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尼斯•庫斯伯特依舊楞楞地站在那邊眨眼睛,沒有人理他,甚至根本沒人發現他。他擦去眼淚,彎下身撿起羅蘭德•姆拉克伯爵送給他的“雷•殛”寶劍,將它背到身上。
瑞恩•阿奈爾對羅尼斯•庫斯伯特說道:“尼斯,不要哭,我們要繼承羅蘭德•姆拉克伯爵的遺志。”雖然如此說,但是他自己也是滿臉淚痕。
“雷霆帝國的騎兵們留下來,”瑞恩•阿奈爾說道:“讓羅蘭德•姆拉克伯爵光榮地離開戰場,不要被人所踐踏!對,還有此地所有奮戰而死的雷霆帝國的子民們。”他檢視着戰死將士的屍體,回憶着他們的名字,然後,他的臉色煞白,滿腔怒火,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只見瑞恩•阿奈爾狂亂地大吼:“與其一死,不如一戰!讓我們奔向世界末日!”
雷霆軍團的騎兵們發動了攻擊,他們異口同聲地呼喊着:“不如一戰!不如一戰!”像是黑暗的洪水越過羅蘭德•姆拉克伯爵戰死之處,衝向南方。
有些身上帶傷,不能跟隨着瑞恩•阿奈爾子爵一起出擊的人們,擡起羅蘭德•姆拉克伯爵的屍體,將斗篷綁在長槍柄上充作擔架,準備把他擡回去。其他人跟着羅蘭德•姆拉克伯爵的屍體前進,但是,在這個時刻,他們無法把所有羅蘭德•姆拉克伯爵子民的屍體都運走。雷霆軍團的七名騎士在此陣亡,老兵德肯也赫然在其中。衆人先將這些屍體搬離敵人的身邊,並且在四周插上長槍。稍後,等一切都結束時,人們回到此地,一把火將敵人的屍體殘骸燒掉。
傷心的羅尼斯•庫斯伯特緩緩跟着運送屍體的人走回去,不再關切戰況。他又累又傷心,四肢像是受了風寒般不停顫抖。大海的方向吹來一陣暴雨,萬物彷佛都在爲羅蘭德•姆拉克伯爵哭泣,從天而降的灰色的淚水也澆熄了城中熊熊的火焰。在這滂陀大雨中,米蘭帝國的先鋒衝了過來,馬爾克斯•傑德特大師在他們面前勒住繮繩,停了下來。
“雷霆帝國的勇士們,你們扛着什麼樣的重擔?”他問道。
“是羅蘭德•姆拉克
伯爵,”他們回答:“他過世了,瑞恩•阿奈爾子爵現在率軍作戰,他和那白色的旗幟又再度投入戰場。”
馬爾克斯•傑德特下了馬,熱淚盈眶地跪在擔架旁邊,向羅蘭德•姆拉克伯爵的豐功偉業致敬。他站起身,對自己的手下說道:“你們必須要儘快找人來!”
他的手下立刻派麾下的一名騎士回城裡找幫手,他在向陣亡者深深一鞠躬之後,立刻上馬騎向戰場。
極光峽谷裡的戰鬥,從之前一面倒的奇襲成了一場血戰;各種刀刃撞擊的聲音震耳欲聾,其中夾雜着人們的呼喊和馬匹的嘶鳴聲,號角和喇叭不停發出刺耳的音樂。在古堡主城南邊的城牆下,米蘭帝國的戰士正和固守該處不退的亡靈部隊陷入激戰,城中的騎兵則是趕往西方支援瑞恩•阿奈爾子爵,馬爾克斯•傑德特大師和全部的米蘭軍團戰士都在這支部隊中。
他們正好解救了雷霆帝國的騎兵,因爲瑞恩•阿奈爾子爵正陷入苦戰,憤怒讓他作出錯誤的抉擇。他狂暴的衝鋒徹底擊垮了敵人的前鋒,大批的騎兵殺氣騰騰地衝入敵陣中,讓那些低級亡靈士兵四散奔逃;不過這些騎兵雖然勇猛,但是他們離開了馬匹就什麼也不是了。而只要敵人的亡靈戰獸一出現,馬兒就不願前進,雖然這些戰獸已經死亡,但是它們的屍體仍然釋放着生前的威能,嚇得雷霆軍團麾下騎兵的坐騎開始人立後退,因此,那些亡靈士兵利用它們當作重新集結的陣地。
一開始騎兵們大約只是處在一比三的劣勢中,但稍後的狀況變得更惡劣,因爲敵軍的方向來了新的生力軍。這些部隊原先在該處整編的目的是等待將軍的命令,在城破之後大肆燒殺,洗劫鬱金香古堡的。
列拉金和布提斯雖然被張景逸召喚出來的泰坦戰士所震懾,兩個魔神拼盡全力抵擋這個完整版得泰坦戰士的攻擊。而空閒下來的“惡靈女王”芙羅塞碧娜仍然負擔起指揮亡靈大軍的工作,將這些預備隊派上戰場。這些拿着斧頭的殭屍,拿着寶劍、長矛的骷髏兵、黑衣黑甲的黑暗騎士,以及少量得吸血鬼、食人妖和屍巫等等,
他們混合而成,組織起來的大軍,已經繞到雷霆軍團騎兵的後方,有些則是往西佈陣,準備阻止米蘭帝國的部隊和他們會合。
就在這天色漸亮、米蘭帝國信心動搖的時刻,城中傳來了另一聲呼喊。這纔不過是上午的時光,一陣強風吹來,大雨轉向北方,太陽露出臉來。在這清朗的天空下,城牆上的瞭望員看見了新的恐怖景象,最後一絲希望也跟着煙消雲散。
從深溪和極光河位於安普牛斯山脈轉彎的地方,城中的人們可以一路看出去,視力好的人可以發現任何靠近的船隻。一看之下,他們發出了絕望的呼喊:在波光粼粼的大河上,航來了一座黑色的艦隊,這些龐大的鉅艦擁有數量驚人的船槳,黑色的帆桅迎風鼓動。
“這是革巴達的幽靈海盜!”人們大喊着:“革巴達的幽靈海盜船!你們看!革巴達的幽靈海盜來了!海盜準備對我們展開攻擊了!這真是末日的最後一個警訊啊!”
由於城內根本無人指揮,慌亂的人們四處逃竄,有些人拉響警鐘,有些人發出撤退的號令。“回到城內!”他們大喊着:“回到城內!在被包圍之前趕快回到城內!”但那讓黑色鉅艦飛快航行的強風,將這警告聲全都吹散了。
騎兵們根本不需要這些警告,他們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那些黑帆。敵方剛出現的援軍將他們和馬爾克斯•傑德特大師率領得米蘭帝國的部隊隔了開來。
瑞恩•阿奈爾子爵終於冷靜下來,這才能仔細思考眼前的處境。他下令吹響號角,把所有的部隊集合到他的帥旗下。因爲這時他暗自決定,準備將所有的兵力聚攏,在平原上築成盾牆,奮戰到最後一兵一卒,即使再也無人記得瑞恩•阿奈爾子爵的名號也不在乎。因此,他騎向一座灰黃色的小丘,將帥旗插上,獅子的徽記在風中飄揚。
站在喜馬拉雅山巔赤身**揹負藤條巨石倒栽蔥跳崖揮淚成冰求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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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