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說了，你要怎麼報復儘管來吧。咱們男人之間的事何必把女人扯進去？”我搶先說道。我也不想讓她知道。必竟那時在我心裡，她是雨馨。
他拍着掌說道：“好，很好。本來我是想幫你，讓你女人知道後，感動得更加愛你。唉，可惜啊。”
他這麼一說，反而更加勾起可方寧娜的疑惑好奇之心。使其欲知真相而後快。
方寧娜踏前一步，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她的身體剛好擋在我前面。她問道：“到底什麼事？麻煩你告訴我好嗎？”
他站在對面故作猶豫，目的是想讓方寧娜變得更急切。這時，他身後的一個紅髮男一步踏上前來。目露兇相，說道：“金哥，咱還等啥？讓兄弟幾個上去打到連他娘都不認識再說。”說完就要向我衝來。後面的幾個人自也跟着動了起來。
我見勢不妙，正欲上前把方寧娜拉開時，他伸手拉住了紅髮男。
“先別動，等我把話說完。我喜歡這種感覺。放心吧，兄弟們都有份。”
頓了頓，他對她說道：“你一定還記得吧。我只不過是好奇，隨手把你蒙着的紗巾揭開，看到了你的真面目而已。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啊。”
也真虧他說得出口。這還沒什麼大不了？
這廝又接着說道：“況且，人醜又不是你的錯。怪只怪你的父母在創造你時偷工減料。而真正的醜是遮不住的。你那打扮如此惹人遐想，是人都想一窺究竟的。”
這時，周圍的人更是三三兩兩，密語不止。
方寧娜被他這麼一說，黯然低下頭去，全身都在微微顫抖。
我走上前去對她說道：“你先回去吧，沒有必要和這種人一般計較。”氣憤之餘，我又加上一句：“不，根本就不是人。”
站在他後面的人都虎視眈眈地盯着我，一副要把我吃了的眼神。尤其在我說完那句“不是人”的話後，其中一人立刻就向我衝了來。
但被他一把拉住。接着又回過頭來對我厲聲說道：“**的，若不是那天警察來得及時，你以爲你還能活到今天嗎？那一板凳我會親自還給你。小四，去提條板凳來。”剛纔被他拉住的那人忙點頭向人羣外走去。
我拉起方寧娜，想要她快離開這裡。不想，幾人看成我是要跑，忙分散開來將我圍住。
我回頭恨聲對他說道：“要是個男人的話，就別爲難女人。”
他冷笑道：“我說過我要爲難女人嗎？放心，我不會爲難你的醜八怪老婆的。”說完，他對圍着我們的幾人一揮手，道：“放那女的走。”
我指着人羣對方寧娜說道：“快走。”
她拼命地搖着頭，眼裡漲滿了淚水。
我連忙催促，可她就是不走。漸漸的，心裡越來越急，喊聲變成了吼聲。見她還是搖頭，我憤怒不已。
她已經哭了起來。她哭着說道：“不，我不能走，雖然我不是雨馨，但你算是爲了我而……”她望向對面眼裡滿是嘲諷的他。而後，她堅決地說道：“我不會走。”
“你知道什麼？你在這裡只會讓我瞻前顧後，只會害了我。快走吧。”我吼着說道。
她緊緊地望着我，眼裡仍在遲疑着。
他拍着手掌，嘲笑着說道：“好感動哦，真是太感人了。”他向圍着我們的其中一人示意，我暗叫一聲“不好”。
我不再猶豫，用力一把將方寧娜推向人羣。卻不想，用力過大了，反而一把將她推倒地上。
也就在這時，背後一人的腿已至，一腳正中我後背。我反應不及，向前滑了兩步後傾倒在地。之後，幾人一起圍了上來。
拳腳如雨點般向我身上招呼。疼痛也如潮水般從全身各處襲來。
方寧娜從地上爬起，哭着、喊着、不顧一切地向我奔來，用力地拉着圍着我的人。
但那些可都是狠角色，又豈是她一個弱女子能憾動的？！
她拉住一個雙耳打滿耳環的人又是抓又是扯。眼見未能憾動分毫，反而使得那廝更加憤力出腳。急怒之下，她低下頭去，一嘴咬在那人手臂上。那人吃痛，大叫一聲，回過頭來憤怒地就給了她一耳光。不可謂不重。方寧娜直被打得身軀向一旁側倒。
我從他們的腳縫裡見到她跌倒在地，嘴角處的紗巾已被血染紅。一瞬間，讓我想起了曾經那個爲我捱了一磚頭的女孩。
那嬌美的容顏，那動聽的聲音，那跌倒地上的脆弱身影。
腦海中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告訴我：你不能再重蹈覆轍。你不能再欠下不應該欠的還不清的債。
頃刻間，仿若全世界都靜了下來一樣。
全身放鬆，接着，握緊拳頭。憤怒的一聲嘶吼後，我從地上跳了起來，雙手分向兩邊甩去。兩人猝不及防，臉上受了我一擊。我手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足以證明這一擊用力之大。
兩人痛叫一聲，忙別過頭去，雙手捂住。指縫間隱有血跡滲出。亦不知是臉破了流出的血抑或是鼻血。
此刻，我那是打紅了眼。全身的疼痛已渾然感覺不到了。
擡起頭環視了幾人一眼，憤怒而嗜血的表情溢於言表。
在場圍觀的人們見狀之下，已然腳不由己地退後了幾步。
他站在場外，眼見幾人呆在那裡，忙厲聲喝道：“他媽的，站着幹嘛啊？快上啊。這就怕了嗎？那以後還怎麼跟老子混啊？真他媽一羣垃圾。”
此話一出，就如“催化劑”一般，很快起了效果。
幾人反應過來，又向我圍攻而來。
我剛擋住其中一人的橫胸一拳，後背又捱了一個狠腳。我再次朝前跌倒，剛好跌倒在她身邊。
幾人又再度圍了上來。
而旁邊，我眼神的餘光瞅見他手提一木凳正向我走來，眼裡發着憤怒的火花。
我顧不及手臂剛受了一腳傳來的錐心刺痛。忙一個翻身騰起，撲在她身上。
我要爲“她”擋掉這一“磚頭”。彷彿時光倒流，回到了那一天。
閉目，等待……
我嘴角漾起一圈輕微的笑容。我不會讓你替我擋下它的。
我以爲我在劫難逃了。可不想，就在這時，人羣中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蓋過了周圍所有的聲音，如此地充滿震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