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蛇,三個生物排成排的小火車轟轟而去。
那位高大魁梧的戰場急救術專精先生,他看着自己一人高的大鐵錘,嘴裡咬着一根草梗驚疑不定,現在不知道該怎麼下定言。
但是命運總會在下一秒給自己一個大大的驚喜,本以爲死透了的胖子,他單手指天羞怒咆哮道。
“給我追上那三個撒比!!!”
太好了,不用被打臉了,這個胖子還真是詭異的頑強,本該死的透透的傷勢,就是硬生生的挺了過來,現在那些士兵對自己的戰場急救術,已經不抱有什麼期待了。
明明很好用的說。
然而似乎同伴們也不怎麼信任他,平常都是自帶傷藥,在他趕忙過來施救的前一秒,立馬跳起來做了一整套健身體操。
唉,得不到信任的感覺……
其他人不知道他的心理歷程,就算知道了也不會開解什麼,畢竟真的接受不了痛覺拯救術。
超凡者斥候看他還不動作,連忙跑過來拍了拍他的肩,只見前方,一排枯瘦如柴的侍從們,扛着幾乎快要折斷的竹竿,中間撐起一塊羊絨長凳,凳上一邊是抱着畫筆不停抖擻的畫師先生,以及畫師侍從還有指揮官的所有行李,而另一邊則是一臉憤恨,正不停地擦拭臉上鞋印的胖子先生。
在他們身後,一排排絕對整齊的小萌新士兵們,正雄赳赳氣昂昂地跑起步,這是他們最擅長的東西。
現在留在原地的只有他們冒險者了,跟上吧。
急救術專精先生嘆了口氣,不知道從哪掏出一輛朋克風巨型戰斧式摩托,三個人類精英斥候正在後座齊齊抱腰,一本正經。
四人率先跟上。
超凡者斥候的一條鉤爪射向摩托,一陣蒼藍色的魔力籠罩在他的斗篷上,整個人跟一隻巨型風箏一樣,呼地飛上了天。
兩個野蠻人的盾牌輕輕一卡,上百米長的鎖鏈在空中瞬間凝結,這明顯是對魔法武器,用來鎖住大型生物的鏈條,但被他們當成了前進工具,你扔我我扔你,就這樣簡單粗暴的與摩托並肩前進。
儘管看了無數次野蠻人兄弟的前進方式,但是站樁也要有個限度吧,平時也不走路就過分了吧!進個酒館都要兄弟把自己扔進去,然後再拉兄弟到鄰座。
一開始團長還爲這兩人賠了不少門窗維修費。
要知道在得到這對魔法盾牌之前,兩個人還是會走路的,以後哥哥結婚進洞房,還要弟弟扔進去?要是喝高了,扔錯了窗算誰的?要是哥哥被扔進去,又習慣性的一拉鎖鏈,那誰是新郎?
兩個腦殼昏的混蛋蠻子。
正好,眼前一陣黑影飄過,天上正是鋪着飛毯的副團長,他跟團長大人還在拼酒,兩人在風中頗有幾分豪邁感,可惜這兩個男人,都是一杯倒的貨色。
乾杯之後就誰都不認,自己喝不下,就操作着旁人覺得辣眼睛的偷倒酒躲酒動作。
以前野蠻人兄弟嘴饞,但是因爲團長禁令,護衛者不得多飲,就只能偷偷摸摸的惹惱正副團二人,在他們喝高之後,一人跟着一團長,就等着接住這兩個醉貨朝後倒的酒,你一口我一口。
偏偏正副團就是發現不了對方偷偷倒酒的動作,這就是團隊日常聚會的標準風景線。
這也是別的冒險者團隊,重金想要挖走野蠻人兄弟,就是挖不着的根本原因。
跟着這樣的團隊,真的很......
溫馨呀。
......
