趣的地方,心裡多少都是失望的。上官陶琬的目光始終保持着平和的態度,不卑不亢地望着周氏,似乎自己從來就是個旁觀者。想到上官靜玉不知道如今會多怕蟲子,看着被打掃乾淨的蟲子屍體,她風輕雲淡地撇撇嘴。
“剛纔嚇死我了,還真的是蟲子,我以爲是嫡姐大驚小怪。”
上官陶琬並不覺得上官靜玉是在大驚小怪,要是一般的蟲子就不說了,只怕她現在已經看到付出的代價了。
“我的臉,我的的手背……”
上官靜玉看着上面起來的紅色疙瘩頓時魔障了。她是最討厭這些紅色的小疙瘩,而且還有些癢癢的,越看越覺得想要咬上一口。她不受控制地站起來找東西想要把紅疙瘩去掉。走進來的周氏看到她的側臉,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靜兒,靜兒你的臉。”
聽到母親驚訝的聲音,上官靜玉當然知道發生了何事,不受控制地捂住臉蛋蹲在地上抽泣起來:“我的臉,我的臉要是毀了就沒辦法得到我要的了……怎麼辦,怎麼辦。”
從來沒有如此惶恐和擔心過,她忽然腦袋一驚,不受控制地望着母親:“肯定是她害我,肯定是她。我害了她,現在她沒死又要報復我。肯定是這樣,肯定是,母親你一定要幫我。”
聽着靜兒語無倫次的亂說話,周氏立刻打發了外面的丫鬟出去了。心裡捉摸不定,可是靜兒的話不是沒道理,即使她現在處在瘋癲的狀態,可是有些事還是讓她想了很遠。
“就算是她,我們現在沒證據也沒用。”
上官靜玉頓時安靜下來,眼眶裡的淚水還沒有消失掉,她發紅的眼眶在周氏看來異常礙眼。還以爲到了現在靜兒知道吃一塹長一智,沒想到她還是重複了不該有的錯誤,如此一來她疾言厲色地訓斥起來。
“快起來!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哪裡還有大小姐的風範,可不是讓人看笑話了。”
一句笑話直接讓上官靜玉清醒過來,到現在她才發覺自個把上官陶琬想的太平庸了。以爲一切都是掌握在自個手裡的,現在才發現根本不是那樣。上官陶琬是個例外,而且是個很大很大的例外,爲了不讓自個受傷她能做的只有退而求其次,慢慢籌謀了。
“母親,我知道我的不足,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忽然清醒過來,周氏看到靜兒終於恢復正常,心裡說不出來的釋然。緊接着流水扶她起來坐在椅子上,現在纔有空閒說上幾句話。
“你也知道聖上賞了腰牌給她,如果你再不抓緊的話,以後她比你的名聲還要響亮,她的婚事肯定炙手可熱。”
“我不會讓她得逞的。”
周氏頗費心地望着靜兒,她知道上官陶琬不簡單,可是沒想到一旦沒有了束縛她是要一飛沖天的。即使她再有才華也不能被上官陶琬遮住了鋒芒,前提是嫡女的身份一定要保住,以前怎麼樣以後也是一樣,只要上官陶琬肯乖乖的,也不會不給她好處。如果不然就只能找個由頭讓她消失了。
“我有兩個想法,一個是她離開上官家,一個是讓她徹底消失。現在看來只能以第一個想法爲主了,比起第二個,第一個要簡單一些。”
上官靜玉點點頭,知道母親對上官陶琬的印象越來越差了,而且也知道如今的上官陶琬可不是以前那個傻大姐了。她的聰慧全是領教了,爲此她只好委曲求全地同意了母親的想法,可是她的心底還是不服輸的。
周氏看着靜兒,眼前浮現出剛剛上官陶琬看着靜兒的眼神,她無法確認,不過可以找時間來證明。
“上官陶琬你的確聰明,我倒向看看你能聰明到幾時。”
上官靜玉陰陽怪氣地低喃着,盯着手背上的紅疙瘩浮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