一字長蛇陣在地底世界第七層來回穿梭,像條貪吃蛇一樣,永遠咬不到自己的側身。
巧的是諾頓爆種毆打大巖蛇的時候,正好後面的人累到喘不過氣,阿甘佐則是一臉茫然的蹲坐在側,看着兩人翻天鬥地,他上不是,不上也不是,他的拳頭能錘哪?
冒險者們看到前方的人停下,就加機油的加機油,鬆鬆骨的鬆鬆骨,只有野蠻人兄弟還算精神,你一下我一下的扔着自己兄弟,正好精準的達到飛毯附近,接住正副團長甩出來的酒水。
他們來幹嘛的都沒理清,再說自己這方,也左右不了胖子的意志,那指揮官現在就想幹前方三個混蛋一炮,打是打不過的,被發現也沒啥,這路又不是他家的,心眼賊小的胖子,在等到三敗俱傷的那一刻。
大概會等到的。
最後前方大戰結束,諾頓發現毆打完畢,完全沒用就繼續逃跑,身後的人羣又剛好都休息到精神飽滿。
不知這無休止的追逐戰還要多久,只能看諾頓惱羞成怒的頻率,能不能跟衆人休息的頻率完美恰合。
......
而另一邊,落難四人組的另外兩人,安圖恩跟凱隱,正在跟對面四人玩一個大眼瞪小眼,誰先眨眼誰就輸的遊戲。
一方是龍騎士or惡魔騎士,另一方是迷路找不到魔界直達的聖靈四人組。
六人已經對視很久了,聖靈四人組知道凱隱的什麼身份,凱隱不知道對面是什麼身份,但是一旁的安圖恩,出於那來自階位的靈壓,對面保底都是個跟第三席老大同等級的存在,而且還可能更高。
那一階層的存在,不被世人所知是很正常的,只是這四個大佬,似乎看上去有點呆萌。
良久,龍之聖靈開口了。
“你好,我叫......”
他正在斟酌自己該說職稱名謂還是假名,但是假名也不能太隨意,至少不能脫離自己的定義域。
真頭疼……
凱隱見他久久不開口,試探性的說了句。
“玉藻前......”
而這時,龍忽然感應到,自己對‘玉藻前’這三個字並不抗拒,這個也屬於自己的定義域?
“對。”
“誒???”
凱隱驚了。
“我叫玉藻前。”龍之聖靈一本正經。
凱某人驚了。
……
這個世界的名謂都是很嚴肅的,上至聖階強者,下達放羊小倌,他們毫無疑問,都是有父母的,所以父母取下的名,會烙印在靈魂裡,升上聖階,就直接刻印在屬於自己的時光支流上。
而凱隱,在這個世界是憑空出現,簡單來說,就是孤兒,所以當初他戲言自己叫凱隱·拉亞斯特,就真叫了這個名,因爲沒有父母,所以在靈魂上構築姓名的權力,給了自己。
龍·血荊棘·冰霜·骸骨四人,毫無疑問,都是孤兒。
他們生來就沒有名字,目前的代號只是職稱,而這次忽然意外性的遭遇一條沖天水流,聖山上帶出來的固定指針也被砸碎,還來不及收拾,就發現自己正好跟扶桑界上任大佬面對面......
對視。
要去你老家偷雞,現在遇到了你,不是誰都能寧負天下人地拔劍怒砍。
這種詭異的心情,只想用假名,這一瞬他們才覺得自己該有個代行的稱謂,跑路也方便不是?
所以......
在得到龍之聖靈的肯定回答後,凱隱的吐槽之魂一一安排。
血荊棘對等於彼岸花。
冰霜對等於一目連。
骸骨對等於鬼切。
不只是長得像,怎麼名字都一樣!!!!
聖靈四人組也奇怪,爲什麼這個前任扶桑界蹦出來的詞彙,正好都符合各自的定義域,那就順便叫了唄,反正自己想也頭疼。
凱某人感覺很窒息,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